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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荀面色越加阴霾了几分,没好气的怒斥了一句:
“你身为孤的嫔妃,与孤本就是一体,若是你的名声有损,自然也是给孤的面上抹黑,所谓无风不起浪,若不是你平日里行为不简点,大胆放荡。”
“又怎会莫名其妙的落人口实,为何背地里这些宫人不议论旁的嫔妃,却独自挑选了你。”
“你不好生自省悔过,反而恼羞成怒的拿底下的宫人撒气撒野,性子这般骄横无度,肆无忌惮,成何体统?”
温滢微微顿了顿神色,低眉垂眼的开口道:
“殿下教训的极是,都是嫔妾的错,即便背地里有人居心叵测的恶意揣度败坏嫔妾的名声,嫔妾也应该咬牙忍着,跟苏侧妃学习贤良宽宏大度。”
“不应该处处都跟底下的人计较,嫔妾这就回去好生反省悔过,若是无事,嫔妾便先行告退了。”
还未待殿下发话,她便扭头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江若影见状,也跟着神色稍急的朝着男子福了福身子,有些仓促的跟上了前面那一道纤细曼妙的身姿。
司荀气的面色越发阴云密布,抬手狠狠的指了指那一道袅袅离去的背影,没好气的怒喝了一声:
“你瞧瞧,她什么态度,孤说她几句怎么了,她---她居然还敢当众给孤撂脸色瞧,谁给她的胆子,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
“她还当真以为孤不会杀了她呗,如此以下犯上,忤逆无礼,孤---孤绝对不能轻饶了她---。”
旁边的太子嫔黛氏忙细语宽慰了一句:
“行了,殿下您先消消气,咱们闲逛了一会,嫔妾身子有些虚,要不咱们到那边的凉亭内歇一会吧,殿下您先喝杯降火茶,压压火气。”
说完,这太子嫔便将怀内的婴儿小心翼翼的递给旁边服侍的奶娘。
这才搀扶着怒气冲冲的男子往那边的凉亭内径自坐了下来,然后从丫鬟的红木托盘内端起一杯降火茶递给旁边的男子。
她这才温声细语的开口道:
“殿下,您又不是不知晓,这温妹妹的性子,向来真性情使然,你刚才毫不留情的在宫人面前便借此训诫了她一番,当真是半点情面也不留。”
“您日后怎么让她在底下的人面前服众,不过是借此惩戒了几位宫人罢了,殿下又何必火气这般旺盛。”
“即便这温妹妹有错,可是殿下您至少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得多少顾忌一下她的脸面。”
“您倒好,刚才如此怒斥苛责于她,岂不是坐实了她和苏医官之间的事,也难怪温妹妹没给您好脸色。”
“若当时是我,说句不怕殿下恼怒的话,我也会掉头就走,况且殿下当初看重温妹妹,不就是因为温妹妹那真实不做作的性子呗。”
“若是她学了其他嫔妃那般虚与委蛇,阿谀奉承,说不定殿下也不会这般宠爱在意她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心烦意乱的将茶盏往石桌上一搁,恼怒出声道:
“孤刚才是被她给气糊涂了,况且她做那些腌臜事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还需要孤给她留脸面呗?”
前世,她还会主动找上门来,跟他耐着性子的解释几句。
可她现在简直油盐不进,连解释都懒得费那个劲了,怎能不让他恼怒冒火。
之前她好歹虚情假意的处处讨好巴结他,可眼下她压根不把他当回事了,也不在乎他的恩宠。
就连逢场作戏的假把戏都懒得做了。
他在她的眼里就是如此不受她的待见和重视,越深想就越火冒三丈,恨不得撕裂了她的心都有。
太子嫔看了对面面色黑沉沉的男子一眼,笑着打趣了一句:
“行了,殿下若是对她这般诸多的不满意,要不干脆点,下一道旨意,将她直接赐死便是,眼不见心不烦。”
“免得这丫头不知死活的老是惹得殿下大动肝火,伤及殿下的贵体,即便将她千刀万剐也是使得的,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黛氏太子嫔瞅着他沉默了好半响都未曾出声,方才含笑的将手里已然拨好的橘子递给了他,扬了扬黛眉:
“殿下,您啊,就是为了讨个嘴上快活,过过嘴瘾,心里其实在意的很,舍不得。”
“这女人是水做的,是需要好生滋润,柔风细雨哄一哄的,若是硬碰硬,除了碰一鼻子灰什么都没落着。”
“殿下若是只图个一时新鲜,倒也无妨,不用顾忌她的感受,反正殿下这东宫百花齐放,莺莺燕燕不断,也犯不着在她的身上费心思。”
“可若是想长长久久的宠幸下去,还是得偶尔多照顾一下她的想法的,殿下您位高权重,凡是天下的女子无一不敢对您仰慕诚服。”
“想让人表面上诚服于您并不难,可殿下若是想要笼络住人的心,那可是比登天还难的一件事啊。”
“毕竟人心难测,恕嫔妾直言,那温妹妹可不是普通纯良乖顺的女子,想要驯服她心甘情愿的对您服服帖帖的,怕是不容易啊---。”
司荀闻言,神色逐渐晦涩幽暗的起来,他打小便养尊处优,受万人追棒仰慕。
从来就没有委下身段好言好语的哄过女子,都是那些莺莺燕燕千方百计的讨好奉承于他。
前世的时候,只是这温滢比其他的那些东宫嫔妃们更加狡黠聪慧,更擅长于攻心。
即便只是想要处心积虑的利用他背后的权势地位。
对他的那些虚情假意也用的恰到好处,不会令他感到反感,反而一点一滴的让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可他向来克制力极其的强,即便心里对她有几分欢喜在意,他也不会用言语表达出来。
顶多在其他的嫔妃面前多袒护她几分,或者赏赐给她一些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之类的身外之物罢了。
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