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她识得越王?”
阿庆也吓傻了,这马上就要祭天,可不能不知轻重啊。
他想着她会在祭天之后再找机会找越王的,今日只要她把瓶子带来了,便什么事都没了,他们都知道,越王肯定有两手准备,祭天耽误不了。
这胆子也太大了…
别说阿庆,梅时九也忍不住替她捏了把冷汗。
更别提不知详情的丰子越。
好在前头的宣帝等人还不知身后发生了什么。
“民女初雪拜见越王!”
丰子恒喉头滚动了一下,一脸严肃点了点头,仿佛不认识一般。
“何事?”
“民女受人之托,给王爷送几只花瓶来,民女不敢耽搁,及时送达,还请王爷验看,这是契书。”
常寿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眼都不敢乱看埋头干活,加上他一贯不苟言笑的模样,旁人看在眼里,只当是他冷静沉着。
看着常寿当面打开的箱子,丰子恒眸光闪了闪没做声。
“请王爷验看,若是没问题,还请王爷画押。”
周围听着的人都瞪大眼望着初雪,这……丫头哪里冒出来的,让越王画押…
初雪说完,常寿十分配合的拿出印尼双手奉上。
丰子越见状就要上前,却被梅时九目光及时制止。
人群中,云尚德走得偏后,从看到初雪的那一刻起,他心里就七上八下,惊疑不定。
他尚且如此,云老太太就更是惊得说不出话了,这臭丫头怎么会出现在这等场合?
丰子恒不做声,目光对上初雪,初雪一派恭敬以对,却丝毫不见退缩,最后,丰子恒缓缓伸手沾了印尼在初雪递上的契书上落了手印。
丰子恒摁下手印之后,初雪连忙递上准备好的帕子收了契手低头退到一边。
丰子恒一言不发看了初雪一眼转身而去。
怎么回事?
此刻看到的人心里都冒出同样的问题。
初雪仿佛没事人一般小步追上叟和老先生。
既来了,她也不好冒然离场,总得等祭天过后再找时机,眼下属实打眼。
“她就是那个初雪…”
走在太后身边的九公主得知叟和老先生身旁的女子就是初雪,忍不住偷偷打量。
“这等场合,注意你的身份,一介民女而已。”
丽贵妃微抬着下颚跟在太后身后小声提醒着九公主。
九公主也想骄傲的不予理会,可有些情绪控制不住。
忍不住就想看看,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
“花瓶?”
丰子越有意留步跟梅时九同行。
梅时九颔首,金王这般聪明,应该已经看明白了。
“越王总不会为了九公主对她出手…以前,倒是本王小瞧四皇兄了。”
丰子越一想到其中凶险,语气可就没那么好了。
梅时九忍不住挑了挑眉,其实,他心里一直疑惑五皇子对初雪的态度。
无所图的对一个人好…这世上,这样的感情除去亲情便是男女之情,亲情八竿子打不着,男女之情又着实瞧不出。
所以…干脆问问。
“金王对她…可是格外关心。”
丰子越眉目一动,似笑非笑看了梅时九一眼,“九公子有意见?”
没想到丰子越回了这么一句,这下梅时九心里没底了,莫不是…
若不是场合不合适,丰子越定会笑出声来,难得见九公子这般紧张。
“九公子可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本王就是觉得…与她投缘。”
丰子越留下这么一句便大步上前,梅时九目色一动心中一叹无奈笑着摇头,罢,只要不是那等心思,多个人对她好,又何妨?只要是无害,便不用去深究不是吗?
“便是她?她怎么又和老四扯上了?”
素王也和程国舅也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这丫头当真是邪乎啊,怎么跟谁都扯得上?
程国舅也一脸懵逼一头雾水摇了摇头。
“回头查查吧,今日先不管了,都准备好了吗?”
“王爷放心,都准备好了。”
提到正事,程国舅立刻小心翼翼四周打量。
初雪多数时候都是低着头的,所以宣帝也没太注意,想着就是伺候老先生的丫头。
众人行至西山祭天台停下脚步,祭天上一切准备就绪,礼乐一响,气氛立刻肃穆庄重起来,所有人都垂首而立规规矩矩站着等着行礼。
宣帝往前走上数步,双手举过双肩,向上天祈福: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随后,礼部尚书念了一篇祭文,宣帝率众人行叩拜礼。
一切都很顺利,春光明媚和风煦煦,就在大礼即将结束的时候,祭太上的香台突然倒了。
清脆的碰撞声,在这般庄重安静的场合显得格外清晰。
众人心里都咯噔一下,这香台怎么突然倒了?这可是不吉利啊!!
借着,太后突然一声惊呼,面色惨白指着祭台上的祭祀用的两只鹿。
“怎么回事?!”
宣帝豁然而起,望着双目流血的鹿头脸色十分难看。
“…香台倒塌,鹿目淌血,圣上,这是…大凶之兆!”
一旁负责祭天的神祀官当即跪下身子发抖。
“谁的大凶之兆?是朕还是大元?”
神祀官听得天家的话,煞有其事的掐指看向祭台,随即夸张匍匐叩拜,“禀圣上,此乃国之凶兆!这是春祭,选用怀了幼崽的母鹿可是犯了大忌。”
“什么?!”
宣帝当即扭头看向太子,“此次春祭事宜是你负责的,怎能犯下如此大忌?你……”
太子一头懵,尚未反应过来跟着大家跪在地上连连摇头。
“可有破解之法?”宣帝急切问着神祀官。
太子汗如雨下,国之凶兆,便是太子也担负不起。
神祀官一脸凝重看着那头流血的鹿,叩首回道:“这是母鹿之怨,只要找到母鹿之怨应对之人,让其抄经九九八十一篇度怨,便可化解此劫。”
“如何找到此人?”
“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