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脸上不显,心里却是不太乐意的,她很清楚只有紧紧靠着国丈府,伯府才不敢对沈家放肆。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我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好不好,干祖母。”
芙蓉拉着那婆子的手,虚弱的撒着娇。
那婆子没得法,对万氏说:“你去请苗大夫人和封二太太进来吧,咱们都是外客,总不能把主人家留在外头。”
万氏无不答应的,起身出去了一会儿,很快就领着苗大夫人和封二太太走进来。
芙蓉强撑着虚弱和的身子坐起身,把手伸向沈莹。
沈莹会意过来,也立即坐到她身边去,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了,“好孩子,我竟不知道你病得这样厉害,都是姨母害了你。你真要是有个什么不测,我该如何向你阿娘交待?”
芙蓉摇了摇头,笑得很乖巧,“姨母莫要自责,这不关你的事。而且让我发病的是别人,不是你。姨母,你收拾收拾,咱们现在就走吧,我想回去了。”
封氏冷笑,直觉这小芙蓉真是病糊涂了,竟说些糊话。
然苗大夫人看着万氏含笑的表情,立马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果然,那婆子说话了,“苗大夫人,芙蓉
的病况你也看到了,她的身体经不住任何的刺激。当初她住在国丈府的时候,我们大夫人就时常关心着她,顺着,大夫也说了,芙蓉这种病万不能刺激,得平和静养。苗大夫人,芙蓉好不容易见着她的姨母,血脉至亲总是难割舍的,你总不能真不顾这孩子的性命安慰把人留在伯府吧。再说了,难不成要让芙蓉在你伯府养病?”
那婆子故意把杨大夫人拎出来说,算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帮沈莹离开伯府了。
苗大夫人静静的盯着沈莹,心里五味杂沉,一时间能想的不能想的一股的脑全在她脑袋里转悠。
封氏见那婆子说这样的话,也回过味来,知道那婆子想替这对姑嫂做主直接带走沈氏。
那怎么成?
沈氏真要是被带走了,那她和苗氏这一大晌午岂不是全白忙活了。
“大嫂嫂,你说句话啊!”
苗大夫人也想说话,但她多少还是有些畏惧国丈府的权势。
“让这位叫芙蓉的小姑娘且在伯府多留一些时候吧,那嬷嬷,此事我得回去向小伯府请示。”
这便是有转圜的余地了,万氏和沈莹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眼看着苗大夫人折身
离开,封氏狠狠地瞪了一眼沈莹和万氏,急步跟了上去。
出了院门,一追上苗大夫人,她便忍不住发问,“大嫂嫂,你这是干什么?真打算放过沈氏那贱蹄子吗?她可不能放走啊。”
素日里苗大夫人也没觉得封氏这么蠢的,只是关乎了辰哥儿和贺二老爷,她就乱得没了方寸。怪不得她,苗大夫人才忍着脾气好好的说话,“莲哥儿他兄弟眼看就要回京了,这些年离乡背井的,我这个做阿娘的时时刻刻都记挂着,要是因为这件事延缓了他回京的时间,我也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我知道你会说我想得太多了,我且问你一句,若是换了你,你能赌得起吗?”
想到中宫皇后的地位稳固,想到国丈府的泼天权势,封氏犹豫了。
看得出来封氏还是不甘心,苗大夫人又边走边叹道:“不说我家的哥儿了,你家的辰哥儿亲事就要有着落了,这件事若得不到妥善解决,能娶到你心仪的儿媳妇吗?我知道你恼恨二老爷和沈氏做出有违伦常的事,可你也不能一味的沉浸在此,想想辰哥儿的前程啊!”
听到苗大夫人这句话,封氏彻底的泄气了。
憋屈得眼眶发红,“难道就要这样放过她吗?”
“时移事异。”苗大夫人叹了一声,“要是那嬷嬷没有出现,咱们尚可拿捏沈氏。可是那嬷嬷出现了,这件事就极有可能出现很大的变故。你赌不起,我也赌不起。”
“可万一沈莹那贱人出去胡言乱语,咱们伯府的名声和辰哥儿的前程也要受影响啊!”
所以,她要找小伯爷,得商量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贺异是午后才回来的,苗大夫人派去宫门口接的心腹说了府里发生的事,他便匆匆赶了回来。
一进门,便气势汹汹的坐在圈椅上,脸上全是怒火,“一个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的末流之家,占了上天皇贵胄,体味到了权势的滋味,便什么人什么事都敢管了。”
苗大夫人闻声神色大变,忙示意关嬷嬷出去把门关上,低声道:“小伯爷,你小声些,真不怕被旁人听了去吗?你也知道现在国丈府在京城是什么样的存在,咱们不去巴结,但也不要惹上去是不是?”
贺异挺看不上当今国丈苏宗耀的,明明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就只生了个出息的姑娘,就这么便宜的当上了国丈。在
朝廷挂的职也只是个虚职,一年能见着五回就算他勤快了。
贺异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把火大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