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么一句话,崔五娘起身拂袖而去。
青筝重新躺在床上,背对着垂帘的方向,她哭了一会儿后,在外人看来就是睡着了。
实则青筝的脑子转得飞快,也十分警惕。崔五娘这么着急,看来夕落的离开对新月楼的生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崔五娘着急推出新人来挽回新月楼的声势,这才迫不及待言语威胁她就范。
如今她该拒绝的拒绝了,该反对的都反对了,接下来只要她坚持不从,崔五娘就该给她用药了。
崔五娘已经把青筝的事交待了下去,很快新月楼就为再次迎客而做准备。
崔五娘皱着眉头去到风医士的屋里,一进门就闻到很重的药腥味儿,看见那些瓶瓶罐罐就皱眉。
而风医士呢,难得见到崔五娘登门,立即将手里的活路放下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然后又像很了解崔五娘似的,奸滑的笑道:“你是来让我准备药的?”
“是呢,那大唐姑娘不听使唤。”
若崔五娘不是他心仪的对象,他肯定会吐嘈一句:你逼良为娼,还要别人听使唤?什么道理。
“打算什么时候用?”
“明日。”
“好。”
交待完,崔五娘就要扭身
离开。
风医士鬼使神差将她拽住,并一把将她拽进自己怀里,头埋进崔五娘的颈窝,嗅着她身上的香气,贪婪痴情,“五娘,你身上好香啊!五娘,别拒绝我好不好?”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直到崔五娘撞进风医士怀里才反应过来,她挣扎着,抵抗着,“你疯啦,快放开我。”
“我不放,五娘,我想了你这么多年,念了你那么多年,你这还是第三次到我的屋里来。五娘,我对你的心意你不可能不知道,你能不能不要拒绝我。我每天都能见着你,却不能拥有你,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
崔五娘继续拼了命的挣扎着,“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叫人了。”
风医士沉浸在自己的痴情里,没听出来崔五娘话里除了抗拒还有十足的惊恐,半点儿没有像之前在青筝面前时的从容。
她越是挣扎,风医士就将她抱得越紧,足见他对崔五娘的执着有多深。
“我不放,我也不想再等了,五娘,你就从了我好不好?”
崔五娘情急之下,拔下头上的簪子猛地扎进风医士的后背。
风医士因吃痛而松手,他满眼的受伤,盯着崔五娘的眼睛里全写着受伤。
崔
五娘喘着粗气,不敢直视风医士的眼睛,丢下簪子迅速跑开了去。
她跌跌撞撞出了风医士的屋子,心里的忐忑和不安还没息下,就见前头站着一个神情肃然的男子。崔五娘只觉得五雷轰顶般,耳朵轰隆隆的乱叫,她颤颤微微走过去,恭敬的垂下头。
“大掌事。”
大掌事冷然的瞥了一眼崔五娘,“跟我来。”
崔五娘双手一紧,认命的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神情自然的走了好一会儿,才进了大掌事的屋子。崔五娘顺手关上门,回身时大掌事站在床前看着她。
崔五娘低着头,身子不由自主的打颤,可她还是一步一步走到大掌事面前,“大掌事。”
“啪——。”
一个巴掌落到崔五娘脸上,用力之大,煽得崔五娘扭身就撞到一旁的桌几上。可她不敢委屈,不敢哭,不敢反抗,还得跪在大掌事面前如风中树叶瑟瑟发抖。
大掌事蹲下身,捏着崔五娘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崔阿蛮,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王爷身边的一条低等贱狗,能在这新月楼闯出名堂来还靠的是我替你在王爷面前美言。我早就警告过你
,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要勾引别的男人,你是不是把我的话都忘了?”
崔五娘想摇头,可是大掌事控制着她,她的头扭的弧度很小,“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大掌柜,你知道风医士他对我,我对他可从来没有旁的想法,阿蛮是属于大掌事的,绝不会心里再装着别的人。”
大掌事冷笑一声,松开崔五娘的下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是吗?那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崔五娘心里发慌,可是他的话就是命令,她没有选择。
她缓缓抬起手,开始解大掌事的腰带,刚解下大掌事的腰带,大掌事就说,“脱你自己的,然后该怎么做你是知道的。”
崔五娘微不可见的点头,起身宽衣,她赤果着身子躺到床上。不着寸绥的样子让大掌事的眼睛来回扫视,这样的屈辱和羞耻让崔五娘浑身颤抖不已。
大掌事缓缓坐在床边,略显粗糙的手指像描画儿似的,描着崔五娘的身体,他说:“风笛对你用情至深,你真的能做到对他冷酷无情吗?”
此时的崔五娘想哭,但她不能让大掌事看到她的眼泪,否则今儿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阿蛮说过了
,阿蛮的忠诚给了王爷,身心是属于大掌事的。”
大掌事的指腹触碰到她的唇页,“瞧瞧,这张嘴多会说啊!若不是你一直护着风笛,我就信了。”
“我没有护着他,我一直都离他远远的,今日是有事才去找他的。”
“还会狡辩。”
大掌声的声音不温不火,可听起来却是异常骇人,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抱着冰凉的铁条。
“阿蛮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大掌事扭过崔五娘的脸,看着她脸上的五个手指印并未表现出有什么心疼的样子,继续漠然的言道:“阿蛮,你说我要不要直接杀了他,这样你就不用一边要敷衍我,一边要护着他了?”
崔五娘的瞳孔猛缩,心脏跳得快如擂鼓,此时她不应该反驳大掌事的,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张嘴,“若是杀了他,谁给新月楼配置哑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