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惊蛰与白郴悦一起回到房中。
白郴悦心情很沉重,她盯着惊蛰,一言不发,惊蛰低着头,许久,惊蛰开口说了句对不起。
白郴悦却是一把抱过她:“阿姐会保护你的,你别以身犯险,好不好?阿姐刚才,心都提起来了……”
惊蛰哭起来,她啜泣着,哭声越来越大,带着哭腔的担忧,传到了屋外散心的帝景尘的耳中。
“阿姐,我,你,那个皇上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你要是嫁给他了,以后肯定不会幸福的……”
断断续续的哭腔,惹得帝景尘想笑:“朕真有这么可怕吗?朕也很无奈。”
他耸耸肩,离开了此处。
“阿蛰,你别管我,都说皇城墙高,看不到人间朝暮,等晚些时候,大家都睡了,我送你离开,你不能入宫,宫里水太深了。”
惊蛰抱她抱的更紧了:“阿姐不要丢下阿蛰好不好?我,我不想走,我想陪着你,你答应过我的,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白郴悦劝了半天,惊蛰仍然很坚持,白郴悦只好同意带她入宫。
第二日, 白府的所有人都浩荡荡的入了宫,皇帝昭告天下,特封白府家主白郴悦为妃,举国同庆,大赦天下。
入宫后,帝景尘特地把白郴悦和惊蛰安排在同一个房间。
皇宫的寝殿自然是气派,惊蛰看着自家阿姐一脸镇定的模样,她忍不住问了一句:“阿姐,你害怕吗?”
白郴悦拉住惊蛰的手:“没什么怕的,阿蛰,你放心,无论如何,姐姐都会保护你的。”
惊蛰嗯了一声,又补充说:“阿蛰也能保护阿姐。”
白郴悦笑笑,轻轻抚摸着惊蛰的手背,没有再说话。
当天夜里,白郴悦就被宣进皇上的寝殿了。惊蛰有些担心阿姐,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守着窗子,望着窗外,内心默默祈祷。
第二日一早,寝殿的门被打开,惊蛰猛然惊醒,看到自家阿姐,赶忙跑过去抱住她:
“阿姐,以后你住在宫里,我一直会陪着你,我哪儿也不会去的。”
白郴悦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女,说道:“我妹妹昨夜一夜未眠,我陪她休息会儿,你们先下去吧。”
一众宫女欠身行礼后退下,白郴悦拉着惊蛰到榻边坐下,随后白郴悦又去将窗子关上,和惊蛰一起爬上床后,白郴悦低声开口:
“阿蛰,你别担心,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们不会困在这里出不去的。”
“什么意思?都是假的?”
白郴悦凑近惊蛰的耳朵,小声解释道:
“还记得我曾说过,我爹让我不要嫁人吗?其实,这是一场计谋。”
“我阿爹去世前掌握了朝中一位定国大将谋反的证据,因此我阿爹才会身陷囹圄,最终与世长辞,在他逝世前,他曾偶遇过二皇子,也就是当今陛下,陛下本意与世无争,素日里行为放荡不羁,入不了先帝的眼。”
“在见过我阿爹后,陛下就开始暗中调查,这一查,就牵扯出了更多的人,有朝中皇子,文臣武官,查到最后,陛下查出了一个更为惊天的秘密,那个定国大将,竟然是外邦的人。”
“由于他势力太广,太大,陛下只能假装不知道他们的计谋,百密一疏,竟又冒出个弑君的皇子,于是陛下也不能坐以待毙,当即亲刃手足,登上皇位。”
“陛下唤我进皇宫我进宫不是为了让我做他的妃子,而是想名正言顺地将白府收入宫廷,如果不这样做,白府也许会陷入一场巨大的危机之中,这也正是我阿爹所说的,新帝登基前后两年,让我无论如何都要留在府上。”
惊蛰恍然大悟,随即开心道:“那是不是,这件事以后,我们的一切都能恢复正常了?”
“那当然了,不过这件事很是麻烦,我们需要在宫里待上数月,而且,切记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说。”
“我保证。”
惊蛰的心情好起来。
宫中的日子很是无趣,因为人生地不熟,也不敢闲逛,皇宫宫规繁复且严苛,谁也不敢当儿戏,不过那帝景尘派去的侍女倒是贴心,时不时会问她们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每日起居打理得当。
白郴悦有时还会被众妃嫔邀去赏月,品茶,游园,所以惊蛰孤独的时候,她就坐在院中。
白郴悦又被请了去,惊蛰已经习惯,送走阿姐后,她便请侍女给她找了些笔墨——她想画一棵树,那日登山时,山顶的那棵树。
也不知过了多久,惊蛰忽然感觉有人走到了她的身边,她以为是白郴悦,便没有抬头,只是轻轻说:
“今天回来这么快了?”
“ 朕何时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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