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司荀黑沉着面色,沉默了半响后,并未吭声。
皇后转目看了看江若影,又朝着她吩咐了一声:
“此事待本宫跟太子商议后,再行绝议,你先行退下吧!”
江若影略定了定心神,方才恭顺的转身退了下去。
皇后面色微微暗了暗,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了一声:
“这江侧妃倒是个机智聪慧的,知道查到了安贵妃这里便不好继续追查下去了,就算要彻查此事也查不出什么眉目出来。”
“即便此事跟安贵妃有关联,到时候她会随意的找个借口说,这衣裳内偶尔会用熏香熏染过也实属正常。”
“那熏香对于平常人倒也无妨,谁能预料那琵琶女会穿着带有熏香的衣裳前去给沈奉仪演奏琵琶,这才导致沈氏意外滑胎。”
“到时候她一口咬定是无心之失,她仗着家族的荣耀和权势,还有皇上的宠爱,咱们又能奈她如何,只是安贵妃这手够的太长了些,居然够到了你的东宫之内。”
“只要东宫一直未曾有皇子,她的儿子方才有可乘之机,眼下本宫是不能把她怎么着,待日后寻到机会,本宫非得旧账新帐跟她好好的一笔笔清算清楚。”
“本宫容忍了她良久,也不差这一时半会,荀儿啊,你要替本宫争气啊,本宫受了她一辈子的窝囊气,往后能仰仗的只有你了。”
“只要你尽快的诞下皇子,坐稳太子之位,待日后登基称帝,本宫这么多年的苦楚就算没有白挨,到时候再收拾她们那对母女也不迟。”
“沈氏滑胎一事,本宫知道你心里愤恨不平,但眼下只能暂且容忍了,犯不着为尔等小事惊扰到你父皇跟前,免得你父皇还因此训诫你御下不严,连自家后院都管理不当,又如何治理天下。”
“近来,你父皇因为你上次南巡以命护驾一事,加上你此番前去淮南一带处置瘟疫果决迅速,已然对你有了不少的赏识和器重,你犯不着因为此事烦扰你父皇。”
“等日后这天下真正属于你的了,那时候有些事你方才能真正做主,本宫希望你明白本宫的一番良苦用心。”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略显讶异的出声道:
“只是本宫有一事不明,这江侧妃是个行事稳当机智的丫头,可既然查到了月茹身上,到此为止即可。”
“为何又无端的牵扯出了那名乐姬,她此举倒是把本宫给直接绕糊涂了,她跟温良媛向来交好,有心想要袒护温良媛,本宫也理解。”
“可为何非得要绕这么一大圈牵扯出那名乐姬,据说这月茹好似是当初这苏侧妃将她引荐入东宫。”
“她跟她并无任何交情在,实在没有冒这么大的风险绕这么一圈保全她的理由啊,这一点倒是令本宫有些费解。”
此刻,司荀神色凝重的微微蹙了蹙剑眉。
之前东宫嫔妃们有好几个嫔妃好不容易的怀了身孕,除了太子嫔外,都无一能幸免,没一个孩子能安然的保住的。
有的看似有完美无瑕的理由,有的仔细查了许久也没查出什么眉目来。
有的查了一半又因为牵连甚广只好止步如此。
沈氏突然滑胎,难免,他心里添了几分痛心悲伤。
这会,他眉目暗沉的开口道:
“既然母后不想继续追查下去,那母后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皇后微微凝眉沉思了一会,方才重叹一声:
“既然此番江侧妃将那名乐姬给直接推出来了,本宫自然会给她一份薄面,便将月茹姑娘直接无罪释放,至如那名乐姬拉出去杖毙便是。”
“虽然沈氏滑胎很有可能跟那条翠羽裙上面的熏香有关,但不代表可以彻底的洗脱了温良媛的嫌疑。”
“本宫绝对不容许这东宫里头存在一丝一毫可能对你的子嗣有危险的因子,安贵妃那里,虽然不好再细查,但本宫自会格外留意的。”
“至如温良媛,即便你心里头再欢喜宠爱,也不可能继续留在你身边服侍,念及她这么年来伺候你也算尽心尽力,本宫便留她一命,将她褫夺封号,贬为庶民,打入冷宫便是。”
司荀神色略显肃穆开口道:
“母后,温良媛性子,儿臣自是清楚的很,绝对不可能做出谋害皇嗣此等卑劣阴损之事,否则儿臣也不会这般偏宠于她,还望母后英明决断,能够从轻发落。”
“当然母后若是执拗的不信任于她,将她打入冷宫之中,大不了儿臣跟她一块搬到冷宫去住便是。”
皇后面色微微一变,呵斥了一声:
“你啊,简直糊涂,为了区区一位女子居然如此荒谬无礼,说出这般令人匪夷所思的言语出来,枉费你贵为一国储君,何时变得这般没有主次分寸。”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缓声开口道:
“当然,你若是执拗想要饶了那温氏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本宫一个条件,这先太子妃已然病逝两年有余了。”
“正因为东宫一直无太子妃主位,方才导致后院接连出事,不得安宁,只要你愿意娶萧家嫡女为太子妃,本宫自会放了那温氏。”
司荀面色微微沉了沉,有些神色不耐的开口道:
“为何母后非得如此执拗的胁迫儿臣娶萧玥为妃,儿臣跟您说过无数次了,儿臣不喜欢她,您让儿臣跟她如何同在一个屋檐下共处。”
皇后没好气的厉声开口道:
“萧玥乃太傅之女,又是你的表妹,虽然容貌差了一些,但贵在贤良淑德,慧智兰心,怎么就不与你相配了,你想要多少貌美如花的宠妃都可以。”
“但是本宫对你唯一的要求便是正妻必须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贤良有德。”
“当年你已经违背本宫的意愿忤逆本宫一次了,这次说什么你也得按照本宫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