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钟头陪着笑说道:“小伙子,你让我进去找领导问问,过几天我孙子有很重要的事,恐怕耽误了。”
“不是我不让你进,你连找谁都不知道。我怎么给你通报?”保安想了想,问道:“当时是谁接的案?”
老钟头仔细想了想,当时比较乱,记不住那个出警的领导说没说姓名。
李映雪道:“就是局领导,四十五六岁,国字脸,开的依维柯警车。”
保安笑道:“四十五六岁国字脸的领导多了去了,你们连姓名都不知道,真不能进。来,两位,把自行车推到线外吧。”
“怎么办?老钟?”李映雪没了主意。
老钟头倔脾气上来了,道:“在这等!既然是县局的领导,上下班肯定要出入大门,我就不信等不到。”
李映雪道:“好,那我陪您一块儿等。”
……
秦山海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包子铺,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如同丢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不知道该去往何方,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不敢回家,不想让家人知道,是下意识的逃避,不知不觉间,鬼使神差般又回到了派出所。
办公室内,刘正坤和于正两人正在商量事。
刚接到县局的电话,刘正坤很发愁,“这怎么跟他说?我都没办法开口。”
于正道:“我来说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家的要求也没错,仔细想想,咱们的执法程序严格来说的确有些欠妥。”
刘正坤发着牢骚说道:“这是对他们传销公司定性的问题,咱们本来就是作为违法来对待的,强制传唤是合理合法的,但是现在又推翻这个定性,这和胡闹有什么区别?说放人就放人,说停职就停职,黑白颠倒,指鹿为马。”
“在这说两句就行了,出去可别乱说!以后……惹不起咱就躲,把咱们古河镇一亩三分地的治安搞好不就行了。”
“还怎么搞?你看看外面老百姓怎么说的?咱们派出所已经没有威慑力了!”没外人在,刘正坤才得以爆发,把这些天受到的委屈说了出来。
于正耐心劝说道:“那工作该做不还得做吗?老刘,咱们都是干了这么多年的老警察了,有些话我不需要再给你重复了,这事我来协调,你好好歇几天缓缓劲吧。”
“刘所,于指导,怎么了?”秦山海在门口听到屋里的争执。
“大海来了。”于正道:“没事,谈工作呢,哦,要没地方去的话这几天你就住所里吧。”
“好。”
刘正坤脸色还是很难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大海,正有事找你呢,让指导员给你说说吧。”
“好。”
刘正坤铁青着脸出了门。
最近所里的人心情都不太好,于正看着同样愁云密布的秦山海,“坐吧,有件事要跟你谈谈。”
他以为秦山海是因为停职的事不高兴,却不知道
秦山海已经是雪上加霜,没一件顺心事。
“是要辞退我了吗?”秦山海感觉最近自己的抵抗力明显增强,都怀疑是不是有了抗体。
于正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道:“你想哪儿去了,事情很快解决了,你就可以恢复职务,继续在派出所上班了,说不定连警告处分都不用背。”
秦山海抬头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怎么解决?”
“县局督察组对你的调查有了结论,虽然事出有因,但是你的确接了孙下放两万块钱,这件事可大可小,督察组的态度也不明确,现在他们也不定义你是利用职务之便谋取钱财,同样也不定义你是合法借款,这就很微妙了,至于你违反规定使用警械以及伤害到贾仁毅的事,你我包括督察组都清楚,你是无辜的,但是贾仁毅就抓住这一点不放,非要追究到底,就像刚刚刘所说的,这就牵扯到定性的事,如果定性贾仁毅的公司违法,那你是用警械以及对嫌疑人采取强制传唤一点问题都没有,可现在上面定性中远科技公司集合员工开会讨论是合法经营的活动,那么你就违规了,所以督察组也很为难,借钱的事可以画句号,但是贾仁毅是苦主,他不愿意画句号,就会一直纠缠不清,局领导就没办法给你恢复职务,只要你能取得贾仁毅的谅解,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于指导,我有一点搞不明白。”秦山海严肃道:“连我一个高中生都能看出来传销是害人的,别人就真看不出还是装看不出?”
“你这个问题太复杂了,涉及到太多东西……”
秦山海打断道:“那我应该怎么取得贾仁毅的谅解呢?”
“我刚刚从督察组那里留下了贾仁毅的联系方式,我打电话给他,要办好这个事,必须当面解决。”
秦山海点头道:“可以,你联系吧,于指导,这件事我也很自责,虽然不是我主观意愿,但总归是影响到了大家,我去找他说点软话,甚至被他侮辱几句,我都不会说个不字。”
……
中远科技公司在古河镇的发展势头不错,经过这次风波过后,贾仁毅还是决定听弟弟的,暂时离开古河镇,稳一段时间再说。
将自己的下线赵鸿运、黄哲、毛军等人集合起来,两台车七八个人,都是年轻人,最大的不到三十岁。
论年龄贾仁毅都快赶上他们父亲了,但他却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办事利索还讲哥们义气。
手里的下线日趋增多,钱包越来越鼓,排场也越来越足,贾仁毅对自己的下线并不吝啬,给每个人都配备了传呼机。
跟在贾总后面,这些年轻人都赚到了钱,有了钱腰板就硬,对贾总也格外敬重,言听计从。
“公司业务先停个一周,大伙儿把手头的事暂时都放一放,这几天都跟着我办一件很重要的事。”
“好。”一帮人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