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彩旗迎风招展,参加射猎的世家公子开始练习,马蹄声让氛围一下就起来了。
「今日虽然暖阳高照,但是山上风凉,你素来惧冷,披着吧。」
梅时九当众递给初雪一件薄斗篷,若非场合实在不合适,估摸着就亲自帮人家披上了。
初雪正觉得有点冷,不客气的接着就披上了,「谢谢师兄!」
「咳…」
丰子越低咳一声提醒着,好歹注意下,他还站在这,还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这一声咳,初雪这才反应够来有些不妥,可斗篷她都披上了……
罢了,索性今天已经够引人注目了,不差这一件斗篷。
这一幕落在丰舒雅的眼里显得给外刺目。
「雅儿,你今日已经做错了一次,不要再生事端了。」
自祭神舞之后,李贵妃便一直留心观察着丰舒雅的一举一动,生怕这个女儿再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不光她自己惹上麻烦,还要连累她皇兄。
「母妃放心,儿臣还能做什么?」
丽贵妃听着九公主略带怨气的口吻,当即眉头一沉低声提醒道:「你是公主,别像个深闺怨妇似的,你皇祖母宠你不假,可你万不能恃宠而骄失了分寸…罢了,你好自为之。」
该提醒的她都提醒过了,她听不进去,她这个做母妃的也无能为力。
太后能顾着她多久?难道她还看不清楚吗?刚才太后欲替她出头,圣上一句赐坐,太后便没了声音。
生在皇家,唯有皇权是至高无上的,她也该清醒清醒了。
丽贵妃的话再次刺激到了原本就满腹委屈的丰舒雅,丰舒雅咬着嘴唇将心底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都化成了怨,这怨她无法向她母妃释放,也只能投向初雪。
丰舒雅自小在太后跟前养着,她的心思太后如何瞧不出来,心里也是暗暗一叹。
她宠这个孙女,一是因为养在自己身边的,比旁的孙女亲厚,二是因为这孩子比其他那些孩子心思浅些,一眼瞧得出,不用多费思量,宠了这么些年,看着她受委屈,难免痛惜几分,毕竟梅时九的事…也确实有她的几分纵容,给了这孩子过多的期望,她也是瞧着圣上不想让梅时九入朝,这才……
总之,她这个皇祖母在这件事上,有些责任,可这孙女今日表现,多少有些让人失望的。
皇家公主,就该有拿得起放得下的气魄,便是心有不甘,也不该表现得这般明显让人看了笑话。
想到这,太后不由自主看向正在与梅时九他们说话的初雪。
越看越是觉得像…
「今日的事九公子怎么看?」
丰子越面色微微泛白,背着手边走边说,初雪被夹在中间,三人并排而行,引得一片片打量的目光。
「素王看上去心情不错。」
梅时九给出答案,丰子越目色深深接道:「这是等不及想要从太子手里收回工部和刑部。」
「应该不止于此,不过…素王这次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初雪默默听着他们讨论,心里一阵无语,这种话题,这二位下次能稍微避着点吗?当她是透明的?
就不怕被人听了去?
初雪还真多余担心了,因为没人会想到他们会当众堂而皇之的议论这话题。
加上她夹在中间,大家想到的只有风花雪月四个字。
「……明日早朝就见分晓了,对了,花瓶是怎么回事?」
丰子越刚才可是惊吓不小。
「一言难尽,金王该去准备了…」梅时九目光落在猎场,提醒丰子越该准备上场了。
「
你不参加?」丰子越撇了梅时九一眼。
「下官一介书生就不凑热闹了!」
见鬼的一介书生…丰子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初雪,那我先去了。」
初雪微微蹲身,她知道丰子越有话说,只是场合不合适,她大概知道五皇子眼里的担忧是因为什么。
其实五皇子多余担心了,圣上便是觉得她有几分眼熟,也只是觉得眼熟而已,当初玉妃可是和腹中孩子「一起」被活活烧死的。
总不会想着…她与玉妃有什么关系,世上相似的人多了去。
至于圣上这个生父,她认不起,也不敢认!
或许她生性也是几分凉薄的,见到圣上,她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走,咱们去先生那坐着看看金王骑射风采,他那位置极好。」
初雪顺着看了一眼,可不,先生的位置的确很好,整个猎场一览无遗,就是离那些贵人太近…了些,不过也无妨。
「走吧。」
叟和老先生才坐了这么一会,已有不少人主动上前搭话,见着两个学生来,连忙招手让他们一左一右坐下。
见着老先生要和两个学生说话的,大家也不好再上前打扰。
「难得出城一趟,怎不去瞧瞧山中早春风光?」意思你们师兄妹怎不去逛逛。老人家倒是十分看得开,对那些异样的目光浑不在意。
本来就是,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
「四时皆风光,这般陪先生的时光更难得。」
初雪眼角一抽忍不住侧目,没想到…九公子竟也会说这种话。
老先生却很受用,捏着胡子哈哈一笑。
正说着,猎场上的热闹也开始了。
大元虽然重文轻武,但是世家子弟,自小都会涉猎骑射。
先上场的都是世家子弟,皇子们都在后面压轴上场,这是男儿间的较量,也是一些世家贵女相看郎君难得的机会。
当然,他们最想要的郎君,似乎名草有主了。
初雪能明显感受道时不时有人打量自己,开始她还挺泰然自若的,直到感受到几道不同寻常的目光,忍不住扭头而望。
看到对方时心头一震,面上不动声色挪开目光,好似刚才那一眼只是无意间扫过。
锦二爷?
「叟和老先生多年未曾收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