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亮这一跪,真是震住了玉家。
不说年纪,就杜元亮的身份,也不可能当众下跪。
这真就是连面子都不要了。
更何况,真论辈分来,他和玉德生一样,玉祥荣见到他,都必须要规规矩矩的行礼,喊一声老爷叔。
这场景,还真够震撼的。
就算是玉德生,知道很多事情,但是也忍不住眼皮轻轻一跳。
玉祥荣立刻把杜元亮扶了起来:
“老爷叔,您何必这样,你坐下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完对着夫人使了个眼神。
周玉良连忙起身,牵着玉师师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
这种场合,女人不要掺和,但是这画面,震得周玉良都差点要疯了。
刚退下去,她就一把抓住玉师师的手:
“哎呦,吓死我啦,囡囡,苏牧到底还有什么身份啊?为啥杜家爷叔都要跪他啊?哎哟哟,这说出去啊,能吓死个人啊。”
玉师师心头骄傲,嘴巴上却说道:
“姆妈,这种事,你敢瞎说?”
周玉良伸手在胸口轻轻拍了拍,连连摇头:
“我又不傻,对了,今天晚上,你带着苏牧去玉兰台吧,亮个相。”
玉师师大惊:
“姆妈,是不是太快了?那个小赤佬可不会听我的。”
周玉良瞪了女儿一眼:
“囡囡啊,姆妈告诉你呀,这个男人啊,你要这样……!”
玉师师一阵无语。
心说老娘你这些手段有用的话,我老爹也不可能是沪上头号花货了。
这经验,听是不听呢?
这边餐厅之中,杜元亮老泪纵横:
“所有的事情,都是血裔会派来的人一言而决,所以,才会有杜家不肖子孙找您的事发生,杜凯荣这个畜生该死,您杀了他,我杜家无比感激,但是……如今青门经是内忧外患,完全失控了,背后是……东瀛扶桑的三井财阀。”
苏牧还没反应,玉德生直接变了脸:
“什么?”
玉祥荣的脸色也是一变。
苏牧眉头轻轻一闪。
三井财阀?
看样子,对方事先其实已经做好了,这一场国运之战失败的一切后手啊。
这一场国运之战,对于两个国家当然是至关重要。
但是,抛开这个而言,其实,对于幕后之人,就未必真的很重要。
这些世家,考虑的永远是利益。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什么不能卖?
技术?
人格?
东瀛扶桑输掉五万亿美金,钱又不需要财阀出。
至于说技术,不过就是拿出现有的技术而已。
他们手上,谁没有底牌?
所以,倒霉的永远是普通人而已。
财阀,依旧是财阀,世家,依旧是世家。
杜元亮被架空,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四个字,就足以避开一切问题。
在商言商。
南青集团,是商业集团。
所以,一切行为,都可以归结于商业行为。
我败了,我承认,该给钱给钱,该给技术给技术,但,你不能不让我堂堂正正的做生意吧?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除了断龙计划已经暴露的豪族之外,其他隐藏得更深的,或者是看起来正常的商业行为,华国能说什么?
你能学阿美利卡,玩不要脸的手段,直接以正治手段去干预商业行为?
华国永远都不可能这么做。
因为太正了。
做什么事,总想堂堂正正,大国风度。
这,其实从某种层面来说,就是……太要面子了。
要面子,就得吃暗亏。
“老杜啊,你也算一代枭雄,但为什么总是走错路呢?”
苏牧却并没有对杜元亮有多少的好感。
老家伙几年之前,就做了一件人神共愤的事情,要不然也轮不到他出手,把青门上上下下杀了一个对穿。
好在杜元亮受到震慑之后,彻底老实了下来。
却不成想,他那一通杀,把杜元亮杀成了一个缩头乌龟,这才有了这几年被人架空的事情。
餐厅当然不是说话的地方。
杜元亮和带进了玉德生的书房,等到他出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苏牧亲自把杜元亮送上了车离开。
玉德生正在门口,笑着说道:
“正好,今天晚上你可以露个脸,有个酒会你带着师师去一趟,也算是一个亮相,”
苏牧一愣,笑着说道:
“老爷子,我能做什么呢?我准备今天晚上回东阳。”
玉德生脸色微微一沉:
“你能在帝都露面,就不能在魔都露面?我玉家的女儿,比不上墨家陈家的?”
苏牧顿时讪讪。
玉祥荣连忙走了出来,对着玉德生说道:
“爸爸,这种事呢,交给我们,您呢就不要插手了好伐?”
说着亲热的拉着苏牧的胳膊,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道:
“贤婿啊,你听我跟你说……!”
没过多久,玉祥荣满脸是笑的招呼自己夫人出来。
周玉良上上下下打量了苏牧一番,然后点了点头:
“你跟我去换衣服,我都准备好了。”
苏牧一愣:
“阿姨,我就这样穿不行吗?”
周玉良瞪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这样怎么行啊?今天晚上,你要惊艳才行,你和师师不能被任何人比下去啦,懂吗?”
苏牧还想说话,玉祥荣笑眯眯的抬手制止了他:
“听我太太的,苏牧,你要知道,沪上的人,讲究的就是个格调,要不然,会被人看不起的。”
苏牧不由得满头包。
屁的格调啊,就是骨头缝子里透着某种莫名的精致优越感,却处处又透着小家子气,还非要美其名曰,沪上格调。
他在帝都生活了十年,性格里偏帝都的东西更多,两个地方的人,天然似乎就两看相厌。
周玉良不管苏牧,直接拿出丈母娘的派头,带着他来到了一件巨大的衣帽间。
整个衣帽间一百多平米,四周一圈全都是高档衣橱,里面各种服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