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的确是想去报信的,谭莹雪主仆这样报复孙嬉的样子可不能让蒋氏错过了。
蒋氏收拾妥当后出了云雅苑,花园已经逛过好几回了,冯氏描述的位置她依稀是有印象的。叫了随身女使就往花园有腊梅花的地方赶,刚过了二门转上连廊就见苏盼匆匆从矮墙那边跑过来。
“三舅母,不好啦,出事啦。”
“出什么事啦?”蒋氏一时没反应过来,在苏府能出什么事叫苏盼慌成这样?
苏盼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大喘气说:“适才我们在花园里的赏花,嬉姐姐也不知是怎么啦,看到我堂哥屋里的姨娘,突然就跟发了疯似的扑过去,又喊又叫的,说了好些我听不懂的话,现在这会儿还打在一起呢,您快去看看吧。”
见到的人不是蒋氏听到的重点,她听到的重点是孙嬉开口说话了。要知道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就连孙廷柏的葬礼上孙嬉都没有说过半个字,现在居然开口说话了,蒋氏心里是欢喜的。
“快走,咱们去看看。”
那厢花园里的动静已经惊动了不少人,府里的使役陆陆续续或远或近的围观。
冯氏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在
孙嬉的脸被谭莹雪打成猪头前冲了过去,她想解开小香控制住孙嬉的手臂,小香就是抱着不松手。而谭莹雪见冯氏过来帮忙,将心里对她的满意和妒忌恨意全都发泄出来,她的发泄成了攻击,她腾出手来一巴掌煽到冯氏脸上,自己的脸上是解恨的笑意。
冯氏捂着自己被打的脸,她本是假意来帮孙嬉忙的,这会儿居然被谭莹雪趁机煽了一巴掌,新仇旧恨也在她心里一起发作,她伸手就去扯谭莹雪的头发,嘴里还振振有词,“贱人,嬉姑娘是宫里皇后娘娘请到我们苏家做客的,你是个什么低贱的娼妇,也敢跟她动手,你想死,本大奶奶现在成全你。”
被冯氏扯住头发,谭莹雪痛得五官更扭曲了。
小香见状松了手,孙嬉得了解脱,又开始拼了命拍打谭莹雪。
谭莹雪有些招架不住,开始大喊大叫。小香干脆将孙嬉撞开,自己拦在谭莹雪面前。
恬巧这一幕正好被赶来的蒋氏和苏盼开到。
乍一看到谭莹雪,真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蒋氏脸上的表情像是一滞,然后提裙就冲过去。
……
花园里出事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徐老夫人的
紫檀院,陈氏那里还坐得住?家里的爷们儿又出去了,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她急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去花园看看情况。
陈氏的裙子也走得惊涛骇浪,眉心皱得跟旧布一样,等她赶到出事的花园,看到的一幕让惊得她神魂俱荡。
冯氏不知道怎么瘫坐在地上委屈得直哭。
蒋氏揪着谭莹雪的头发,谭莹雪也揪着蒋氏的头发,二人打得不可开交。
小香怎么也拉不开。
孙嬉红肿着一张脸靠在苏盼怀里哭。
周围全是看热闹却不敢上前阻止的使役婆子们。
这一幕,让陈氏又急又怒,她朝使役婆子们吼道:“看什么看,手里的事情都干完了吗?还不快给我全都滚下去。”
这么大的热闹,使役婆子们谁不想继续围观?在陈氏的喝叱之下,不情不愿的散了。
陈氏先叹了口气,然后又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去劝道:“三太太,您是客,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请您大人大晾,就不要跟个晚辈计较好不好?”
谭莹雪知道陈氏在装傻充愣,她肯定知道蒋氏怎么会对她发难。
蒋氏用力抓起谭莹雪的头发,像是要把她的
头发给扯下来似的,“陈太太,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我就不相信你儿子娶的妾侍,你会不打听她的出身?我现在算是弄明白为何宫里的皇后娘娘要把我们母女接到苏府来做客了,敢情是有这么大个惊喜在这儿呢。我告诉你,今天我跟谭莹雪不是她死就是我活。”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氏自然也装不下去了。“唉哟喂,我的好舅母,不论你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儿,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看在曾经也算是亲戚的情份上,能不能先彼皮放开?”
“呸。”蒋氏直接一口口水吐到谭莹雪脸上,“我跟这个贱货哪儿有什么情分?我跟她之间只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女儿那么好的姻缘被她给毁了,清誉给被她给毁了,还有孙家在京城的体面,更有我丈夫的性命都毁在这贱人手里,我看见她只想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哪里来的情分?”
这事儿换在自己身上,陈氏也是不肯罢休的,她会这样说,只是立场问题罢了。
“我知道三太太你受委屈,可杀人是要偿命的,为她这样一个人把自己的命丢了,不值当是不是?你还是赶尽松开吧,有什么话咱们坐
下来好好的说。”
她与谭莹雪之间怎么可能坐得下来?可是为了谭莹雪没了自己的命,蒋氏也是不甘的,“你别在这里粉饰太平,我倒想问问你,你明知道这贱人与我孙家是什么干系,居然还敢纳进府来,你是真稀罕她这个人呢还是想给宫里那位添堵呢?你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宫里那位之前在孙家的时候就与她不对付,你这么跟她对着干,就不怕她恼吗?”
这事儿她还真不知道。
此刻蒋氏也没必要说谎。
所以,陈氏慌了。
她只顾着苏家大门的产业,以及谭莹雪背后的大理寺卿关系。当然,与宫里那位的关系她们也是知情的,想着碰了面也只可能是尴尬一下,哪儿成想这二人之间会不睦的?难道她会出面让袁嬷嬷亲自把蒋氏母女接到苏府来,还真是刻意针对谭莹雪的呢。
陈氏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之际,康妈妈来了。
陈氏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