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礼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这么骂人,觉得有趣,握住她的手,在她虎口处捏了捏。
江橘柚现在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脑壳都震的嗡嗡疼。
双眸呈赤红,雪白的天鹅颈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见她拳头捏得那么紧,沈寒礼怕她直接会掐坏掌心,连忙把她的手牵起来,拇指在上面轻轻的摩挲。
“好了,别气了,气病了我该心疼了。”
沈寒礼低声轻哄,眼里没有那么冰冷,没有那么大的气火。
在江橘柚面前,他将所有的怒火都压制得很好。
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综合。
“你说这人怎么那么损?也不怕没后代!艹,狗东西,被我抓到,抽他筋,把他的肉一块一块的剁下来喂狗!!”
江橘柚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明知道对方是狡诈的小人,却还是控制不住要生气。
沈寒礼让她骂,骂出来就好了。
暝风等人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盯着江橘柚看。
他们太太都是这么骂人吗?
说实话,他们四爷凶狠,但从来没有骂过人,这……
在回去的路上,沈寒礼怎么着都不让她开车,怕她怒火一下上来,怕把车开到沟里去了。
“回家让我母亲给你煮一碗下火汤,年纪轻轻,气性这么大呢?”
沈寒礼失笑不已,抬手勾着她的发尾,圈在自己的食指上,一圈又一圈。
他动作比较轻,害怕弄疼她,等会儿火更大了。
“你不知道,刚刚那种情况,两个都有可能死,那你说冤不冤?”
江橘柚拍拍他的手,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要玩了?
就他心大。
其实沈寒礼并不是心大,只是紧张过度之后,就想贴着她,哪怕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能感觉到对方还在。
他的心到现在还在乱跳,不在正常的频率上。
“打压阴阳司这么多年,他们要好对付,光凭我一个人,就能压制了。何况现在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还要被他耍得团团转,可想而知,他的人脉扩得有多广。”
沈寒礼已经把事情分析清楚,目光灼灼的盯着江橘柚气鼓的侧脸。
深邃的眼眸逐渐在下沉,眼底骤起的阴鹜怎么都压制不住。
冷俨真是好手段。
这种人如果走正道的话,连他都要佩服一下。
说不定还能成为兄弟。
偏偏他走的是一条不归路。
“算了,现在我们两个人没事,得谢谢八辈祖宗。夜晚开个场,庆祝一下,我们还活着!!”
江橘柚咬着牙给沈秋实发信息,让他定地方,把人全都叫过来,今晚她要发泄发泄。
沈秋实看到信息吓得手机差点扔了。
这小祖宗又想干嘛呀?
天呐!
他还要不要活命了?
这不是置他于死地吗?
沈秋实可不敢偷偷摸摸的给江橘柚开场子,他立马探探沈寒礼的口风。
这两口子不会是吵架了吧?
沈寒礼让他开,直接包场。
开他名下的至尊娱乐会所。
今晚不对外营业,请乐队,还有唱歌的。
顺便吩咐沈秋实,这件事得办好,只要把他老婆哄好,一辆布加迪。
听到有好处,沈秋实跑腿特别快。
江橘柚一直气得回了沈家都没消。
她现在特别想杀个人祭天!!
云醒他们战战兢兢的,不敢轻易得罪她,害怕把怒火撒到他们身上。
“柚柚,你爱喝的酸奶,要喝吗?”
“你二哥让人送来了栀子花,要看看吗?”
沈寒礼暂时将工作往后推,能让别人处理的就让别人处理,不能处理他过后会处理。
现在让老婆消气是头等大事。
江橘柚坐在院子的台阶上,双手抱着膝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他,手里不知何时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乱画着。
“沈寒礼,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憋了一肚子的气,是因为我知道我差一点杀了你。”
她声音闷闷的,不是很开心,甚至带了一些哽咽。
所有的怒火被压下,有的是满腔的心酸与未知因素。
她无法预料到,如果真的是她杀了沈寒礼,她该怎么办?
两个孩子又该怎么办?
她不敢去想。
所以才那么气。
可看到沈寒礼那么努力的哄着她,眼眶酸涩,眼泪不争气地在里面打转,阳光下晶莹剔透。
那么爱她的沈寒礼啊,她是万万下不去手的。
沈寒礼没去管栀子花,而是蹲在她身边,温柔又小心地捧起她的脸,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柚柚,我还在呢。如果这么计较的话,我这里人还多,我杀死你的几率会更大。没有发生的事,我们不要去想了,好不好?”
沈寒礼何尝不痛苦,可他是男人,他得撑起江橘柚头顶上的天空。
她难过,怒火中烧,他就要克制。
如果他也往坏处想,那么他们两个就会陷入无限的痛苦里。
温暖来送栀子花,好几束,她拿不了,就把自己的姐姐也叫过来了。
她们两个人各自捧了五束花。
温吟知是知道这两个人,并不觉得有什么。
反而温暖羡慕的要死。
阳光下,院落里,一名男子在哄他的小娇妻,目光温柔,声音缱绻。
春天的风,还要暖心。
温暖撇嘴羡慕,她所向往的爱情就是这样的。
江橘柚心思沉沉,她是真的很难过很难过。
好想抱着沈寒礼大哭一场。
结果她就是这么做的。
脑袋猛的砸进他宽阔的胸膛里。
双手抱着他,闷闷的呜咽。
眼泪浸湿他的衣衫。
在外面她的情绪一直绷着,没有显露出来,在这一刻,她绷不住了。
惯性作用,沈寒礼差一点没站稳,跌坐在地上,好在及时稳住身子,蹲着把他抱住。
“柚柚,我们都还活着。”
沈寒礼心疼无比,就让她抱着,一手抱着她,一手扶上她的后脑勺,温柔地跟她说道。
好半天,江橘柚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