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闻过这雾气吗?”
颜兮月跟在李牧身后,看着身边游荡而起的雾气,略有些疑惑。
神念膨胀,是一种很难治愈的疾病,因为它的病根深植于人体的第三秘境,也就是识海。而除了极为稀少的术士外,大多数的修行者都并不会刻意的去修行识海方面的法诀。
但也是因为如此,识海修行的法决在基础三阶极其稀少,更会被大势力所垄断。所以唐国一定会有与之相对应的解决手段,而这飘荡在竹林间的白色雾气,既然能够腐蚀多余的神念,那么必定会被记录在书阁之中,那李牧又怎么会毫无听闻?
“我翻阅过别院内的大多数古籍,其中也有几本杂记,记录了有关神念膨胀的例子和医治方式。”李牧一边在雾气中前行,一边回应道:“但其中大多数的手段都是一些抑制或剥弱神念的方法,通过外力和药物,来损害识海的成长,以达到控制神念膨胀的目的。”
“但这些手段中,大多数太过依赖药物和外力,对识海本源有损。对一般人来说的确无所谓,毕竟只要控制住神念的增长,活到可以修行的年纪,问题都可以解决。
我并不想通过外力,花费太多精力去削弱自己原本的天赋,所以我翻阅了许多古籍,最终得到了三种较为完美的解决手段。”
颜兮月眼神微亮,略有期待的看着前面的身影。
“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一种,就是找到一个修行境界很高的术士,通过识海的交汇,来引导神识凝聚成型。但这种手段要求比较苛刻,一方面需要病人完全的信任术士,同时这方式对于术士来说,也消耗很大。更何况……境界高深的术士,本就稀少至极。
而第二种手段,则比较苛刻,也比较痛苦,需要一定的天赋和恒心。神识也是我们的念头,当神识充盈的时候,我们会思维灵活,才思泉涌。而神识过载的时候,我们也会思绪混乱,灵魂割裂。
所以如果能够时刻不停的思考,磨砺精神。自然也会使得神识的数量消耗在一个可接受的范围之内,而且会使得神识从量变,转化成为质变,只不过……这样真的很累……”
李牧微微皱眉,心中也有些疲惫,这就是他所采用的的手段,而且坚持了……近三年的时间……
“那最后一种呢?”颜兮月蹙眉问道,李牧的前两种手段,一种需要强大的术士,另一种需要病人自身具备可以算是变态的毅力和恒心,这两种,都并不适合大多数普通的病患。
“最后一种?”李牧微微抬头,看向了眼前漂泊的白雾:“世间总有一些奇异的东西和灵物,其中正有一些,对于神念膨胀不仅有治愈之效,更有造化之功。”
颜兮月顺着眼前的雾气看去,心中有些意动。
“我所能了解到的,只有两种。”李牧继续向前,似乎在雾气之中寻觅着什么:“一种叫做归念珠,生于南海旋涡之眼,每逢风暴时节,才会孕育而成。是识海修士的圣物之一,有凝聚神识,开通第二识海的功效。另一种……叫做忘川水。”
颜兮月身体微顿,皱眉沉思片刻,回应道:
“这忘川水,我的娘亲倒是跟我提起过。据说唐国西南,临近大泽,传闻中有一条名叫忘川的河流。取其河水,用以炼丹,可生死人肉白骨,是神灵赐予人类的圣药。
不过制成的丹药,却也有不可避免的副作用,很可能会引起识海的错乱。传说中的忘川河,穿梭于冥界和人间,把人们的前世今生记录在了每一滴河水之中。所以每一个服用了忘川河水的人,都有可能会记起一些从未经历过的事,或是遗忘一段自己经历过的回忆。
但从来都没有人证实过忘川河的存在,因为从来都没有人到达过那里。忘川河无影无踪,没有源头仿佛真的只存在于人们的言语中。
倒是也有古籍记载,忘川河流淌在云雾山脉的深处,那里非凡人所能触及。但每隔十年,就会有一小条支流穿过云雾外围,短暂的出现在唐境的一处山峰之中。”
“嗯,”李牧闻言有些意外:“看来我们看到的,可能是同一本书。不过在我所看到的那本古书上,还有补充了些其他的细节。
忘川河水流淌于云雾之间,需以玉石器皿盛方,寻到水源出,以玉石之器具取其灵源,但切不可过于贪心,断其根源,有违天和。
而且如果毫无防范,直接接触忘川河水,很可能被河水侵染神识,侵蚀识海。”
颜兮月微微一愣,转头又有些疑惑:“可相较于上面两种手段,你这第三种看上去也并不容易多少,归念珠、忘川水,都只是传闻中的东西,哪怕在唐国,也是从未听闻有人得到过。”
“是,我也从未听闻过有人得到过这两种东西。”李牧微微点头,但表情却又有些奇怪:“可在记录忘川河水的那本古籍上,却有人在书籍的扉页做了标注,时间是在五年前……”
“有人做了标注?”颜兮月身体一顿,若有所思。
“没错,既然是传说之中的事物,怎么会突然有人仅凭推测就敢在古籍之上胡乱言语?以我看来……这忘川河水,早已经被唐国的某人得到过了,并且在研究使用过头,还有资格进入帝书阁,在古籍之上做了标注。”
颜兮月点了点头,眼神轻瞥,看着面前的白色雾气突然一愣,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面前的这个雾气……很可能和忘川水有关?”
李牧略作沉默,然后点了点头:“在这京都之内,有能力进入传说之地,并取出忘川河水的人……应该只有皇室了。而且我们面前的雾气所表露出来的特征,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