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徐氏道:“屏姐儿也说不上来那人是谁,况且今日这府里的贵客咱们又识得几人?左不过都不识得,不过她知道那男子长什么样子,你们兄弟俩赶紧去打探打探,看这人是何身份,可有家室?”
接着,姚徐氏将先前姚秀屏描述那轻薄她的男子模样又复述了一遍,这哥儿俩就出去找人了。
孙学雍心事重重坐在席面上,他本可一走了之,可这不是大丈夫行径。毕竟听雀楼发生的事的确是他唐突,进门前他就该问问里面有没有人,要是问了,哪里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孙学雍很自责,疏不知自己被人给惦记上了。
姚广胜哥儿俩没花多少功夫就把人找到了,悄悄打听了一番就回了秋霜阁。
姚徐氏听到这哥儿俩的回话,激动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么说竟是个朝廷三品官儿。”
“官儿是够大,可是祖母,这人已经有了妻室,娶的是当朝大学士家的姑娘,身份尊贵着呢,不可能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就休妻再娶。”
姚徐氏又瞪了姚广胜一眼,“你懂什么?自古女子的名节事大如天,怎么能说是小事?”
说完又瞥着姚秀屏,“说你运气不好吧,你撞见的又是个朝廷三品官,咱们姚家往上捣腾十几代也没这么大的殊荣;说你运气好吧,偏生他又是个娶了妻的,你要是嫁过去就
得做人妾。”
“祖母有所不知,这个孙大人与苏家,不,准确说与皇后娘娘还是亲戚呢,孙大家是皇后娘娘生母的侄子,是表亲呢。”
姚徐氏脸上掠过层层惊喜,开始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先前你妹妹在皇后娘娘面前得脸,还得了皇后娘娘赏的镯子呢,这要是求到她跟前去,或许用不着做妾呢。”
“祖母是说那孙大人会休妻再娶?”姚广胜问。
姚徐氏笑道:“这嫡妻可是当朝大学士的姑娘,又育养有子嗣,怎么可能说休就休?我的意思是只要皇后娘娘下旨,咱们家的屏姐儿或许可以成为孙大人的平妻呢。”
平妻!
姚广胜哥儿俩先是愣了愣,然后皆笑了,对着这个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主姚秀屏,笑道:“妹妹,你可真是走好运啦,这孙大人可比咱们老家那些人都强。”
“呸……。”姚徐氏不爱听了,“以后你妹妹是有大富贵的人,老家那些人和事就别再提了。现在咱们应该商量商量, 怎么求到皇后娘娘跟前去,之前我们去拜见皇后娘娘,你这堂祖母生怕我们跟皇后娘娘多说半句话似的,现在想见到皇后娘娘可不容易。”
姚广平默了默,“那就把事情闹大。”
“怎么闹?”姚广胜问。
姚广平指了指房梁,“妹妹失了名节,是不是该悬梁自尽啊?”
姚徐氏当
场就否了,“不可,今日好歹是你堂祖母的寿辰,先前屏姐儿跳湖已惹了众人注意。杨氏既是三言两语摆平了流言飞窜,咱们再这样来一出岂不是再打一次你堂祖母的脸?届时就算闹到皇后娘娘跟前,咱们有理也会变得没理,何况对方是孙大人,是皇后娘娘的表兄弟,有刻意之嫌。”
“祖母,这么不行你说怎么办?皇后娘娘可不会一直呆在苏府,咱们得趁她在府里的时候行事。”姚广平说。
姚徐氏说:“罢了,只有我豁出老脸去了。”
那厢陈氏和苏玫一直等着姚秀屏跳湖的真相,杨氏就给了她们一个真相。可惜陈氏对杨氏还是有些了解的,她压根就不相信杨氏的那套说辞。然而,经姚秀屏这么一闹,她们母女的计划也就搁浅了。
“这个小贱人也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好好的去跳什么湖,白白破坏你我的计划。”陈氏哀怨的恼着姚秀屏。
苏玫也愁,“这可怎么办?现在已经在用午膳了,一会儿下午就该散场了。”
陈氏一时也是没主意,“咱们也别在这里坐着,去填填肚子吧,到时候再慢慢想办法。”
可是这一等到午膳结束人都散了也没想到办法,苏玫如霜打的茄子十分泄气,抬脚就要出府回去,陈氏徒然拽住她指着一个方向看,“那不是姚徐氏你的堂祖母么?她
去的方向可是皇后娘娘在的位置。”
苏玫抬眼看去,还真是。“皇后娘娘也该要回宫了,她这个时候去干嘛?”
陈氏隐晦的笑着,“我有预感,走,肯定有热闹看。”
苏瑜单独在花厅与孙娴和岳云眉吃一席,等到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孙学雍沉着脸进来了。
等着女使们将席面撤去,室中只得岳云眉这一个外人在,他开口了,将在听雀楼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作为听众的三人听完无不讶然诧异。
岳云眉和孙娴同去看苏瑜的表情,只见她面色凝重,神思敏慧的半阖着眼,眼里的光透着无尽的薄凉和森寒。杨氏对外的那套说词她也是不信的,所以才没着急离开等着真相,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孙娴着急的眼都红了,“这可怎么办?哥,你怎么这么糊涂,你怎么不在进门时问问里面有没有人?”
听雀楼是于希梵指的,他根本没多想,“是我的疏忽,皇后娘娘,听说那姑娘是徐老夫人娘家的堂孙女,于情于理出了这样的事我都不能推责。我来找你,也是想问问你的意思,若是不怕委屈,他愿意纳她为妾。”
“那不成。”孙娴蹭的一下站起来,然后又想到这个姑娘与苏瑜有半分亲戚的情谊在,便不好说什么难听的话,只委婉的跟孙学雍说,“你这样做,嫂嫂怎么办?你要怎
么跟她交待?”
孙学雍长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岳云眉是没有发言权的,她静静的坐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这里还没个结果,外头蝶依就进来传话,说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