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白袍裹在了他身上。
原本的衣服被水淋湿,不能再让他穿。
“我自己穿,你起开。”
偶尔掠过皮肤的手掌,炙热。
原本被打湿的衣衫弄得冰冷的肌肤,一下子,像被烫到了一样,让沈云辞感到颤栗。
燕凌微微抬起身,故意道:“你醉了,穿不好。”
沙发太窄了,加上身下的人乱动,差点害他摔下去,只能单脚撑在地上。
“我醉了么……”
沈云辞轻轻地低语,晕乎乎的脑袋找回几分清明。
谜一样的心虚感使得他停下了挣扎。
被脱下衣服,又被穿好白袍,系好腰带。
穿衣服的时候,燕凌挨得他极近。
大手偶尔按在腰,偶尔抚过背,偶尔掠过身前……
简直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他不得不,僵着身板,时不时地用提醒,“咳咳。”
燕凌也会适时地收回手,换下一个地方。
最后,等到穿好衣服,沈云辞也被燕凌摸了个遍。
这人,果然还是和之前一样。
变态本态。
沈云辞撑臂坐起身,试图回忆自己醉酒后的行为。
喝醉了,他总会犯错,所以平时特别注意饮料里是不是含有酒精。
没想到今天还是着了道。
燕凌坐起身。
瞥见沈云辞嘴唇紧抿,眼尾殷红,干脆地把人拉到怀里,紧紧搂住。
“怎么不说话了?之前喊我小凌凌的时候,你可是说个不停。”他贴着沈云辞的耳边,哑声道。
“……”
沈云辞僵着身子。
刚才没注意到“小凌凌”这三个字,现在顿时头疼地想要透明化。
糟,他果然犯了错。
还给堂堂霸总起了个卡哇伊的昵称。
“我陪你玩了那么久,又是被摸脸,又要被按着画画……是不是该好好补偿我?”
燕凌侧过脸,担心某人装失忆,再补一刀。
呼吸喷洒在脸颊,吹得他心肝在颤,沈云辞欲哭无泪。
人性啊,你为何要本色。
他承认,每天看着手机壁纸,有偷偷地在想燕凌。
但那无非是颜控属性作怪,谁让那张脸戳在他审美点。
沈云辞嗫嚅着唇,“我……喝醉了,不是故意的。”
燕凌轻冷哼了声,把脑袋搭在沈·恢复怂包·云辞的肩膀上,缓缓道:“你不是故意的,是蓄谋已久。”
内心:承认吧,你一直在想我。
“……”
沈云辞觉得自己和燕凌有交流障碍。
什么蓄谋已久。
他不过是,见色起意。
他内心叹了口气,感觉有什么又开始磕屁屁,顿时紧张道:“说吧,想怎么样?”
燕凌也发现自己……
没办法。
他当不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以后不许喊我小凌凌。”
“也不许摸我的头。”
“至于其他的,先欠着。以后一起还我。”
沈云辞:“好。”
只要不是 要钱、要命,其余都好说。
燕凌搂着人侧躺到了沙发上,双臂扣着沈云辞,防止他逃跑。
“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
沈云辞认命地被抱着。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对于燕凌如此亲密的举动,一点也不排斥。
某人微潮的头发贴在燕凌的下巴,他皱了下眉头,又搂着人坐起身。
沈云辞:“……”
怎么,仰卧锻炼是吧?
直到燕凌拉着他坐在镜子前,用毛巾给他擦头发,还叮嘱了句:“以后见到我,没必要高兴地给自己泼水庆祝。”
沈云辞觉得他可能还醉着。
不然,燕凌怎么会给他吹头发。
镜子里,摘了假发套、头发微微凌乱的黑衣青年举止优雅,站在白衣青年的身后,有些笨拙地拿着吹风机。
吹风机并不高档,为了测试风量和温度,燕凌还对着自己的头发吹了吹,这才继续。
指腹掠过发丝。
暖风呼呼。
沈云辞如坐针毡。
注意到身上的白衣,领口绣着暗纹,有些中性的款式,衬得他的脸更加的清俊,熠熠生辉。
是吹风机的风太热了吗。
怎么感觉脸红心跳的。
燕凌用手挡在他的眼前,防止风吹到他的眼睛。
他没说话。
但沈云辞根本不敢看镜子,怕与燕凌对视上。
真的宁可他是那个霸道倨傲的燕总,而不是现在温柔耐心的小凌凌。
他吃软,不吃硬。
……
头发干了。
燕凌满意地揉了揉发丝。
“你是第一个被我吹头发的人。”
也会是,唯一一个。
沈云辞站起身来,垂眸低声道:“谢谢。”
被一个男人如此体贴地对待,让他好不习惯,想要逃跑。
燕凌放下吹风机,见他又是一副疏远的语气,皱了下眉,“不要再对我说谢谢。”
他极其自然伸手,抓住了沈云辞的手腕,再往下移。
彻底地握住沈云辞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与所亲者,无需守礼。”
燕凌顿了顿,又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说的是剧本里百里星熠所说的台词。
在追捕犯人的途中,两人住店。百里星熠趁着萧何在竹桶里沐浴,翻窗进屋。他走到竹桶旁,明目张胆地掰过萧何的脸,亲了一口。
萧何惊愕:“你这女子,怎么如此不知羞?”
百里星熠便说了那八个字,意思是:与想亲近的人,不需要遵从什么礼节。
燕凌的话,翻译过来就是:
你是我想亲近的人,所以不要对我说谢谢。
“我不明白。”
沈云辞心跳加速,想要抽回手,却被燕凌紧扣着不放。
燕凌心满意足地牵上手,自己其实也紧张不已。
镜子里映着他们的身影,一黑一白,两手相扣,无比相配。
“我现在真希望你醉了。”他挑了下眉,哑声道。
醉了的话,更坦诚。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侧过脸,一脸迷惘又委屈的样子。
沈云辞听不见他在说什么,被燕凌拉着往沙发上走去的时候,顺路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