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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良娣微微顿了顿神色,方才缓声开口道:
“这苏医官虽然可恶,但是罪不致死,况且皇后向来素有贤良仁德之名,杜良媛如此口无遮拦的动不动要赐死底下的人,莫不是想要辱没了皇后娘娘多年的贤惠之名。”
“依我看,这苏医官虽然滥用药物但好在及时发现,还可以弥补,不至如酿造不可磨灭的不良后果,念及他初犯,不如将此等庸医直接撵出宫外,永不录用便是。”
苏侧妃见状,有些讶异的挑眉开口道:
“我听闻温妹妹懂一些药理,就连殿下都曾经对温妹妹的医术赞誉有加,这苏医官据说曾经师承享有神医之名的秋老爷之手,怎么会犯此等低级的错误。”
“否则殿下也不会煞费苦心的让他给温妹妹诊脉调养身子骨,以便于温妹妹好尽快的怀上身孕。”
“即便这苏医官一时滥用了过量药物,难道温妹妹之前就没有所警惕和发觉吗?说起此事倒是蹊跷的很,不得不令人深思啊。”
温滢虚笑一声:
“苏侧妃说的当真轻巧,我这几日疼的晕晕乎乎的那还晓得辨别什么药材啊,况且不知苏侧妃听说过没有,医者不自医的道理。”
“苏侧妃说出此番话来,搞得好似我故意要陷害一个新来的苏医官似的,想必最近宫里头的闹得沸沸扬扬关于我和苏医官之间的流言蜚语,诸位也听到了一些。”
“好歹这苏医官跟我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为何要想方设法的构陷于他。可眼下他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医术如此不精通。”
“在律法面前,我自是一视同仁,也绝对不会因为跟他相识一场的份上,便如此包庇袒护。”
杜良媛闻言,冷笑一声:
“这温良媛说的如此大义凛然,谁知道是不是你背地里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这殿下特意让苏医官帮你调养身子骨,限你三月之内务必要怀孕,否则苏医官的脑袋便不保。”
“可你承恩了这么多次,肚子却半点动静都没有,即便苏医官再妙手回春又能如何,你为了保全苏医官的性命方才趁着殿下不在的时候,随意胡诌的找个借口将他撵出宫外。”
“明着是想要借此构陷于他,实则是想要保全他,看来温良媛对这位苏医官可真是与众不同。”
她又转目朝着首座上雍容华贵的皇后恭顺开口道:
“嫔妾所言句句属实,还望皇后明鉴!”
温滢不咸不淡的出声道:
“杜良媛口口声声拿我跟苏医官之间的流言蜚语大做文章,究竟意欲何为,就连苏侧妃都因为诬陷我清白一事而跟我致歉了。”
“莫不是杜良媛比苏侧妃更加明智决断不成?我与苏医官之间清清白白的,至如今日之事自有皇后英明处决,还容不得杜良媛在这恣意攀咬胡诌。”
杜良媛面色微微白了白,终究忍了忍,没吭声。
此刻,皇后面色微微暗了暗,有些倦怠的抬手揉了揉眉心,沉声开口道:
“够了,整日听你们在这儿争论不休,也难怪殿下鲜少往后院走动,难得今日是小吉儿喜庆的日子,本宫都被你们吵嚷的脑壳疼。”
“你们有这心思吵嘴的功夫,还不如多花些心思在殿下身上,尽心尽力服侍好殿下,为殿下开枝散叶才是重中之重。”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又肃穆出声道:
“至如这苏医官医术不精,昏庸无能,自是不能继续留用,直接将其杖责***板,撵出宫外便是。”
“行了,今日宫宴便到此为止吧,各位都好生回自个院子歇息吧。”
“江良娣留下。”
待众人都毕恭毕敬的行礼离开后,这皇后方才转目看了看江若影,暗叹了一声:
“你这孩子啊,别整天就知道瞎琢磨吃的,厨艺固然重要,可终究不是你的主业,留住殿下的胃不算什么,得留住殿下的心那才是真本事。”
“本宫瞧着你这个孩子向来通透聪慧,若是你肯将琢磨厨艺一半的心思花费在太子身上,你也不是眼下这般境况。”
“本宫打心眼里还是看重你的,若是你能为殿下顺利的诞下一儿半女的便是锦上添花了。”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又语重心长的开口道:
“最近宫里闹得一些流言蜚语,本宫也知晓一些,本宫瞧着温良媛那孩子心思太多,以前瞧着还挺安分的,没想到得了太子恩宠之后便性子变得骄横起来。”
“可架不住太子宠爱她,本宫自会给她一些脸面,可太子宠幸了她这么久,也没见到她肚子有半点动静,怕是个不好生养的,辜负了太子的一番恩宠。”
“本宫打心眼里喜欢你这个孩子,对你是抱有很高的期许的,你能明白本宫的一番良苦用心呗---。”
江若影微微沉呤了一下,方才恭顺开口道:
“嫔妾多谢皇后娘娘的厚爱,只是温妹妹的性子嫔妾最为清楚,不是那般主动惹是生非的,娘娘可别听信外间的那些子虚乌有的谣言便误会了她。”
“至如子嗣这事,娘娘也无需着急,天意到了自然也就有了,还望娘娘放宽心。”
皇后和江若影随意的闲聊了几句家常话,这才让江若影离去。
此刻,身旁候着的尚宫大人一边轻轻的帮着皇后揉捻肩膀,一边恭顺开口道:
“娘娘,下官瞧着温良媛看起来不简单,是个有心术的,下官倒是觉得今日这杜良媛说的也不无道理,说不定此事便是温良媛演的一场独角戏。”
皇后轻叹了一声,微微皱眉开口道:
“你以为本宫糊涂看不出来她的小把戏,本宫想着最近关于她和苏医官的谣言漫天飞舞,此刻随意找个由头将苏医官打发的远远的也是好事。”
“本宫倒也愿意送她这个顺水人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