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见了,蒋氏上前一步惊道:“你都听见了,那你嫁进江家之前身子是清白的这事你……。”
“的确像婶婶说的,我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清白的,大婚次日,我才知道我被苏瑜算计了,可我的记忆也不是假的,只是在最后的紧要关头,是苏瑜阻止了屠大郎,才没让我失身于他。可是她把阻止了屠大郎对我不轨这事当成了一个秘密,既惩罚阿娘那时对她的算计,也折磨着我,让我受尽人诟病。”
蒋氏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不可能,我当时找见你时,你明明……。”
“大婚次日我去王府找过她,她都承认了,屠大郎根本就没有玷污我。”再一次打断蒋氏的话,孙妨说得斩钉截铁。
“那你事后怎么不告诉我呢?”
孙妨看着蒋氏笑得很讥诮,“还有什么意义吗?阿娘,当初因为误以为我被人玷污,你偏心嬉姐儿,我也以为自己找不到好姻缘,那时我恨苏瑜,恨你,恨嬉姐儿。你们害我不帮我,我就自己给自己拿主意,做了诸多荒唐事。我如今到很感谢那时的荒唐,不然,我怎能遇到像寅哥哥这么好的丈夫?”
蒋氏突然对孙妨的说词无言以对。
“寅哥哥,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我不能
答应你把嬉姐儿送到衙门去。”孙妨身体虚弱,说出的话有气无力,落进屋中众人耳中却是那样的掷地有声。
江寅似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所以才想着赶在孙妨醒来之前把人送到衙门,让害她的得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孙嬉脸色一松,蒋氏面色也雨过天晴。
孙嬉徒然走到榻前,跪在孙妨面前,“好姐姐,谢谢你的宽宏大谅,我是心里妒忌你如今的好光景,纵然心中有抱怨,也不可能真下狠心去毒害你,都是小蝶那贱婢撺掇的,要不是她惦着自己想要个好前程,怎么生出此等恶毒的心思来,其实第一次姐姐中毒有反应,我就后悔了,可是小蝶还一直撺掇着我害姐姐,她真是该死。”
小蝶真是该死,没你孙嬉什么事了?
孙妨冷冷的瞥着孙嬉,她知道孙嬉这个人自私自利,却没想过她会如此的心狠手辣。对自己的亲姐姐说害就害,对服侍自己的奴婢说卖就卖,错都是旁人的,跟她没丝毫关系。
“嬉姐儿,我俩差不了几岁,由小一起长大,我有的,父母从未短你半分,在发生那件事之前,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的姐妹情谊是牢固无疑的,可是来了京城,见了大世面,在我被人指点时,你的心也野了
。觉得我是三房的污点,和我走在一起你都嫌弃,当年我说要嫁给寅哥哥,你也是在一旁嘲笑过的,这些你都忘了吧,可是我都记得。这些年我与娘家疏远,咱们之间仅存的情谊也只是一母同胞罢了。这回阿娘找上门,让我和寅哥哥为你的亲事上上心,我念在我们一母同胞,不遗余力替你张罗。不料不仅没得到你的感恩反而得到一顿怨怼,更可恨的是你居然想下毒害我以达到取而代之的目的。我不会把你送到衙门去,可我们之间仅存的一母同胞情谊我也不会再想要维系了。”
说了这么大段话,孙妨觉得很疲惫,可她还是坚持着没有睡过去。
孙嬉听完,心里已经不在乎了。毕竟事情已经暴露成这样,江寅是铁定不可能再要她的。退而求其次,刚中了举的宋鑫才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
蒋氏却觉得很不安,这种不安直接来源于孙妨最后那句绝决的话。“妨姐儿,你既是愿意原谅嬉姐儿,又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呢。”
“阿娘,阿爹没了,你是这世上我最该孝敬的人,我会好好孝敬你,但我们以后还是少往来得好。还有寅哥哥,宋鑫宋公子是你的至交好友,是个真正把你当亲哥哥一般的人,嬉姐儿的
禀性摆在这里,她真要是嫁给宋公子,只怕往后宋公子会家宅不宁,这桩亲事既是由你牵的头,就由你去向宋公子告个罪,了结了吧。”
“这怎么行?”江寅还不待说什么,蒋氏冲口而出。“妨姐儿,你妹妹现如今就只这一条出路了,你怎么忍心断了她的前程?”
指责,指责,还是指责!
孙妨痛心极了,脸上却已经露不出难过的表情,所以落在众人眼里,像极了不近人情,“我不把嬉姐儿扭送到衙门去,不代表我会原谅她对我的伤害。对一个伤害过我的人,以德抱怨,我还没那么高的觉悟。你带她走吧,从此以后,我再没这个妹妹,愿余生不见。”
孙妨语声轻轻,却是让孙嬉吓得不轻,她从错愕和惊恐中回过神来,先前还挂在脸上的懊悔和愧疚褪得干干净净,“我是禀性不端,就算是把话说得再狠,也脱不了我是你妹妹的事实。我与宋公子的姻缘是姐夫促成的,姐夫亲自再去说退,难道宋公子会再相信姐夫的人品?”
“你不用威胁我。”江寅语声冷冽,眼神却温柔地看向孙妨,“阿妨说得对,你这样的人嫁给宋兄弟,只会害了他,你走吧,且不说以后你的姻缘如何,是生是死,江家,再
不准你踏进半步。”
江寅把话说得这样绝,显然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孙嬉急了,脑子里迅速想着要怎么办才好?要怎么办才能保住她与宋鑫不被拆散?
突然,孙嬉起身往外冲出去。
蒋氏和江寅同时反应过来她要去哪里!
此时江家的花厅里,宋鑫正边喝茶边等江寅的到来。
宋鑫家穷,在老家时时得江寅帮衬,到京城后也没少受江寅照顾,还给他介绍了一桩他觉得原本高攀不上的姻缘,这个哥哥,当真是比亲哥哥都对他要好。
宋鑫对江寅真是无任感激,想着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