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做完,这只是其中一步。
吉翔和王大校、墨成规术后看患者、跟患者交代术后注意事项也是极其重要的。
王大校和墨成规主要在意的是维多利亚男科医院会不会给患者上理疗之类的措施,虽然很不讨喜,东家一点都不喜欢他们这么干,属于吃饭砸碗的二五仔行为。
但两人偏偏坚持,似乎还乐此不疲。
哪怕是一直对墨成规腹诽的王大校在这方面也毫不含湖。
吉翔负责和患者讲述以后可能发生的事儿,比如说换药、疼痛、充血等等情况。
术后和患者沟通的时间远远超过手术的时间。
一切忙完,墨成规请吉翔去萉垟烧烤吃了顿饭。
“小吉,知道这台手术要注意什么么?”墨成规一边撸串一边问道。
“去势后患者的心理健康。”吉翔叹了口气,“可遇到这种事儿,谁心理能健康。”
“发明造纸术的蔡伦啊。”王大校随口说道。
“蔡伦好像不是标准意义上的好人吧。”吉翔道。
“……”
“……”
墨成规和王大校一怔。
“我看书上写,蔡伦当时颇受窦太后的喜爱,但窦太后一直没生皇子,蔡伦就想了个挟邪魅道的理由,那之后的破事挺多的。”吉翔简单解释了一下,没往深里说。
有关于蔡伦的标签很明确,利在千秋的造纸术。但要说这个人,吉翔并不是很认可。
包括写锄禾日当午的李绅、凿壁偷光的匡衡,日后都成了巨贪。
想想也是,连个光都要偷……
“小吉,你这犟嘴的脾气还真是。”王大校哈哈一笑,“就是那么说,咱换位思考一下,男人么,带把的这话虽然很粗俗,但也比较好了解。”
“嗯嗯嗯。”吉翔连连点头。
“不管多少岁,切掉总归会给患者带来一些副作用。咱不说玄之又玄的心理问题,就说实际问题,比如说以后尿尿的时候很不方便,要坐着。”
“话说坐着排尿对前列腺好,就算是不切也建议坐着。”墨成规道。
“那当然,我三十岁的时候除了在单位,能坐着绝对不站着。”王大校随口说道。
“要不要躺着?”
“那是八十以后的事儿了,躺着的确舒服,可纸尿裤没那么方便。”
墨成规和王大校像是说相声一样把话题带到了天涯海角。
“坐着对前列腺真的有好处么?”吉翔问道。
“害,你那么年轻想这个干什么。”王大校挥了挥手。
“有些事还是从年轻的时候开始比较好,小吉啊,能坐着就别站着,记住了么。”墨成规道。
“记住了。”吉翔点头。
“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还被人笑话。”王大校嘿嘿一笑,“就是胃肠的老张,笑话我不是站着尿尿的主。过几天给他做绿激光,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保养,一定要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保温杯配枸杞,小吉你别觉得老气。等到了年纪,咱把从前所有的嘲笑都送回去。”“黑豹的那谁,早就保温杯泡枸杞了。当时我看见,心里一酸。为啥唱摇滚,还不是心里不服。唱通俗、流行音乐,那是对生活服气了。”王大校道,“可惜,唱摇滚的哥们也逃不过保温杯泡枸杞的命运。”
“早早晚晚的事儿,所以提早保养。”墨成规道。
“对,熬死那帮看不上的老家伙。”王大校补充道,“秦楚要是给脸不要脸,还来找麻烦,小吉你先忍一忍。
他多大年纪了,等他老死了,你有了自己的学术地位,把他从棺材里拖出来鞭尸。”
吉翔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今天王大校和墨成规无数次提起这件事,能看得出来,两人对自己有些担心,生怕秦楚再来找麻烦。
他们说的所有话总结起来就是一点——苟着。
不过吉翔并不担心,自己父母和介入科唯一的院士滕老板关系不错,秦楚这个级别的存在无论是龙是虎,好像和自己关系都不大。
但吉翔没多讲,这种事儿说多了就是凡尔赛。
再说,吉翔本身也并不想依靠父母。
每一个年轻人的心里都觉得自己比上一代强,吉翔也不例外。
“把他们给熬死,在咱医疗界也不是没有先例。”王大校笑吟吟的安抚道,“小吉你年轻,前途远大……”
王大校絮絮叨叨说了无数的话,满满担心,溢于言表。
吉翔领情。
“话说回来,丁癌的全切手术对患者的确有着很深刻的影响,这个患者你从头跟到尾。”墨成规认真说道,尤其是最后一句话,他加重了语气。
他和吉翔说话很早之前就表现为一种平等的姿态,可是在这件事上,墨成规却很严肃。
吉翔知道,这是临床经验,属于手术的一部分。
要不然自己只能是一个冰冷的手术机器。
“墨老师,我知道。”吉翔点头,“您看我要怎么安抚患者?”
“没用,怎么安抚都没用。切的又不是你的丁,你不会了解的。”王大校道,“看着,然后叮嘱患者家属小心看护,千万别让患者寻死。”
“啊?”
“这些年,基本每年至少有一名丁癌全切的患者死在医院,基本都是跳楼的。”墨成规叹了口气,“前几年有一天我上班,眼睁睁看着患者就那么跳下来。”
“这样。”吉翔低声应道。
他心里闪念,要不要感受一下。
但只是一闪念,吉翔相当好医生,却不是变态,不想凡事都感同身受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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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势这种……
吉翔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自己还是去看看患者就行。其他的,不多事。
简单吃了一口,墨成规临走的时候去和萉垟烧烤的老板聊了好一会。
“王老师,这位老板是患者么?”吉翔问道。
“不是啊,我们年轻的时候每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