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就起来了。
“夫人,怎不多睡会儿,不着急启程。”
云银玲睡不好,楚萧景自然也睡不好,早早陪着起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不踏实便干脆早些起来,扰得你也没睡好吧,哎,你说六丫头也是,咱们去看她也不远,怎么还要折腾到戍城去。”
“夫人别多想,她这般安排自是有她的用意,咱们听她安排去戍城等着就是,说不定咱们过去她就在等着了。”
为了不让云银玲多想,楚萧景只能这般说分散她的注意力,其实,他心里也一直忐忑不安,云银玲不知道,他心里却是有数,此刻苍川那边可能正有一场大仗,而初雪就在那。
“也是啊,六丫头让咱们去戍城,说不定已经朝那边去了,我去看看东西都收拾妥帖了没有。”
这么久没有见到初雪,云银玲有多想见着她可想而知。
一夜过后,苍川到龙虎山成了一片汪洋。
“祖父,是孙儿劝说陛下去降的!孙儿愧对大元社稷,愧对梅家列祖列宗,愧对战场上死去将士们!”
风水岭山顶上,梅时九跪在梅老太傅面前磕头谢罪。
初雪一旁默默陪着蹲在他身边。
老太傅身子颤抖,嘴角动了几次终是没发出声来,望着跪在面前一脸惨白已无原貌的孙子老泪纵横。
自己的孙子他难道不知道吗?
他若是贪生怕死,何至于此!
“即是天意难违,你也别…为难自己了,起来吧,老夫身为大元三公之首,食朝廷俸禄,此时不应在此,老夫要去龙虎山。”
他们是祖孙,也是大元的臣子。
“祖父!”
梅时九再次磕头悄然落泪,这一跪,这一别,恐是最后一面了。
他对大元是不忠,让长辈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不孝。
他梅时九,不忠不孝占全了!
此时,他也不忍留老人家,不忍让老人家亲眼看着他离开。
一旁看着这一幕的吕文郁抹泪拉着谢炳忠转身走开。
“外祖父,他不该就这么走了,他不能就这么走了,再想想法子,咱们再想想法子。”
一定还有什么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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