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这东宫嫔妃先后子嗣出了事,看起来每一个都有近乎合情合理的缘由,查了这么久也一直未曾查出子丑寅卯出来。
这次皇后如此大动干戈,若是不能抓住背后作恶的大猫,总要有人当这替罪羔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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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清早,皇上的仪驾便浩浩荡荡,威仪雄伟的出行了,长长的队伍宛如一条长龙般盘旋缠绵不绝,望不到尽头。
太子要从旁伴驾,时刻保护皇上的安全。
随行的还有好几个身份尊贵的正宫娘娘,至如苏侧妃和温滢的轿撵都是排在最后面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过了好几日。
这一夜,在饭桌上,温滢眉心紧蹙,有些心事重重的暗自琢磨着小心思。
明日,便要抵达郡县了。
她在想如何找一个合乎情理的理由,从旁侧敲的告知殿下明日会有危险,而又不会让殿下起疑。
毕竟她现在不想让殿下知晓她是重生过来的。
此刻,司荀看了看面前无精打采的女子,挑了挑剑眉,开口道:
“你这是怎么了,脸色看起来这么差,莫不是路途太过颠簸,累着呢,当初孤说什么来着,让你别跟来,你偏生不听,现在知道吃苦头了。”
她暗自咬了咬红唇,方才迟疑出声道:
“殿下,昨儿夜里嫔妾睡的不安稳,又做噩梦了,梦里嫔妾梦见皇上遇刺。”
“有人想要趁机嫁祸给殿下,殿下---殿下的麾下可能出现叛徒,嫔妾实在忧心殿下的安危,嫔妾也知道这梦魇不可信,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些总归为好。”
司荀神色复杂的凝视了她好一会,然后亲自给她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在她碗内,安抚了一句:
“行了,别胡思乱想,这在外头扎营的膳食,可不比宫里头的山珍海味的,你啊,将就着吃点,明儿还得早起继续赶路了。”
两人用完晚膳后,匆匆忙忙的盥洗一番后,便上了床榻休憩。
此刻,男子将双手枕在脑后,神色凝重的沉思了一会后,忽地转目狐疑的看了看旁边的女子,猝然问了一句:
“温滢,你在夜里经常会做噩梦吗?”
温滢顿了顿神色,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佯装淡然的开口道:
“偶尔吧,也不是经常,只是梦里都是一些不太好的充满了血腥的梦魇。”
司荀微微蹙眉,又试探性的开口道:
“孤记得你上次做噩梦的时候,好像梦见孤中了敌军的埋伏,有许多弓箭齐齐地射向了孤,那你可梦到孤为何会中了埋伏?这背后是谁算计背叛了孤?”
温滢心神微微一颤,手指有些发颤的下意识的紧紧的攥着柔软的被褥。
似隔了许久之后,她方才佯装镇定的僵笑一声:
“这个嫔妾倒是没梦见过。”
司荀幽深的目光微微敛了敛,寒光微微一闪而过,嗓音颇显几分薄凉:
“若是下次做梦的时候,你梦见了究竟是何人背叛了孤,记得一定要告知孤,免得孤再次被小人蒙蔽了心智,也可让孤提早避祸。”
温滢心尖微微一颤,有些支支吾吾地开口道:
“殿下---您---您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及了这个?”
司荀深深的轻瞥了她一眼,佯装轻描淡写的开口道:
“恰好,前阵子孤跟爱妃做了同样的充满了血腥的梦魇,梦里孤被敌军包围万箭穿心而惨死。”
“孤想努力的睁开眼眸看清楚背叛孤的那人面容究竟长成何等模样,可孤怎么努力挣扎都看不清楚,就想问问你,是否看清楚了那人真容?”
温滢心微微一晃,手指略显冰冷,略定了慌乱的心绪,这才艰难的勾唇一笑:
“殿下,您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长命百岁,福泽深厚的,一场梦魇而已,您又何必当真呢,况且您---有时候自以为亲眼目睹的真相也未必是真的。”
“兴许有些人有些事有不得已的苦衷,就像您对姐姐的事是一样,以前是嫔妾太过任性,没能理解您的难处。”
“可现在嫔妾算是彻底的想明白了,嫔妾跟殿下本就是夫妻一体,共进退,共生死,只有殿下安好,嫔妾才能有一方安隅之地。”
司荀幽深如谭的眼眸定定的凝视了她好一会,她前世的时候虽然在他的面前没少卖乖讨巧的各种争宠。
可却从未听过她说这些言语。
不管她是出自真心诚意也好,虚情假意也罢,司荀的心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一丝涟漪,顿时一股子暖流涌上了心头。
这一夜,温滢心思百转,一直翻来覆去的睡得不是很安稳。
这会发觉殿下似乎熟睡了下去,她这才偷偷摸摸的从床榻上起来,然后悉悉索索的穿好了衣服。
这才悄然地走到外间,对着门口一直守着的雅竹,悄声的问了一句:
“怎么样?都办妥了吗?”
这次外出,温滢只带了婢女雅竹,让紫玉留守在宫里,她性子沉稳可靠一些,若是遇到什么事,也能有个主心骨。
雅竹点了点头:
“嗯,奴婢已经按照您的意思,现在人就在后山的小树林内守着,只是小主,这样会不会不好,若是让殿下误会,损伤的可是您的名誉,到时候必定会惹得殿下震怒的---。”
温滢挑眉开口道:
“行了,我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殿下能安好无恙,让我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昨儿夜里虽然她明里暗里的没少提醒过殿下,可瞧着殿下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她实在不放心的很。
还是她自己提早筹备更为妥当一些。
况且昨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殿下莫名其妙的会提及那场梦魇的事情,究竟是随口一说,还是觉察出了什么。
说到底她心里终究有了几分心虚和愧疚。
此刻,正值深夜,有些偏凉,温滢身上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