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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滢微微缓了缓神色,方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瞧,殿下莫不是因为尔等小事跟嫔妾计较上了,嫔妾若是真的在书信当中便直接敞开的跟殿下和盘托出自己的想法。”
“想必殿下一定会恼羞成怒的责备嫔妾自不量力,异想天开,说不定还毫不犹豫地直接将书信给烧掉了。”
“然后辱骂嫔妾就是为了想要救出沈家,方才软下身段给您亲笔写信替父兄求情,居心叵测地要利用殿下背后的权柄,然后再来个卸磨杀驴等等之类的。”
“嫔妾有自知之明,嫔妾在殿下的眼里不就是如此不堪的卑劣的心机深沉的女子,既然如此,嫔妾只好让江姐姐代为代转,至少江姐姐的意见可能您会认真的聆听一下---。”
司荀的面色顿时一黑,又被这丫头狠狠的噎了一下。
她说的没错,当时情形之下,他确实毫不犹豫地恼怒地直接把她的书信给彻底的烧毁了。
这丫头倒是他肚子内的蛔虫,把他的心思拿捏的一清二楚,这种感觉令他感到很不爽。
他狭长的眼眸微微顿了顿,没好气的嘟哝了一句:
“即便你在孤的眼里,是如此的不堪入目,可你自个摸着良心想想,即便孤再恼羞成怒,那回不是替你擦屁股,收拾一堆的乱摊子。”
“你这丫头就是没心没肺,得了便宜还卖乖,还巧言善辩,蛮不讲理,得寸进尺,不识好歹---反正就是一身的臭毛病。”
“孤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一时眼瞎了,居然看中了你---若不是你肚子内还装着货,孤都想退货。”
温滢微微咕噜着小嘴,神色略显几郁闷,小声揶揄了一句:
“嫔妾还没说什么呢,您看,您便开始数落嫔妾种种的不是,正是因为嫔妾有自知之明,知道殿下向来看不上嫔妾,嫔妾这才想着让江姐姐出面替嫔妾游说的。”
“再说,嫔妾眼下马上就要替殿下生孩子了,等同于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说不定遇到点啥意外的。”
“殿下您就不能让让嫔妾呗,说点嫔妾的好话啊,至如跟一个即便临盆的孕妇锱铢必较呗?”
司荀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忙呸了一声,正色开口道:
“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啊,什么意外,有孤在,务必会保证你们母子平安的,你啊,别胡思乱想。”
他也知道现在她有孕在身,他应该多加宽容谦让她,可有时候被这丫头给气的恼火,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此刻,他微微清了清嗓子,沉默了许久后,有些不自在的难为情的开口道:
“孤知道这般冷不丁的将你突然的发落到庄子内,之前又没有提前告知你,还让你背上了谋害龙嗣的嫌疑。”
“你心里头有些委屈,可当时孤也没想到这月嫔会突然陷害你,便只好将计就计了,你也知道这东宫内不太平,只有尽快的想法子让你远离东宫这才是最为稳妥的法子。”
“孤不希望你和孩儿发生一丁点的意外,孤承认在某些事情上面,可能独断专行了一些,因为孤打小便是出身在这样的坏境,对下向来是直接发号施令便可。”
“孤也从未设身处地的想过如何跟女子相处,可能孤的处事方式会令你有些不舒服,孤以后会注意,也适当的会顾忌一下你的感受。”
“至如孤派人密切的关注你的一举一动,孤本身并没有任何恶意,也不是想要借此限制你的人生自由,不让你轻易的离开庄子,是孤担心你和孩子在外面出现点意外。”
“你可还记得,当初你离开东宫的时候,若不是孤刻意的做了一个你假意诈死的局,恐怕你在庄子内也不会安生,那些人必定会趁机赶尽杀绝。”
“可你这冷不丁的跑出去,若是被人给暗搓搓的盯上了,孤离这儿又十万八千里的,你让孤如何能及时救你,孤跟你说这些,就是想让你明白。”
“孤从来没把你当作什么摆件儿或者金丝雀,附属品之类的,也从来没这般想过,孤也真心的期望咱们日后相处能像寻常夫妻那般,彼此依赖,彼此信任,互相尊敬---。”
温滢闻言,顿时心神微微一荡,有些骇然。
毕竟以前这男人从来不会敞开心扉跟她说这些的,一时之间令她有些怔愣住了。
她缓和了许久后,方才有些讶异出声道:
“殿下,您以前可是从来不会跟嫔妾解释这么多的,今儿怎会突然对嫔妾这般好了,突然让嫔妾都有点无所适从了。”
司荀微微拧了拧剑眉:
“傻丫头,听你这口吻,莫不是孤以前对你很不好?”
温滢有些傻愣的摇了摇头:
“没有,殿下您误会了,殿下以前待嫔妾便是极好的,只是今日---对嫔妾似乎有些不太一样,让嫔妾有点受宠若惊。”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运量了一下心神,方才缓缓开口道:
“既然殿下今日敞开心扉的跟嫔妾聊了许多,那嫔妾也想跟殿下说说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心话,也许在殿下和旁的眼里,嫔妾并不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是身份低贱的妾室罢了。”
“若是嫔妾跟殿下索求太多,反而显得有些不识抬举,恃宠而骄,殿下也知道嫔妾有点离经叛道,不是那般循规守纪的世家闺阁女子。”
“愿意以夫为天,夫唱妇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活成了没任何思想的千篇一律的木偶人,嫔妾只是希望自己在日后的漫长的宫闱生活中能活的轻快自在些。”
“嫔妾不敢奢望跟殿下夫妻平等,但是嫔妾希望不管殿下日后做出何等决定,或者要下达任何旨意,能够把嫔妾当作活生生的人,尊敬和顾忌一下嫔妾便足矣---。”
司荀一字一句的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