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葵不愿意这么做,可候郎是陆重的军师,说明他的脑子肯定是不笨的,只是他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觉得只要再派人往守备军去传递消息,就反射出他的脑子有多蠢笨似的。
可事到如今,堡主府中护卫死伤过半,他能依仗的也只有陆重了。
看着洪葵那不甘心的模样,候郎心里要想骂娘,好在他不说话,算是默认了自己的法子。于是他赶紧出去作吩咐,争取早日联系上陆将军。
这边才一行动,宣祈那里就得到了消息,他扭头问蝶依,“传递消息的人放出去了吗?”
“奴婢打断了他一条腿,今早就到了堡外,亲眼看着他离开的。”
知道再派人往守备军传递消息,看来这个洪葵也没有真的蠢得彻底。只是新的传消息的人一离开洪家堡,定会与他们特意放出去的人重逢,届时守备军到洪家堡的速度可能会提前了。
“你吩咐下去,让那个叫洪凝的领路,我们去堡主府邸。”
“是。”
蝶依去传了话,惊得洪凝下巴险些掉到地上,她惊惧万分的看着蝶依,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让我带你们去堡主府邸?”
洪凝摇头,本能的抗拒,眼里的哀痛和不安止都止不住。
蝶依似乎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安慰道:“昨夜我去会了会洪葵,他说不论我们的大夫医术多高明,你弟弟也只能活到今日,洪凝姑娘,为了你弟弟能活命,你不应该拒绝。”
洪凝知道蝶依的意思,她自己何尝又不明白,“蝶依姑姑,我知道你们很厉害,可是那可是堡主府邸啊,洪葵那个人最是心狠手辣,而且他背后有守备军将军陆重撑腰,我担心回去后会被他一网打尽。”
“那你想多了。”蝶依深吸了口气,她知道现在的洪凝六神无主,也不打算与她多费唇舌,“你现在就收拾一起,带我们到堡主府邸去就是,我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找你商量的,一刻钟之后出发。”
蝶依走后,洪凝也没去收拾,因为她没什么好收拾的。坐在弟弟床前,看着弟弟微紫的唇以及惨白的脸,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弟弟,姐姐带你回堡主府,带你回去拿解药,要是拿不到,姐姐就陪你一起去死。”
做好这样的觉悟,洪凝拿来帕巾为弟弟擦了擦脸,又为他擦了擦手。陈瑶进来看着她,“都准备好了,要出发啦,洪凝姑娘,咱们走吧。”
陈瑶帮着洪凝将洪扬背在她背上,洪凝问,“瑶姑娘,你不害怕吗?”
陈瑶知道客栈里出了大事,可她没时间却在意,因为即便是在这样危险的境地,何大夫也没少让她背医书,她给洪扬熬药的时候还拿着一本医书在背,还得照顾洪扬的病情,是以她很累,昨夜楼下杀气腾腾,她依旧睡得很好。
“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有老爷和太太在,我觉得只要我们家公子不搓磨我,我就能平安活到一百岁。”
什么意思?难道何大夫还要比这车队的老爷太太还可怕?
昨夜云来客栈死了那么多人,今早那些尸体就全都被送到堡主府门口去了,这事铁定是瞒不住的,堡主百姓议论纷纷,听说她堡主府门口的尸体被堡主府里的护卫般了大半个时辰才搬完,现在只要路过堡主府的百姓都要站在待对面望一望,外加指指点点。
云来客栈的掌柜将这些煞神送走,赶紧吩咐客栈中的使役关门并且清洗地面,更是决定一个月都不会开张营业。
车室里,洪凝抱着昏迷不醒的洪扬,越是靠近堡主府越是心中沉静。她能看出这些人是真想救洪扬的,只是她有个疑问一直在心中徘徊,她问同车里的陈瑶,“瑶姑娘,你们这么帮我和弟弟,是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呢?”
得到什么?陈瑶被洪凝的话给惊了一下,反问,“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难道还有什么理由吗?”
实在是她这段时日见过了太多的人心险恶,不敢相信有人是不带目的接近他们的。
车队很快这停在堡主府门口,蝶依搓开帘子,对洪凝说,“到了,洪凝姑娘,还得你去叫门。”
“是啊,你可是前堡主的女儿,难道这堡主府不是你的家吗?”
洪凝无法反驳,她将洪扬交给陈瑶,自己落车走到堡主府门前。
因着这里才抬进去了很多的尸体,守在门口护卫正是警惕心大起的时候。在看到有一个车队停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往府中去传递消息。可当他们看到洪凝的时候还是很诧异,因为这个堡主府的姑娘已经失踪两天了,能确定的就是她没从大门口离开,否则不可能不知道她出门了。
而洪凝呢,看着熟悉万分的堡主府大门,内心也是很激动和难过。不久前她还和弟弟一起在堡主府里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可是才过了多久?就物是人非?爷爷和父亲都死了,她和洪扬也身处险境。
洪凝深吸了口气,就要迈步朝里走,护卫回过神来,将她拦住。
“你们敢拦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