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深呼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然后她对着门外喊道:
“我没事,你快去睡觉吧,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那姑娘好生休息,有事说一声便好。”
“夜风凉,你进来避避寒风吧。”
惊蛰想着外面天冷,有点担心外面那位姑娘,便唤她进屋。
突然对上镜中的自己时,惊蛰惊喜地发现,镜中没有邪派了。
要知道,平时只要是惊蛰一个人在,她都不敢照镜子的,因为,她害怕看到那个陌生的自己。
惊蛰不禁深思起来,难道——
只要自己有善心,那邪派便会消失?
她其实猜对了,这也是心魔一直都不能控制她的原因——她太善良了,邪派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和她分裂,她们的结局只有两个,要么邪派亡,要么二者共生。
“奴婢不冷,姑娘早些歇息吧。”
惊蛰也来不及多想,下了床开门出了屋:
“你若不进来,那就回房间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人守着。”
“姑娘说的什么话?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可,可是,这夜里也不暖和,要不我把被褥抱给你……”
“这怎么使得,姑娘快快上床休息,万一被风吹感冒了,那奴婢罪过可就大了。”
惊蛰劝不动,无奈之下只好乖乖回房睡觉。
另一半,凌府——
“怎么还没找到?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
凌府的人第一次看到二少爷发这么大脾气,每个人都俯首跪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凌宇从门外走进来,看面色也是阴冷冷的。
“找找找!找到了又如何呢?洛府的人最是要面子,要是你为了寻一个姑娘闹得两家面上不好看,你觉得洛府会让凌府好过?”
凌奕满脸怒意:“行,我知道,你们面子重要,你们都清高,你们不找,我自己找!那洛家的小姐,你想娶便娶去!我从来都不稀罕!”
凌奕冲到门口,恰好撞见了站在门口的洛兮茗,洛兮茗面上没多大变化,反而是她身边的小丫头表现得很生气:
“凌二少爷这话什么意思?你可别忘了,你与我家小姐的婚事,可是你们凌府当初腆着脸去求来的,怎么,如今想反悔了?”
凌奕语塞,洛兮茗看了一眼自家贴身婢女,轻轻说了句:“多嘴。”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洛府。
路上,婢女忍不住问:“小姐,您不生气吗?那凌二少爷摆明了是在侮辱你。”
洛兮茗一脸漫不经心:“生气?他不配,要不是为了我父亲的面子,我才不会嫁给他。”
“那小姐真的要嫁给他吗?奴婢觉得,小姐不喜欢他,他也配不上小姐。”
“嫁啊,嫁谁不是嫁,况且,他低我一头,往后家里,少不得是我做主,而且在我爹的压力下,他肯定不会纳妾的,这么划算的买卖,我又怎么视而不见呢?”
“原来如此。”
白府——
吃过饭后实在无聊,白郴悦在书房处理府中大小事务,惊蛰则在府中漫步,走到书房,惊蛰在门口偷看了一眼,白郴悦看到惊蛰探出来的头,顿时喜笑颜开,唤她入房。
惊蛰走进来:“阿姐,我可以帮忙吗?”
白郴悦看了看手中琐碎,忍不住笑道:“ 这……阿蛰妹妹你应该帮不了。”
“我可以帮你研墨,也可以端茶送水什么的。”
白郴悦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惊蛰坐下,惊蛰坐下后,白郴悦才说:
“ 那些都是下人干的活,怎么能让你干呢?你呢,就在府里逛逛,无聊了可以来找我,我多忙都会陪你解解闷的,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到外面请戏班子,给你搭台唱戏……”
惊蛰预感白郴悦又要絮絮叨叨下去,于是她赶紧打断白郴悦:
“ 我认你做阿姐,你就是我姐姐,妹妹给姐姐倒点茶,研点墨,又有什么关系呢?阿姐,你不是说,别见外吗?”
白郴悦赞同这个说法,便点头说: “妹妹这话说得好,那姐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郴悦的书房很大,各种古书典籍陈列其中,还有休息的时候可以使用的一张床,并不显露出来,只是惊蛰观察比较仔细,所以才发现的,白郴悦正在处理的事情也很多,只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
惊蛰也不敢打扰到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不知不觉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此后她们的每日必做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白郴悦处理府中事物,惊蛰陪在旁边;其二呢,就是二人的“教学时间”,白郴悦教惊蛰认了好多她都不会的字,给她推荐了很多有意义的书。
白郴悦还说:“古人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呢,我觉得巾帼不让须眉才是最好的男女相处方式,他们那些臭男人瞧不起我们女人,我们就偏要比他们更优秀,反过头来去碾压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欺负我们。”
惊蛰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愈久愈浓,时间长了,了解深了,白郴悦还会随口提一提从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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