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怎么样了?”陈岚问。
“后来?呵,男方被叫到法院之后,和对女方说的话一样:我们俩离婚跟孩子有什么关系?我妈听说要迁孩子的户口,急得都要跳楼了,你想逼死我妈吗?
男方都这样说话,法院也无可奈何。
女方见迁不了户口,就说不迁户口也没关系,你把户口本给我吧,我要带孩子去幼儿园报名。
男方当着法官的面说,好啊,好啊!毕竟是我自己的儿子,我还能害他不成。
可是后来,女方去要户口本的时候却遭到了男方的阻拦,男人的妹妹十分不耐烦地对女人说:‘户口本是我家的,你拿我们家户口本想要做什么?’
女人也没办法,只能继续求着男方说:既然你不肯给我户口本,那你把户口本上孩子的那一页拍照拍给我。”
陈岚听到这里已经气得不行,咬牙切齿的打断:“这一家子太不是个东西了!后来那个女人怎么样了?她孩子上学了吗?”
邵云归叹息一声:“男方不肯告诉女人孩子的身份证号码,导致小孩直到7岁都还没办法上幼儿园。
女人多次上门讨要,男人都只有一句话:不是你要离婚,哪来这么多事。孩子上学的事情你自己解决。
女人也是绝望了,她不想耽误自己的孩子,于是便跟男人说,要不我把孩子的监护权给你吧!
男人拒绝抚养小孩。
最后,为了孩子,女人和男人复婚了。两人复婚之后,男人知道女人离不开孩子,像是拿捏住了女人的把柄,对女人很不好。”
邵云归同情地看向叶竹:“家暴是家常便饭。更过分的是,男方将孩子读书晚的责任也丢给女人,给孩子灌输都是你妈害得你8岁才上幼儿园,让你被同学耻笑的思想,让孩子也讨厌女人。”
陈岚疑惑,“你怎么从头到尾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女人最后受不了男人一家的虐待,在饭菜里下毒,把男人、公婆以及前来做客的妹妹、妹夫全都毒死了。
我作为法院指定给女人的辩护律师,和她聊过。”
虽然做律师以来,他见过很多的悲剧,但提起女人这个案子,依然让他觉得难受。
面对男人一家刁难时却无可奈何的无力感仿佛也侵蚀着他,让他呼吸都变得沉重。
病房里一时陷入沉默。
陈岚看向叶竹,眼中有着深深的后怕。若是她们没有找来邵云归,自顾自的瞎折腾,是不是也会和他故事里的那个女人一样,被李家拿捏的死死的。
过了好一会儿,邵云归才开口道:“离婚的事情先不急,你先养好病,所有医院的单据都保留好。等你拿到了身份证,我再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做。
在此之前,你若是不想和男方接触也没关系,但电话一定要接,有消息也先回一下,先麻痹对方,不要让他知道你有离婚的意图。”
待到邵云归离开,陈岚凑上来道:“怎么样?不错吧。”
叶竹点头,嗯专业的就是不一样,不过价格也是真的让人心肝颤。
叶竹听从了邵云归的建议,在之后的日子里忍着恶心敷衍李强。
或许她对李强有过感情,但这些感情早在李强的一次次无理取闹、张翠花的无端刁难中消耗殆尽。
之前的叶竹麻木的像是一个只会听从指令的机器人。李强全家联合起来的一顿毒打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打破了叶竹的最后一丝希望。
叶竹本也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人,打定主意之后,她便立即行动了起来。
一个月后,叶竹出院了。
这天刚好是周末,叶竹秉着迟则生变的原理,办好了出院手续立即让陈岚陪着去了李家。
陈岚这次也是准备十足,将公司里的六个保安留一个看门,其他的全给调了过来。
在去李家的路上,叶竹和陈岚坐在后排闲聊。
陈岚道:“想不到你的伤这么快就恢复好了,不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吗?”
叶竹淡淡一笑,“还好,我只是断了一根肋骨,恢复起来相对快些。要是像小说里的那些女主角一样被男主掏了心肝肺,那估计是活不久。”
“桀桀桀!”陈岚显然也是看过这种类型的小说,怪笑道:“十个男主九个法盲。”
陈岚也不想将矛盾激化,让保安在楼梯口等着,若是听到里面声音不对劲再冲进来帮忙。
安排好保安,两人来到李家门口。
看着那扇熟悉的大门,仿佛童话里阴暗怨念的化身。叶竹只是看了它一眼,便瞬间给她增加了许多诸如焦虑、沮丧、自怨自艾的负面状态。
“别怕,有我呢!”身旁的陈岚抬手压在叶竹肩头,随后敲响了李家的大门。
“谁啊!”随着敲门声的响起,门内传来了王桂芝的声音。防盗门被拉开,露出王桂芝那张笑容满面的脸。
待看清门后的人后,王桂芝脸上的笑容一凝。
“回来了?那就进来吧!”王桂花端起为人婆婆的架子,拉开门也不看叶竹一眼就自顾自去客厅看电视。
叶竹与陈岚对视一眼,陈岚会意,将门关上却不上锁。
客厅里,李庆国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电视上,看也不看叶竹一眼。
叶竹懒得搭理这老头子,他还在摆大家长的威严,等自己主动上去打招呼呢。
叶竹不管他,带着陈岚自顾自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叶竹正要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听到客厅传来一阵闷雷般的声响,不知道是不是那可怜的保温杯又遭到了老头的荼毒。
推开门,一声酥麻地“哥哥”就从电脑的音响里传了出来。
叶竹看着神情享受的李强,心情竟出奇的平静。
“你,你怎么回来了。”看到叶竹的那一瞬,李强脑中一片空白,随即便想要去关窗口。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