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沈小兔摇头，“没有。”
只是想偷偷地拉粑粑，保留他的体面，怎么能说是鬼主意呢。
燕凌察觉到他时不时就夹紧小短腿，还一脸坚毅的眼神。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只兔子要去做什么天大的事。
沈小兔瞥着浴缸，想象了下自己到水里，憋不住，直接污染水资源，再被燕凌嘲笑的画面……
鲨了他吧。
绝对不行。
他一脸正色道：“我真的不能进水，会害怕得哭出来。”
燕凌拿开按在他身上的手，怕他真的憋不住了。
“那你先去玩。”
沈云辞蹭地从他怀里跳下去，显然计算了跳跃路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马桶盖上。
再眼巴巴地盯着他，似乎在说：你怎么还不脱衣服，去泡澡？
“我去拿套睡衣。”
“你待着别乱跑。”
燕凌非常给面子。
迈步走出洗漱间，顺手还把放在置物架上的抽纸碰到了地上。
“呼。”
这走的真是时候。
沈云辞盯着燕凌的背影，直到听到他的脚步声消失，这次慢腾腾挪到马桶盖边缘跳到了地面上。
他冲到抽纸前，快速用嘴咬了好几张到地上，再笨拙地一张张铺好。
真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吃喝拉撒之“拉”的问题，而如此紧张。
担心燕凌突然回来，沈小兔拖着铺好的卫生纸往垃圾桶旁边走，把自己藏在角落。
这才撅着屁屁，开始使劲。
嘿咻。
嘿咻。
明明刚才那么想拉臭臭，怎么能拉了却出不来呢。
沈小兔蹲着继续努力，一边盯着门口，防止燕凌回来。
过了约莫一分钟，他总算憋出来了。
沈小兔看着冒着热气的、两颗小小的臭臭，表情万分复杂，“……”
这两颗臭臭分明一个叫“尊”、一个叫“严”。
他要绝食！
绝对不能吃胡萝卜了。
生而为人，他很抱歉。
脚步声响起。
沈小兔紧张地用兔爪把抽纸折了下，挡住他的“尊严”，再放到马桶旁边。
假装无事地一蹦一跳，去迎接拿着睡衣的燕凌。
燕凌垂眸看着沈小兔，见他殷勤地抱着他的小腿，余光瞥见马桶旁的抽纸，没忍住笑意。
等会可得好好给他洗洗屁屁。
“你刚才是不是偷偷做了什么坏事？”
沈云辞摇头，两个长长的耳朵晃动，“没有，没有。”
燕凌俯身把他抱到怀里，随手关了门。
“我今天有些疲惫，要泡会澡。”
燕玲说着，把他放到洗手台上，再随手解开衬衫。
还是那么完美的肌肉线条，修长笔直的腿。
长长的黑发从肩膀滑落，俊美沉静的侧颜被灯光镀上柔和的金边
沈云辞看得心猿意马的，暗搓搓地开始想，可真是个性感的美型受啊。
燕凌迈步走进了浴缸，缓缓躺下。
温暖的水让他的身体放松了许多。
尘封的记忆复苏，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有暗中隐藏的，会引诱人类恶念的故人……
“过来陪我。”
燕凌抬眸看向洗手台上的粉白兔子，随手一招。
沈云辞还没反应过来，兔身就落入了水。
他慌张地拨动小短腿，踩着燕凌的肌肉，往上趴，最后兔脑袋抵在了燕凌的肩膀上。
“阿辞。”
燕凌闭上眼眸，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梦中的涂山凌，还是现在的霸总燕凌。
“阿辞。”
低沉喑哑的嗓音喊着他的名字，沈云辞几乎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颤动。
他心跳迭起，有些紧张地道：“你喊我做什么？”
而且，还喊得那么亲昵。
燕凌侧过脸，在小小的兔脸上亲了一口，喃喃道：“我……很想你，想得快疯了。”
沈云辞眨了下眼，异色的眸子掠过一丝迷惘。
他现在同燕凌是什么关系呢？
燕凌好像真的很在乎他，很喜欢他。
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般地惦记他了。
有水珠沿着他的脸颊滑落。
沈云辞突然间不想纠结于他的处境。
他顺从本心地凑到燕凌的耳畔，轻声道：“燕凌，我们在一起吧。我会做你的男朋友，以后好好对你。”
燕凌愣了下，猛地睁开眼。
他坐起身，把沈小兔托到掌心，盯着他明显有几分羞涩的眼眸。
“嗯，那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我。”
沈云辞郑重地点头，“说到做到。”
“那……”
深咖色的眼眸变成了幽沉的黑。
燕凌凑近，同想开了的沈小兔抵着鼻尖，低低地笑出声。
“我的男朋友，你现在该叫我什么？”
喊什么？
喊哥 好像有些太随便。
沈云辞的脸颊染上了热意，有些磕绊地道：“凌……凌哥哥。”
他原本想喊凌，可是话出口就成了凌哥哥。
尾音落下，燕凌不由地瞳孔微缩，连消失的眉心金印都重新浮现，“你再说一遍？”
他胸腔起伏着，连指尖都在发抖。
凌哥哥。
只有他的阿辞会这么喊他。
沈云辞盯着燕凌眉心的金色印记，懵懵地又喊了声，“凌哥哥。”
忽然间，他头有点疼。
脑海里匆匆晃过一张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面容。
少年赤脚在雪地里奔跑，有着张精致俊朗的脸。
原本亮晶晶的眸子染上了水雾。睫毛湿漉漉的，眼角如同被胭脂吻过一般红。
他衣衫不整，似乎在追人。
他是谁？
沈云辞回过神来，就见燕凌的脸突然变小了，还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滴答。
有水滴他的脸颊落下。
咦。
他好像变回来了，又变得不太对。
“阿辞，你变成小了。”
燕凌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眼神里除了惊艳，还有一丝怀念。
浴缸里的少年，左眼是梦幻般的蓝紫色，右眼则是鲜艳的红瞳。
睫毛很长，像小小的羽扇，一颗颗的水珠悬在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