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伤瞧了半天,不见有什么暗器,知道上当。他的人影如同鬼魅一般,脚下一个起落,身子已跃在楼前,紧接着他身子拔起,脚尖在二楼的窗台一借力,直奔四楼而来。
老实和尚怎敢轻易让他上楼,催动掌力,直击任无伤。任无伤缩腰摆身,掌风从他左肋旁掠过,相差不过寸许。
如此一来,任无伤身子自然下落,落在三层之时,他长臂伸出,五指抓住内侧墙壁,身子借力钻进三楼之中。
老实和尚无暇顾及他,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四处观瞧,只见夏浅雪站在一根水泥柱旁,一动也不能动。他两步走到近前,拍开她的穴道。
“你自己找机会逃走!”
老实和尚话音刚落,任无伤站在楼梯口冷笑道:“我看你们哪里走?”
夏浅雪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她原本恨极了老实和尚,可此刻见到他,心里却很欣喜。她原本怕极了,此刻却在为老实和尚担心。
“来来来,我陪你走上几合!”随着一声呼喝,老实和尚左掌忽的劈出,势挟劲风,凌厉刚猛,正是一招“敲山震虎”。
任无伤不躲不闪,迎着掌风一掌挥出,他这一掌力道更强,后发先至。
老实和尚急忙抱住夏浅雪,斜着跃出一丈,任无伤一掌击在水泥柱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老实和尚放下夏浅雪,身子向窗口掠去,任无伤哪肯放他离开,纵身来追。老实和尚回身就是一掌,口中喝道:“小心!暗器!”
任无伤急忙向左跃开,却见对方又是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他立刻明白老实和尚又是使诈,急忙又向左闪开一步。老实和尚既占先机,便招招紧逼,竟接连将任无伤逼退五六步。
任无伤大恼,从腰间抽出软剑,剑光一闪,直削老实和尚的手腕。
老实和尚向后退出一丈,见夏浅雪还站在原地,厉声吼道:“你愣在这,干什么呢?”
说话间,任无伤的长剑直奔他的小腹而来。
老实和尚左手取出口袋中的手机,灯光照向对方的眼睛,右手伸进怀里,口中叫道:“暗器!”
任无伤的眼睛情不自禁的闭了一下,但长剑去势不变,已刺进老实和尚的小腹两寸。
但,与此同时,老实和尚手中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直奔对方而去。
任无伤目不视物,听风辨位,长剑急回,剑尖刺向那团黑物。出乎他的意料,暗器一刺就破,他不由得睁眼去看,顿时一团白灰从空中散开。
“啊呀!”
任无伤惨叫一声,他做梦也没想到,老实和尚抛出的竟然是石灰粉,顿时,眼睛、嘴、鼻子、耳朵里全是石灰。
早在老实和尚跃上旗杆之前,他就已备下了“暗器”,这里是废弃的工地,取材倒也方便。这是他最后的杀手锏,不敢轻易使用,故而连诈对方两次,为得就是让任无伤放松警惕。
老实和尚右手捂住伤口,左手拉起夏浅雪,向楼下冲去。
“小畜生!你站住!”
任无伤怒火中烧,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白灰,闭着眼睛,追了下来。
“你先上车,我去对付他!”来到楼下,老实和尚一推夏浅雪,回身就是一掌。
“你……”
“快滚!”老实和尚的双眼布满血丝,厉声吼道。
夏浅雪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任前辈,你不想报仇吗?不想知道剑冢的位置吗?有本事,你来追我!”老实和尚向前连窜几步,嘻嘻笑道。
任无伤此时已不管不顾,飞身过去,举剑就刺。
老实和尚腹部中剑,动作迟缓了些,长剑划破他的手臂,鲜血登时汩汩流出。
“夏浅雪,你再不走,我就骂人了!”喝声中,老实和尚小腿也已中剑。
任无伤哈哈大笑:“死到临头,还惦记女人,我先废了你这小畜生!”提起长剑,便要再次刺向老实和尚。
忽听得身后有人喝道:“且慢!”任无伤大吃一惊,急速转身过来,挥剑护身。
来的人正是罗博,原来老实和尚离开之后,安大头望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拉住罗博说道:“大哥有事瞒着我们。”
罗博笑道:“你是不是多心了?”
“我总有一种预感,大哥遇上难事了,我们跟过去看看,就算没事,大哥也不会怪我们。”
罗博点头说道:“听二哥的。”
两人上了车,安大头直接甩下二百块钱,说道:“追上前面的出租车,车牌号是华A?3H8P2。”
司机笑了:“二位是不是有东西拉在车上了?我还是帮你们联系一下公司吧,不然偌大的京华市,我追到天亮,也找不到。”
好不容易联系到司机,车上却换了乘客,细问之下,才知道老实和尚在海港公交站站牌下车了。
罗博来到近前,脸上一愣,笑道:“您是铁掌飞剑任无伤任前辈吧?”
任无伤眼睛不敢睁开,沉声问道:“你是谁?”
“小侄罗博,参见任世伯。”罗博说着,躬身失礼,“世伯十五年前到过万里白桦林,小侄有幸见过您一面。”
任无伤点头道:“原来是冷面寒枪罗天的儿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侄在京华上班,晚上没事,出来溜达,听到这里有打斗之声,一时好奇。”
任无伤哼了一声,说道:“你来得正好,这人是江湖上的败类,已被我所伤,你去点了他的穴道。”说着,剑尖向老实和尚指了指。
罗博向任无伤走进两步,笑道:“世伯吩咐,小侄自当照办!”
“办”字刚出口,罗博左拳轰向任无伤胸口,这一下出招极快,任无伤大骇之下,急向后退。但他终究吃了视力上的亏,罗博左拳是虚招,右拳已击在他小腹之上。
任无伤虽受一拳,他左掌挥出,拍向罗博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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