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五娘怎么也没想到会遭到这样的质问,此时她方忆起这个贵客是从大唐来的,进过不少伎院却不知道这新月楼的规矩,连忙脸上堆笑讨好起来,“贵客误会了,这是场误会,贵客有所不知,咱们新月楼是有规矩的。实不相瞒,这婵娘有些不懂事,所以我对她用了些药才致使她口不能言,但也只是一时而已,等到过了今夜,她变得懂事了,我自然有法子让她开口讲话。”
络腮胡才不怪崔五娘怎么解释,他长臂一挥,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囔道,“你说得天花乱坠有什么用?老子就想听她的声音,她叫得越惨老子越兴奋,你他娘把她弄成个哑巴,这不是扫老子的兴吗?我不管,你现在就给她吃药,老子要听她的声音。”
周围不少喽啰这才了然,原来这位贵客有这个嗜好,怪不得叫他们走得远远的呢。
身处新月楼这样的场所,崔五娘见识过行行色色的有特殊癖好的贵客,所以对于络腮胡的话见怪不怪。她斜过头看着躺上床上虽口不能言,却拿眼狠狠瞪着她的婵娘,心里也起了股无名的怒火。扭头就对络腮胡殷勤的说道:“新月楼有新月楼的规矩,原
是要等到她听话才能给解药的,不过贵客你花了两千两银子,我总不能怠慢,让你玩得不尽兴。贵客你稍等,我这就去把解药拿来,今晚这婵娘任由贵客处置。”
络腮胡眼睛一亮,立即猥琐的摸着胡须,“那你还立这儿干什么?快去啊,别等老子的兴头下去了,解药来了也没意思了。”
崔五娘满心的鄙夷,还是要笑脸相迎。
“好好,我这就去。”
崔五娘离开前还不忘门口的喽啰们服侍好络腮胡,可是那络腮胡却直接将门给扣上了。
崔五娘也没在意,扭着腰枝离开。
像哑媚的解药她是不可能经过旁人的手的,所以她再次来到了风医士的屋子。
还是熟悉的药腥味儿和满屋的瓶瓶罐罐,风医士背对着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你在干什么?”
乍然听到崔五娘的声音,风医士忙回过头来,见到崔五娘他很高兴,“五娘,你怎么来了?”
她不想来,上次来了一趟被大掌事处罚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我来拿哑媚的解药。”
“婵娘听话了?”
“没有,是贵客有癖好,不想自己睡个哑巴,非得听她声音。”
崔五娘懒懒的解释,这么龌龊的事
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很随意。
风医士也只是淡淡的冷笑一瞬,便从一旁圆木架子上取下个红色小瓶,丢到崔五娘手里,“拿去吧。”
说完,目光灼灼的盯着崔五娘。
崔五娘受不住风医士炽热的眼神,不想再在此地多待半刻,握着红色小瓶转身就走。
看人走得如此爽快,风医士眼里全是失落。
夜色下,崔五娘的身影移得很快,她的心扑嗵扑嗵的跳得厉害。风笛现在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知收敛,越来越放肆,再这样下去,大掌事肯定不会放过他,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将他继续留在新月楼?
看着手里的红色小瓶,崔五娘心里五味杂陈。这些年风笛护着她,不论自己怎样拒绝他都没有难为过自己。她的心是肉长的,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可她是从王府出来的,身子也给了大掌事,她配不上风笛。
上了楼,看到喽啰们聚在一起窃窃丝语,她皱眉走过去,“都没事做吗?聚在一起议论什么?楼下还有些客人呢,要是没事做都下楼去侍候。”
被崔五娘一吼,喽啰们很快低头散开。
崔五娘深吸了口气,强制按下满心的异常笑着脸敲门,“贵客,我拿解
药来了。”
屋里的青筝和青逸相视一眼,表情也凝重起来,青筝要下床去。
青逸按住她,轻声道:“你别乱动,我去看看。”
刚才崔五娘走后他关上门,和青筝讨论了另一个问题。现在青筝中了哑媚,崔五娘去拿解药来是要拿多少解药来?一颗还是一碗?那样只能救青筝,他们带不走怎么救夕落?
正当二人的商量尚未有结果的时候,崔五娘就来敲门了。
拉开门,青逸又变得流里流气,但他一眼就扫到崔五娘手里的小红瓶。为避嫌疑,他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心里也有了主意,对崔五娘伸出手,“解药呢?”
崔五娘立即想打开瓶子,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和水服下,半盏茶就能出声。”
她将最后那句话说得很暖昧,络腮胡将解药拿在手里看了看,一副不信的样子,然后又朝崔五娘伸出手,“再拿一粒来,万一你这什么破药没用,老子岂不是还是不能尽兴?”
崔五娘对风笛的解药很有自信,“贵客这就不用担心了,我说是解药就是解……”
趁崔五娘莫名自信的时候,络腮胡突然夺过她手里的小红瓶,又倒出三粒红色药丸来,“
这么小气干什么?我又不多要你的,就要你两颗。”
说完,把其余不用的都放进小红瓶并塞回崔五娘手里,然后捏着手里的两粒药直接关门,并在门后喊,“都滚远些,老子动静儿大,别被老子吓着了。”
看到门被关了,崔五娘脸上的笑也垮了这下,她心想自己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粗鲁的男人。她很生气,可看在那两千两黄金的份上又只得忍耐。
屋里青逸也丢弃一脸的下流,快步走到床前,将一粒红色的药丸塞到青筝嘴里,又给她端了一盏茶喂她服下。青筝咽下去后,立即在床上打座,果然,没一会儿,她就觉得喉咙生出一股暖意来。
她睁开眼冲着青逸点点头。
青逸松了口气,低声道:“总算是拿到解药了,可咱们不能在这里多留,尽管我自认演技不熟,但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