“小师妹,我……”
慕容逸低垂着头,站在苏言倾面前。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苏言倾很想这么骂,最终艰难挤出一句,“没事......咱就叙叙旧。”
说完,她还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示意对方可以坐下说话。
长那么高,还非要站着。
很有压迫感好不好!
“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处处误会你。一年前我醒来时,白师姐说是她救的我,大师兄也从未提过此事。要不是掌门告诉我真相......”
慕容逸声音清朗,却透露着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心虚。
......
渣男惯用套路,她见得多了。
苏言倾眼神不屑,语调却故意泛着苦涩,
“以前的事,暂且不提。
在秘境时,你第一眼见我,就指责我谋害白小茹。
我明明有解释是我救了她,你却一把推开我,让我滚。
现在才来道歉,有意义吗?”
慕容逸如鲠在喉,想要解释自己当时看到的情景,却吐不出半个字。
以前,他的确说了很多,厌烦小师妹纠缠的话。
可那时,他并不知道,自己认错了救命恩人。
他一直以为,小师妹骄横跋扈,白师姐温柔善良。
可真相却是反过来的。
慕容逸只觉满嘴苦涩,恨不得回到过去,将当时的自己狠狠痛揍一顿。
他顿了一顿,取出一柄锋利的短刃,递给苏言倾,“若你厌我,我愿受肩刺之罚,弥补我曾经的过错。”
肩刺之罚,在修仙界相当于负荆请罪。
需在认错之人的肩膀两侧,用浸泡了曼陀罗汁液的匕首刺字,以示原谅。
刺字,终身难消。
苏言倾并不知道这些花里胡哨的刑罚,看到对方一脸诚恳地递来短刃,脑子宕机了。
搞什么飞机!
这人莫不是脑子有点大病吧!
意思是,让我刺他一刀,恩怨一笔勾销?
苏言倾顾不得维持人设,一手打掉匕首,冷笑,“没必要!你如果只想说这些,可以走了。我很累,不想跟你说废话!”
慕容逸恹恹捡起短刃,情绪未明:“在秘境时,你明明最讨厌白师姐,可你还是救了她。
因为她答应把玉骨扇送给你,对不对?
那把玉骨扇是我亲自雕刻的,所以你宁愿置自己于险境,也想要拿到它。”
“别自作多情了,我根本没找她要,是她自己说要给我,结果最后不也没给我吗?”
苏言倾轻蔑一笑,
“谁要那破扇子,被人碰过的东西,我嫌脏。”
闻言,慕容逸绷紧下颌,薄唇紧抿,“我只给白师姐送过几次礼物。
我视她为救命恩人,但从未喜欢过她。
我是干净的,不脏。”
苏言倾:......
要不是她还顾及衣柜里的大师兄,真想一巴掌捂住这小疯狗的嘴。
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她沉默片刻,长叹一口气:“慕容师兄,这些话,你若早一个月说,或许还有转机。
但现在......迟了。”
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慕容逸眼底闪过希望,转瞬即逝,沮丧道:“你喜欢上大师兄了,对不对?”
苏言倾蓦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大喊:
“你的脑子里就只有情情爱爱了吗?
大师兄就跟我亲大哥一样,我尊敬他还来不及,为什么要阻断他的修仙大途?”
“那是为何?剑修又不是不能结道侣!”
“你忘了,师尊曾提过,我体质很特殊。那位分神期大能,就是冲着它来的。”
苏言倾正欲解释,那谢清玄多半是要取她性命时。
房门,再一次被人轻轻敲响。
“谁啊,大半夜的,敲敲敲的,烦不烦!”
苏言倾本就压着的一股火气,瞬间爆发,一掌拍向桌面。
梨花桌上,插在香炉上的安魂香,都险些断掉,可见力量之大。
“看样子,我来的不是时候?”
门外传来的声音,低沉冷冽,凛若冰霜,让苏言倾不寒而栗。
还能是谁,她的活祖宗大反派亲临大驾啦!
苏言倾不敢怠慢,讨好地推开房门,“原来是谢前辈,不好意思,我在跟我师兄吵架,不是故意要骂您的。您大人有大量,切莫计较。”
苏言倾仍然记得,要阻止谢清玄黑化的任务,推门有些急促又大力。
谁料一个不小心,被房门处的门槛绊到了脚,身形不稳地往前栽倒。
慕容逸站在苏言倾身后,看到她讨好又激动地,扑向那个山洞里的强大男修。
他眉头紧皱,神情骤冷,下意识捏紧手心的短刃。
手心被锋利的刀刃划破,鲜血顺着刀尖,一滴滴地流下,他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痛楚。
然而,痛苦的人,又何止慕容逸一个。
早在听见那句“大师兄就跟我亲大哥一样”的话时,沐云辞的心,就哐当一声碎掉了。
他乌黑的眼眸里,蔓延着无言的失望与伤感。
为什么,明明跟小师妹相处时间最多的人,是他。
是他,一手教她修炼,带她练气入体。
自她及笄以来,他时刻谨记守礼,从不敢逾越一分。
可他却得不到小师妹的一点偏待,只有那一声亲密又疏远的大师兄。
她甚至都不愿喊他一声,沐哥哥。
以前,他还只是将小师妹视作爱耍小脾气的傲娇小公主。
可自秘境归来后,小师妹就像变了个人。
她不再痴缠慕容逸,反而处处依赖他。
渐渐地,沐云辞发现,他的感情似乎变质了。
他的占有欲越来越强,越发不能容忍,小师妹的身旁,有其他男人的存在。
寂寥的月光透过衣柜的缝隙,洒在少年俊逸出尘的脸上,更显颓然。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就连师尊都恭敬有礼的修真大能,竟然也对小师妹动了妄念。
亲眼目睹,妖冶俊美的谢前辈,将他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