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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小主依旧不为所动,迟疑了一下,又继续劝慰道:
“小主,您就不担心从今往后这殿下真的不搭理您了,您彻底失宠了。”
“若是真的惹恼了殿下,让殿下彻底对您生了厌,您可想过以后怎么办,这宫里头的都是狗仗人势看菜下碟的主,若是没殿下护住您,您可能---。”
温滢不以为然的挑了挑黛眉,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失宠就失宠呗,反正我又不指望以后靠他的恩宠生活,以前我总是费尽心思的让别人开心。”
“可这一世,我只想让自己开心自在,反正日后有江姐姐罩着,我在东宫的日子也不会过的太差。”
“你啊,就别替我操心了,你放心,以后只要有我在,自然也饿不着你---。”
这会,雅竹无意间瞥见门口突然伫立着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
她顿时心尖微微抖了抖的,也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
她忙轻轻的碰了碰主子的手肘,主子那张伶俐的小嘴就跟连珠炮似的巴拉巴拉说的正起劲。
温滢瞧着旁边的雅竹总是碰自己的手臂,有些不耐烦的朝着她扫了一眼。
这么猛然的一抬起水灵灵的错愕的眼眸,便瞥见门口脸色黑沉阴霾的男子。
她浑身打了一个萧瑟,心里暗自悱恻了一番,这臭男人怎么有偷听的毛病啊。
此刻,她嘴里含着一颗板栗,还来不及吃下去,只好连忙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然后朝着男子福了福身子。
她有些囫囵不清的开口道:
“殿下,您怎么来呢?”
司荀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直接往旁边的红木椅子上入座,恼怒的挑眉出声道:
“怎么孤不能来吗?”
温滢忙拼命的摇了摇头,然后赶紧的将刚才嘴巴内塞的板栗快速的咬碎吞了进去。
司荀剑眉扫了一眼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各式各样的糕点果脯还有水果等等。
这丫头小日子过的倒挺悠闲的,一看便知道是个贪图享受的性子。
本来那一晚,他气不过,便刻意的晾一晾她。
这若是搁在前世的时候,这丫头肯定按耐不住主动讨好认错了。
可他内心煎熬又带着期待的等了三日,却未曾见到这个丫头的影子。
他便有些坐不住了,特意过来看看。
便听到这个丫头一个人自言自语没完没了的在那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
好家伙。
这丫头压根就没把他搁置在心上,该吃吃,该喝喝的,跟个没事人似的,越发让他心里的火气滋滋的往上冒。
好歹前世的时候,虽然她对他全都是虚情假意,跟其他的嫔妃一般带着某种目的贪图他的权势,可毕竟她也在他身上处心积虑的耗费了一些心思来争宠。
如今倒好,干脆油盐不进。
他面色微微沉了沉,又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声:
“你这小日子过的这般悠闲,孤安排你每日抄写的《女戒》都抄写完呢?”
温滢稍有踟蹰。
倒是旁边的雅竹忙上前一步,恭顺的回了一句:
“殿下,前几日,我家小主在轮船的长廊上不小心冲撞了安贵妃,说我家小主精心给太后准备的寿宴乃狐媚做作。”
“惹得安贵妃动了肝火,便让小主罚跪在轮船的木板上跪了大半天的时间,膝盖处淤青红肿。”
“小主这几日都在屋子内休养,因此这抄写《女戒》的事便只能耽搁了下来,不过烦请殿下放心,小主等伤势养好后,务必会尽快的补上的,还望殿下恕罪,饶了小主这一回。”
司荀本来想问候几句的,可这会见到这丫头没心没肺的模样,瞬间便故作冷淡的开口道:
“依孤之见,你就是惫懒耍滑,是你的手写字,又不用你的脚?”
温滢忙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因为牵扯了伤口,疼的她发颤。
她黛眉紧蹙,柔弱的开口道:
“嫔妾知错了,还望殿下恕罪。”
司荀神色微微怔愣了一下。
很显然,没料想她这么冷不丁的朝着他便跪了下来,瞅着她疼痛难耐的模样,看来不是装的。
他忙起了身子,将地上的女子给抱了起来,放在旁边的软塌上,怒斥了一声:
“明明知道自己受了伤,还下跪,你不是自找的呗。”
温滢弱弱的小声说了一句:
“嫔妾还不是担心殿下会动怒生气。”
司荀轻轻的撩开她的裙角,果真瞅见膝盖处红肿一片,虽然及时涂抹了上等的药膏,淤青散了一些。
但看起来还是有点触目惊心。
他不由微微皱眉开口道:
“孤早就警告过你,这次随父皇南巡的有好几位身份尊贵的娘娘,让你少出门,免得冲撞了她们,即便非得出门,也得让孤作陪,这不恰好撞到枪口上了吧!”
温滢疼的吸了吸凉气,嗫嚅着小嘴:
“嫔妾受一时委屈不打紧,可嫔妾相信殿下必定不会让嫔妾受一世的委屈对不对。”
司荀神色微微一怔,有些无奈的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皱眉开口道:
“你啊,还是这般任性,孤说你什么好。”
“赶紧的,快传太医过来给温良媛好生瞧瞧。”
“殿下,一点小伤而已,嫔妾已然涂抹了药膏,过几日便可痊愈了,不必殿下如此劳心劳力的。”
“还是看看为好,这样孤也好放心些。”
过了半响后,刘太医过来给她瞅了一眼伤势,又把了脉搏,方才踟蹰了半响后,有些颇为难为情的开口道:
“禀殿下,这娘娘的伤势倒是无碍,及时涂抹药膏的话不出三五日便可以痊愈了,只是这---。”
司荀眉心狠狠的一蹙,“只是什么。”
刘太医顿了顿神色,方才斟酌出声道:
“只是娘娘毕竟年轻轻,身子骨薄弱,若是殿下想要急于要孩子的话,在那方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