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被宣瀚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去,扭捏言道:“我这模样做苏大公子的女使,不会给你丢脸吧。”
宣瀚也装模作样的回答,“我家的侍女不说个个闭月羞花,却也是不输那些世家贵女的。”
“呸,好大的口气。”
以为宣瀚是故意气她的,南笙没好气的啐了一口。
宣瀚也懒得恼她,说道:“早去早回。”
刚说完,贺风就走了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宣瀚目色微沉,转身便走了。
看着宣瀚离去的背影,南笙若有所思,心里莫名生出一丝失落来。
“姑娘,瞧这苏公子神神秘秘的,不知道私下里要干些什么勾当,咱们这样一直跟着他,真的好吗?”
二乔这些时日实在是憋坏了,她一直找不到离开这里的借口。
可是后来一想,她是离不开,不代表南笙离不开。只要南笙愿意离开苏大牛,作为她的女使,自己不就跟着能走了?所以,她决定撺掇南笙主动离开苏大牛,好给她制造机会与杀手们联络。
南笙轻轻叹了口气,“不论如何,亏得有他,咱们这段时日过了段太平日子不是吗?想想离开南家到瓜州这一路,咱们遇以多少回刺杀?我是能凭借些小聪明与杀手们周旋,可你也看到了,我最后也是受了重伤的。要不是遇到了苏公子,咱们只怕现在已经归西了。”
南笙走在前面,二乔不紧不慢的跟着她,继续挑拨离间,“可奴婢始终觉得这个苏大牛不怀好意,甚至怀疑他是故意接近姑娘你的。”
南笙转过花墙,几许微风送来些许香气,她斜了二乔一眼,“你怎么这么说?”
“姑娘你可南家的人,南家也算是富甲一方的人户,与朝中重臣又有亲戚关系,是个人都会上赶着巴结。这个苏大牛突然冒出来,还趁人之危让姑娘你签下的卖身契,一看就不是个好人,说不定他就是在谋划南家呢,咱们可不能上他的不。”
二乔说得头头是道,完全没注意到南笙看她的目光变了。
在南笙的认识里,二乔一直都是个不怎么聪明的姑娘,爱惹祸,动不动就哭,出了事只会问她怎么办,遇到危险只会不停的让她救她,这样的人,怎么突然跟开了窍似的,分析起事情来有板有眼的?
“你对苏公子有偏见。”
南笙心里存着疑,脸上地是不显。
“偏见倒是谈不上,奴婢只是担心姑娘被他给算计了。”
她还是一派天真愚蠢的模样,说出的话也句句都是替她着想。
那卖身契怎么到苏大牛手里的,二乔是清楚的,她为什么非要说苏大牛在算计她?
“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
眼看就要走到门口,南笙忍不住试探了一句。
二乔难掩心中的激动,似乎就等着南笙问出这句话来。她左右望了望,轻轻在南笙耳边说,“咱们不如趁今日出门这个机会赶紧逃走吧,我们是来救大姑娘的,总不能一直被困在此地。我们现在就离开,直奔镜儿山,大姑娘还等着咱们去救她呢。”
二乔知道她今日换女装,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换女装。
她也是听梁婉如说过镜儿山是个什么样的危险存在,竟敢怂恿她直接去镜儿山,她不敢自己没把姐姐救出来,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吗?
南笙站在门口,望着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重和无力感。
她突然想到那日宣瀚提到二乔的事,但是他却是点到为止,没再逼问下去。原来,他早就有所怀疑。
黄掌柜给南笙准备了青油布马车,不怎么显眼,但配的人却不少。
二乔一看贺车的一个,车两边各两随从随行就是四个,一下子脸色就扭起来了,这么多人跟着,只怕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要怎么给杀手传信?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不能白出来吧。
南笙上了马车,二乔主动说:“姑娘,这青油布马车委实小得很,姑娘自己坐吧,奴婢在外头走着。”
因为心里有了准备,对于二乔的反常南笙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且说宣瀚这边,贺风急匆匆赶回来是为了告诉宣瀚两个消息。
其一,姜玉痴和方块脸已经确定三日后要在码头接一批镜儿山出来的货送进金香楼;
其二,六狗子并未接到仙庙村的那个姑娘。
“你说六狗子要是接不来人,方块脸会怎么办?”
贺风不屑的笑了笑,“依那伙蓄牲的作风还能准备办,怎么会想办法抢人。”
“那咱们就别给他们机会抢人了。”
贺风有些不明白主子的意思,宣瀚又道:“你先别管这个,让黄掌柜的人把码头给盯紧了,给那些人制造点儿麻烦,不要把麻烦弄大了,我想看看能不能把金香楼幕后的老板给炸出来。”
好不容易离开商号,二乔一路上东张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