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啊,你今日入宫,今后怕是难得有安稳日子过,女子为侯,获赐封地,明日早朝,必是一场大争议啊。”
梅老一边落子一边说着,好些天没出屋子,此刻虽然精神有些不济,但沐浴阳光之下,让他觉得比躺着舒坦。
初雪笑了笑,一派轻松看着棋盘。
“无妨,反正头疼的是皇上,我又不上朝,那些个话也进不了我的耳朵,倘若今日我是个男子,也不至于有多大动静,他们最介意的,无非是因为我这女儿身。”
朝堂之上,自古都是男人说了算,权利自古也都把持在男人手里,在大多数男人心里,权这个字,是绝不允许女子沾染半分的。
初雪一句话说到点子上,梅老忍不住叹了口气,的确如她所言,朝堂之上反应大,究其原因便是因为她是个女子。
“你在永安城待多久?”
“看情况吧,有些事要处理,正好陪陪先生他们,可能会久住一些,梅老不必担心,他们为难也得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资格,我这个金玉侯可是实打实的,他们若是不服找皇上说去,找到我这来我可不会客气,反正我是女子嘛,他们眼里,女子多是不讲道理的,那我就不跟他们讲道理就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慌。
“你啊!”梅老听完不由一笑,也是,那些人若是觉着她是个女子好欺负,那就大错特错了,眼前这丫头可不是个吃闷亏的。
“梅老,我您赶紧把身子养好,我这儿还有件棘手的事要您老帮忙呢。”
“什么事?你快说。”
梅老一听初雪有事要帮忙,赶紧抬头问。
“您老别急,一边下一边说,我今日入宫皇上给我下了一道旨,我呢,也给皇上立了一道军令状…”
“啥?一年?皇上这不是成心为难?果然,他当初答应封这个金玉侯,就是一时敷衍应付,这就打着注意要收回去了。”
老人家听完一脸激动,他三朝为臣,这兴修水利也好,修路建桥也罢,哪一件没经历过,一年之期,这根本不可能,下这种圣旨,这不明摆着欺负人?
老人家知道金玉侯的由来,越发多想了。
“初雪,这事你当时怎不找个借口拖一拖,咱们一起想想法子,怎么就立下军令状了,这军令状立了,圣旨也下了,此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这可如何是好?”
梅家大爷也是跟着着急。
“他是皇上,一国之君,若是真想收回我这爵位和封地,便是没有这事也会有其他的由头,早晚罢了,与其让人惦记时时提防,倒不如主动出击,让当今皇上和朝堂上下明白,我这个金玉侯担得起,也让他们看看,三年过去,我这戍城早已不是他们想动就动得了的。”
初雪说话间目色一边,几分犀利,梅老和梅家大爷也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忍不住重新打量。
“…孩子,你有几分把握?”
虽说在梅老看来,此事一层把握都没有,可初雪的态度让他忍不住认真问了句。
“七八成,若是老天爷相帮,那此事十有八九能成,这事,我已准备三年了,我来永安城的路上便已经着人开始督办了,所以,这道圣旨倒不是皇上有意为难,算是我求来的。”
所以他们倒是冤枉皇上了。
“啥?你这意思,这圣旨是你主动求来的?军令状也是你自己要立的?孩子,此事的难度你心里应该有数,你确定有七八成把握?”
“嗯,差不多吧,不过有些细节,还需大家帮着出谋划策,所以这段时间我会留在永安城,听闻梅老曾今主持督办过永修水利工程,造福一方,我正好有些这方面的问题想要请教,说不得还要劳烦您老到时候去一趟戍城,所以您老得赶紧养好身子才是,我这儿可就指望您了。”
初雪一脸期盼的望着对方,好似没有人家这事就办不成一样。
“这都不是问题,但凡用得上的地方,你只管开口,索性老夫现在闲散无事,只是此事…”梅老还是有些乱,这事可不是小事啊,一年,再如何准备,就算万事俱备,这工时也摆在这啊,实在想不到如何在一年之内完成这两件事。
“有您老这句话初雪就放心了,请。”
初雪一副安心的样子准备专心下棋,吕文郁一旁默默听着,为了让老人家尽快配合养好身子,她还真是什么招都想得出。
有关水利上的事,她未必真的要梅老帮多大的忙,这三年跟着她,她花了多少心思在这事上他最清楚,有时候一琢磨就是半宿,说她废寝忘食一点都不过,所以大家都不信她一年之内能完成,他却信,因为亲眼看着她为这是事做的准备和努力就会信。
“丫头,老夫问句话,您别不高兴。”
“您老有话尽管直说。”初雪落子笑言。
“你…冒这么大风险,连军令状都立下了,你做这些图什么?”兴修水利也好,修路也罢,这些事目前来看,获利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