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飞心里突然有了主意,文化人自然要有文化人的样子,现在好歹也是贡士大人,自然不能落了贡士的名声。
刘飞飞心里打定了主意,心情也自然好了起来,于是又拍了拍宋久安的肩膀道:“小安子,一会就让你看看贡士大人的风采。”
宋久安却是抬头看着墙角,理也不理。
时至午时,豫阳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大都到齐了,有富甲一方的商贾贵胄,也有地位尊崇的达官显贵,更有吟诗作对的文人墨客,熙熙攘攘百十来号人聚集在刘府大院中。院前已早早搭好了戏台,此时已经开始唱起戏文来。众人在台下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一段戏文唱罢,刘老爷借此登上戏台。今日喝了些酒,只见他此刻满脸红光,走到戏台中间后清了清嗓子,等台下众人稍微安静了一些后便大声说道:“各位大人,各位先生,各位街坊邻居,今日邀请诸位前来,是为了庆贺我儿刘飞飞被破格提拔为贡士,三年后将会前往翰林院,飞飞能有今日,白鹿书院的先生们辛勤教导功不可没,当然也离不开各位大人的厚爱,尤其是谢大人能排除万难,力荐贤能。”
说道此处,刘老爷端起酒杯,朝着白鹿书院众先生所在的那一桌以及谢知府的那一桌遥摇举杯,白鹿书院的众先生们在周围天德书院和应天书院羡慕的目光中举起酒杯,而谢知府也矜持的端起酒杯,几人隔空碰杯,然后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喝完酒后,刘老爷接着说道:“今日在刘府备下薄酒淡菜,还望各位莫要嫌弃,今后飞飞和刘府还要多仰仗各位。”说罢,刘老爷对台下众人行了一礼,就准备走下台去。但此时台下突然有人喊道:“刘老爷,今日能否一仰刘贡士的风采?”这人刚喊完,台下就有人开始搭腔:“对对对,我们也想瞻仰一下刘贡士的风采。”
台下正吃地开心的刘飞飞听到有人喊话,心里暗道一声果然,让孩子表演节目这种事,在哪都没区别。
台上的刘老爷却是心中一惊,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这种场合下,可不只是让刘飞飞上来漏个面就行,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总要展示一样才行。想到此处刘老爷略微有些紧张,看了看台下的刘飞飞。
刘飞飞见刘老爷看了过来,对着刘老爷笑了笑,然后给了一个“淡定”的眼神,又低声安慰了略有些紧张的刘夫人,便站起身来,走过宋久安身边时,不着声色的在埋头苦吃的宋久安头上敲了一下,还不等宋久安反应过来,便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台上。
刘老爷见刘飞飞如此镇定从容,顿时心中大定,便退了下去。
刘飞飞走到台上,对台下众人行了一礼,便大声说道:“多谢各位长辈厚爱,飞飞能有今日,要多感谢书院各位先生的谆谆教诲以及各位大人的大力举荐。想我三年后就要前往国都,但念及师恩难报,今日便即兴作诗一首,以报师恩。”
刘飞飞说完,台下便响起一阵叫好声。刘飞飞抬起手对着众人行了一礼,便背着手在台上来回踱着步,一脸思索的模样。台下众人顿时屏气凝神,也不敢出声催促,都在静静地等待着。
刘飞飞在台上踱了两圈,时而低头沉思,时而举头望天,只可惜手中少了一把折扇,否则更添几分才子模样。
半晌后刘飞飞停下脚步,突然开口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妄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注:妄上为正阳城外名山。)
一首诗吟完,台下一片寂静,待众人细细品味后又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声。
白鹿书院老院长:不得了,不得了,短短时间内便可做出此等诗句,对仗工整,寓意深刻,后生可畏啊,不亏是我白鹿书院教出来的学生,不是我说,在坐的各位都是垃圾。
某官员:此等天才真的是我豫阳之幸,大黎之幸啊,天佑大黎,天佑大黎啊。
某王姓富商:这刘贡士小小年纪就如此了得,模样还这般俊俏,不知是否已有婚配,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与她同窗多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某张姓富商:老王你想屁吃呢?就你那儿子几斤几两不知道吗?还惦念人家刘贡士,称早死了这条心吧。
挤在人群中弱小无助的王能内心一片灰暗。
刘老爷刘夫人:天魂觉醒,一般般吧,吾儿有女相之姿。
宋久安:想不到这个不太聪明的小姐,居然这般厉害,嗯,以后还是少惹她。
······
今日所请的客人大都有些识文弄墨的本事,更不用说各个书院的先生和城内的官员。只见台下众人情绪高涨,尤其是白鹿书院的众位先生,眼神愈发的明亮,坐在主位的老院长,此刻头顶上稀疏的头发似乎都精神了几分。
老院长摸着胡子,笑着十分开怀,尤其是看向旁边两家书院的院长时,显得格外得意,看向台上刘飞飞的眼神也愈加满意。天德书院和应天书院的院长满眼都是羡慕,桌上的山珍海味突然间就不香了。
老院长见众人都被这首诗震撼住了,便哈哈大笑道:“刘贡士,此诗可有题目?”
刘飞飞见老院长兴致如此之高,便答道:“回院长,此诗创作仓促,尚未想好题目,还请老院长赐题。”
老院长又是开怀一笑,今日在众人中出尽了风头,也使白鹿书院的名声稳稳压住了其它两个书院,于是老院长也不推辞,略一思索道:“刘贡士所做之诗,乃是为了表达对我白鹿书院各位先生教导的感激之情,既然如此,那就叫“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