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泽耳垂微红,她抽回自己的手,说:
“既然不是发烧,那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奇怪?还有,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我没那么伟大,如果非要牺牲我才能护这天下,那我选择我自己活着。”
“我只在乎我自己。”
白隐突然笑了,他盯着青泽,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如果我要杀了你,来护这天下,你会不会杀了我。”
此话有如当头一棒,青泽吓的后退了一步,她突然想到刚才岑渊口中的众矢之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牺牲她?牺牲她对这天下有什么好处?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事。
“我青泽睚眦必报,白隐,我没欠这天下人什么,就算我欠了你许多,那也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两两不相关的事,你别想拿来牵制我!”
白隐点点头:“是啊,你欠我的,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件两件了。”
青泽一脸茫然,她刚费心把白隐救回来,怎么转眼间他就来要她的命了?要她命就罢了,他还说不差这一件两件了,说的像是她要杀他一样。
白隐始终没有动手,二人就这么僵持地站着,海边雾气大,模糊了彼此的脸,青泽心里委屈,也难受,她不想说话,便直接与白隐擦肩而过,向着前方走去,离他越来越远。
“这世界不适合我,我不会再出现在你们任何人的眼前。”
听到青泽的声音,白隐微微侧身,盯着她孤寂的身影,白隐突然觉得,他这万年白活了。
他竟然很想哭。
“你欠了我这么多,想来余生也是会不安的,所以,我,我给你个理由,让你恨我吧。”
白隐眼中的光暗了下去:“女娲,我说过,会护着她的,我没有食言。”
青泽飞也似地逃到了极渊谷口,看着那幽幽暗暗的谷口,听着那些野兽低吼的声音,她莫名害怕了。
凭什么离开的是她?她从来都是被伤害的,不是吗?
青泽转身,背对着谷口,正要离开时,她注意到她身边多出了好多黑色的,萦绕着黑气的,长相恶心的飞虫。
那些魔虫密密麻麻地在她身边爬着,然后,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青泽尖叫起来,她挥着手臂,想打开它们,但却是无用之功。
青泽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未暝在她身上种了蛊!
未暝用她的神体来养蛊王,所以,只要她不死,这些魔虫就永远都不会消失!
原来如此啊。
青泽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她只是想活着,为什么这么难?
这个世界,还真是一点都不温柔啊!让她失望,让她绝望;让她痛着,现如今,还要逼着她去死。
青泽怒吼一声,开始聚力,她想灭了这些让人恶心的虫子,然而四射的神力却让那些魔虫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它们嘈杂而又令人厌烦,青泽心如死灰,眼看着那些蛊虫向着四处爬去,她陷入了挣扎。
是的,她不想死,可是,她也不想成为罪人啊!她若是活着,这些蛊虫就会百倍百倍地繁衍下去,总有那么一天,她会变成怪物,而这个世界,也会不复存在,到那时,她活着,又有什么用呢?
只有她死了,才能保住这个世界,是吗?
青泽无法接受,却不得不接受。
青泽手心聚集起来的神力闪着耀眼的光,像是朝生的朱瑾,开的绚烂,却短暂。
一股子神力突然向着她冲了过来,青泽回神,一掌推出一股力,两股神力在空中相碰撞,很快便消失了。
白隐走过来:
“阿泽,我很高兴,你能下定决心做这个选择,既然如此,那不如由我来动手吧。”
青泽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我想如此吗?你何苦来讥讽我?我自己安安静静的来,也会安安静静的走,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
白隐笑了,笑容和煦温雅,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他的笑容的话,青泽也许就心动了。
可惜,他是来看她死的。
“阿泽啊,往后,能不能记得我都不重要了,我只求你一件事,替我守好吊荒台。”
白隐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青泽满腹疑惑,还没开口问个究竟,白隐就幻化出一把玉剑,直直地向着青泽刺了过去。
青泽避闪不及,那剑很快穿过了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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