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糊熬好后,用保温壶装上,随后程天源和薛欣一起送过去。
疗养院仍是被封状态,东西经过消毒杀菌后,才会往里头送。
一个多小时后,薛衡打电话过来,说程天芳已经吃到芝麻糊,说很好吃,很喜欢,是小时候的味道。
程天源很高兴,解释说明天还会送过来,一并问他们想吃些什么,到时一并送。
薛衡说疗养院的餐饮向来不错,犯不着麻烦,让他们接着送芝麻糊就行。
程天源答应了,父女俩回了馨园。
那天晚上,薛涵给程天源打了电话,哭着说她想要回疗养院陪妈妈。
程天源蹙眉问:“怎么了?你不一直跟妈妈保持视频联系吗?”
“是啊……但不够。”薛涵哽咽解释:“我发现妈妈越来越瘦,脸色越来越差,说话的声音也一天比一天弱……我很担心她。”
程天源无奈叹气:“她还需要时间恢复。”
“不……我想回去陪妈妈。”薛涵哭泣:“我想去陪在她的身边。”
程天源忍不住解释:“现在都还封控着,他们出不来,咱们也进不去呀。”
“所以舅舅你快想想办法啊!”薛涵催促:“你跟表哥他们商量商量,他们肯定有办法的!”
程天源略有些为难,只好答:“然然还在酒店隔离,只能远程办公。扬扬和新之也没再参加志愿者工作,都上班去了。”
“求求你了!”薛涵抽泣:“舅舅!您就答应我吧!表哥他们肯定有办法的!我要出院回去,明天就要回去!我都后悔死了!早知道疗养院会出事,我就不该跑出来。我在外头……爸妈在里头病着,我却没法在床前照顾他们……我真的很不孝。”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程天源反问:“谁又能未卜先知?这也怪不了你。”
薛涵哀求连连,说她必须回去。
“我不管!如果他们不让我进去,我就翻墙进去!反正疗养院是我家的,凭什么不让我回去!大不了我跟他们拼了!”
程天源听得心惊肉跳,提醒:“你可千万不能乱来。法律法规摆在那儿呢!你要是违法了,警察同志是可以依法拘留你的。你这刚出院就进警察局,能有多好?啊?现在你爸妈都还病着,你可不能再让他们为你担心了。”
薛涵总算冷静了一些,闷声:“舅舅,可我怎么办吗?我……我很担心妈妈。”
“你别急。”程天源安抚道:“听说近日就要解封了,等到能解封了再进去。你多跟你爸妈视频就行,不差这么几天。”
薛涵却仍想回去,一味儿坚持必须进去。
程天源想了想,道:“我跟你表哥表姐们商量商量,想想办法。你别轻举妄动,好好养伤才最要紧。”
薛涵答好,挂断了。
程天源只好披上衣服,绕出去找一众年轻人。
夜深了,小虎子和万芸刚刚回来,正在大饭厅吃炸酱面。
程焕崇和林清之在画室里忙着合作一幅大油画,一边忙一边低低聊着话。
“老三,阿清。”程天源扣门喊。
很快地,林清之打开了门。
“叔,您怎么还没歇息?”
程焕崇也挤了出来,脑袋挂在林清之的胳膊上。
“爸,怎么了?大半夜找我们啥事呀?”
程天源苦笑,只好将薛涵刚才的电话内容说给他们听。
“她好像很激动,也不知道对她的病有没有影响。眼下还封控着,不知道能不能想办法进去?”
林清之冷静想了想,提议:“我先跟她的心理医生聊一聊。至于封控那边,我们也尽量想办法。”
程天源叹气:“她……她可能是看阿芳的气色太差,担心她会出事,所以才突然紧张起来。”
程焕崇安慰低声老父亲,温声:“您别操心,我们来处理就行。夜深了,您回去睡吧。”
程天源点点头,提醒:“你们也别熬夜,早些睡。”
“知道了。”
“好。”
……
隔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林清之赶忙将询问的结果告诉程天源。
“小涵表妹昨晚的情绪确实很激动,但心理医生的建议是不要拦着,尽量顾着她的心情来。她的病已经缓和许多,不必担心她会做出过激的事情。”
程天源暗自松一口气,低声:“最怕她一时想不开,又给自己整一些心结或乱七八糟的情绪。”
“不怕。”林清之温声:“心理医生现在全职跟着她,随时都能开导帮助她。”
程焕崇却为难解释:“疗养院可能……得后天或大后天才可能解封,暂时都定不下来。”
“没事。”程天源道:“我先跟她说一说,让她耐心等多两三天。”
林清之已经有了主意,提议:“如果小涵真的要进去,大可以请桓舅舅帮忙。他是会诊的专家之一,大可以打着这个旗号回疗养院看望病人。小涵可以浑水摸鱼跟进去。她现在都坚持做检测,姑姑和衡舅舅也都已经转阴,大可不必担心传染等问题。”
“可是……”程天源摇头:“阿桓目前还忙得很,可能抽不出身。对很多仍没康复的病人来讲,多一个好医生照顾非常重要。小涵只是想回去看望妈妈,哪里能劳师动众搞这些。孰轻孰重,还是必须理智些。”
薛欣不住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她可以跟姑姑视频聊天,随时都行。请桓舅舅现在陪她走一趟不容易。再者,她进去以后多半就不肯出来了。到时桓舅舅不好跟管控的人交待,对吧?另外,小涵她的骨折情况也才刚恢复,不好大意跑动干活。”
“她自己还是半个病人。”薛扬啃着葱油饼咕哝:“哪里能让她任性个够想干啥就干啥啊!”
“那是!”小虎子摇头:“可别整多一回情绪崩溃!上回半夜差点儿被她给吓死!小妮子本来就很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