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叮嘱阿超后,匆匆赶去大儿子的房间。
敲了门,不料里头静悄悄的,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薛凌忍不住调侃:“不会吧?这么一点儿小挫折都受不起?该不会躲在被窝里哭晕了吧?”
很快地,门被拧开了!
程焕然俊脸微红,郁闷瞪着自家老妈。
“妈,我……我都说了,这事得你去劝,不能我去。这下好了,一下子弄巧成拙,她更不想留下了。”
薛凌打量他周身,关切问:“没事吧?有没有摔伤哪儿?刚才阿超说你摔了一跤——严重不?”
程焕然窘迫摇头:“没事,就是胳膊有些痛,没大碍。”
“那可怎么行!”薛凌沉下来脸来,质问:“康安把你给摔了,你做什么不当场抱住她呀?儿子,人家是找不到机会碰瓷也想碰。你倒好!明明有那么好的机会,却不直接将她碰瓷到底!”
程焕然懵在了原地,尴尬支吾:“那种无赖的行为……我可做不出来。”
“行,我算是看明白了。”薛凌耸耸肩:“原来你也不怎么在乎人家的去留,应该也不怎么喜欢人家。行吧行吧,反正你自个都无所谓,我又何必皇帝不急太监急。你好好歇着,我先去吃早饭了。”
“哎哎哎!”程焕然哭笑不得,一把抱住妈妈的胳膊:“妈,你误会误会了!我心里头有多在乎她,你该是最清楚最明白的。现在最关键的是——她好像不怎么在乎我。如果真有效,让我死皮赖脸,让我满地打滚求她留下,我也一百个愿意一万个愿意呀!”
薛凌挑眉问:“她怎么就不在乎你了?何以见得?”
程焕然无奈叹气,解释:“我让她留下,她都不愿意留。我问她要去哪儿,她也不答。我跟她说,我希望她留下,因为我喜欢她。她连头也不回,只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她有些迷茫。我上前去拉她,结果她一下子就给我摔地上了……”
“后来呢?”薛凌认真问:“后续?我要知道详细的后续。”
程焕然压低嗓音:“她将我搀扶起来,跟我道歉,说她需要时间,然后就一溜烟跑了。我当时大腿痛得很,根本反应不过来。后来想追也追不上,只好回房间来。刚刚我给她发信息了,解释说我是真心的,希望她给我一个机会。”
“没回吧?”薛凌断定问。
程焕然苦笑:“我正等着,您就来了。”
薛凌哑然失笑,看着眼前人高马大一表人才的儿子。
“儿呀,不同的人得用不同的方式去应付,不能一概而论,尤其是恋爱这方面,更是无法用常理去分析。这种事呀,没师傅能教你,全靠你自己的感觉去领悟。像康安那样冷静沉着的性子,你不能比她还冷静呀!年轻人的爱情如果能靠冷静解决,就不叫‘爱情’。”
程焕然也是聪明人,一下子听出了七八分。
“妈,你的意思是——我还不够主动,还不够死皮赖脸?”
薛凌点点头:“康安她的教育和职业非常特殊,后来又住深山老林几年,性子方面不能用普通常理去衡量。她越是不染红尘,你越该紧紧拽住她。”
“哦??哦……”程焕然一点就通,双眼发亮惊喜道:“妈,我懂了!”
薛凌好笑睨着他看,低声:“以前的你自信满满,怎么一谈恋爱就犯糊涂呀?儿子,你该对自己自信些。人家康安为你破例多少,你自己仔细想过没有?就连阿超都看得出来她对你不一样,你怎么自己反而对自己没信心?”
程焕然愣住了。
薛凌继续提醒:“你回想一下你们之间相处的种种,打一开始到最后,其中变化了多少,尤其是她对你的态度。我都能瞧得出来她对你也有情意,你做什么不自信一些?她会不会是从没谈过恋爱,所以面对你的追求才会感到迷茫?她让你给她时间,又不是直言拒绝,你那时候就该一把将她拽住——你这个大傻瓜!”
程焕然豁然开朗,一把激动笑开了!
“对呀!她说给她时间——她没说她不喜欢我!我就一味儿让她不要走,总害怕她走了就失去她。我太担心又太害怕,反而患得患失起来。”
“我理解。”薛凌宠溺低笑:“你啊,陷得比她深,所以更容易患得患失。像康安那样的人,说一是一,她没必要哄你。她如果不喜欢你,早就直接拧包走人,根本不会跟你废话。”
程焕然搓搓手,瞬间精神百倍。
“妈,我懂了!你知道我该怎么办了!”
他亲了亲薛凌的脸,随后一拐一拐上了床,往后倒下躺平。
“妈,我现在伤得有些重,动弹不得又伤心不已。你马上去跟阿超强调说一说,记得说严重些,还说我不肯去医院,将家庭医生赶回去。就说她走了,我的心貌似也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薛凌憋笑:“放心,妈去给你安排就是。”
程焕然仍有些不放心,提醒:“我有些饿了,一会儿你端来给我吃。对了,跟阿超说我连饭厅都不去,茶饭不思。”
薛凌看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儿子,笑哈哈罢手离去。
“行行行,你等着,我吃饱就给你端过来。”
程焕然下巴扬起,笑眯了眼睛。
“谢谢妈!爱你哟~~”
吃过早饭,薛凌帮人帮到底端了早饭给“重伤卧病在床”的儿子吃,又帮忙将“风声”透露给阿超。
事情告一段落,薛凌就往后花园的后门走,径直去了小虎子的四合院。
这些天一直忧心小虎子和山悠的事,她心累不已却爱莫能助。
小虎子如今回来了,她觉得必须亲自过来安慰他几声,也得关心阿虎和王青是否撑得过来。
早上八点左右,还不算太晚,四合院里里外外都安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