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微还是头一回遇到敢不给她家姑娘面子的人,顿时也来了脾气,“我家姑娘想知道你的名字,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不识好歹,赶紧说,我还得回去向我家姑娘交差哩。”
宣瀚摇了摇头,继续喝了口水,说:“就你这咋咋呼呼的态度,本公子爷才懒得搭理你。”
“一个在军中混的泥腿子也敢称自己是公子爷,你要不要脸啊?”小微已经很没耐心了,“你快点说,否则我交不了差,一会儿姑娘恼了受苦的可是你。”
“我就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宣瀚吊儿郞当冲小微笑得流里流气。
小微真气得狠了,怒道:“知道我家姑娘是谁吗?她可是寅国公府的贵客,现在又是在寅国公世子爷的眼皮底下,你若是不听指挥,我就告到寅国公府世子爷面前去,让他罚你。”
“寅国公府的贵客啊,好大的架子啊!”
宣瀚望萧景仁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冷笑一声别过头去,不论小微再说什么他都没有转头理会。
小微吃了一肚皮的气回到马车边,然后添油加醋且绘声绘色的向她禀告了宣瀚的不识好歹。果然珠隐姑娘怒了,“什么人啊,这么
大的架子,你去把人叫过来,告诉他要是不听话,我定会好好教训他。”
小微正盼着有人收拾宣瀚呢,得了令高兴的扭头走了。
一旁的南姑母闻言,并未有想告诉珠隐宣瀚身份的冲动,这个姑娘的确太过刁蛮,将来到了京城肯定也会给她惹不少麻烦。想想现在若是有人收拾她,倒也不错。但她表面上还得提醒一句,“小堂母何必跟个当兵的计较,没得有失自己身份。”
珠隐才懒得理会南姑母的提醒,她扭头过瞥了一眼南姑母,“我阿爹说了,我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弄出人命,谁也管不着我。我就是看那个当兵的好看,想叫过来多看几眼,那可是他天大的福气,他要是不听话,那就是不识好歹,我就有权力教训他。”
天哩!她还真没见过十几岁的小姑娘能把强词夺理和刁蛮任性发挥到如此极致的。
“不论是谁吗?你难道就不怕自己得罪不起?”
“这军队里除了寅国公府的世子爷还有睿哥儿媳妇儿你与我之外,难道还有谁的身份更加尊贵吗?”
南姑母直接无语,恰巧小微也回来了,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反
而又是憋了一肚皮的气回来,“姑娘,那小子实在不识抬举,奴婢好心去请他,他非旦不领情,还让奴婢有多远滚多远。奴婢跟在姑娘身边这么些年,还不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看着小微哭哭啼啼的模样,南姑母更加的无语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都是不长脑子的。
珠隐有心去教训那人一场,可是地上泥泞会弄脏她的鞋袜,便只能作罢,这口气一直忍到进了一座城。
连着赶了好几日的路,随行有女眷,好不容易进了一座城,便想让女眷们好好歇歇。
珠隐看着略显寒酸的馆驿,嘴上不说什么,但表情上已经写满了嫌弃。
南姑母就当没看到,与自家的两个儿子一起坐在大堂里说话。
珠隐嫌弃自己的两个堂孙儿身上有兵味儿,与小微一起坐到了另一座。
萧悸和萧惟早就看不惯珠隐,仗着自己辈分高,总爱对人指手画脚,离得远还好些,他们还嫌她身上的胭脂味儿重呢。
珠隐不与自己一桌,南姑母也乐得清静,自然不会说什么,与自己的两个儿子有说有笑。
“这次回去,惟哥儿你的亲事就该定下来了,我去林州的时
候樊家姑娘还特地来送了送我,可见人家对你是上了心的。”
萧惟脸皮薄,红了红,“儿子还想在军中历练两年呢。”
“你都十九了,那樊家姑娘还大你一岁,你还要人家等到什么时候?与她一般大的姑娘,成婚后孩子都有了。”
“阿娘你是没听出来,惟哥儿这是托词,巴不得早点把樊家姑娘娶进门呢。”
萧悸是嫡长子,举止要比萧惟稳重几分。
南姑母像是才回过味儿来似的,望着羞臊的萧惟笑得很窝心。
那一桌的珠隐听见这一桌笑得很欢,虽然好奇他们在说什么,但也不想过来凑热闹。
萧惟瞧见珠隐往这边探看,往阿娘身边靠了靠,低声说:“阿娘与她同车,少不得受委屈,可别真气坏了自己。”
南姑母叹了口气,“她那双眼睛长在头顶上,瞧不见我的。”
母子三人正说着话,徒然听到珠隐的女使小微一声惊呼,“谁让你一个泥腿兵蛋子迈进这驿馆的?”
南姑母这边三人寻声望去,竟见宣瀚迈进门来,鞋上的泥巴一步一个脚步,空气里是弥漫着不少泥腥味儿,但并不难闻。可珠隐却受不了立即指责起来,“你身上脏死了,
快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