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板被掀开的一刹那,腐臭味迅速打着旋冲了上来,不用想我都知道那是尸体的尸臭。之前跟着刑名师父去勘察现场的时候,经常能闻到这股味道,绝对是让人终身难忘的。
我在犹豫要不要进去,思考再三还是将狼烟手电打了开来,一步一步的顺着台阶走了下去。可每走一个台阶都让我的内心多增加了一份恐惧,我不怕鬼魂,却怕传说中的僵尸,那玩意要远比鬼魂更加让人闻风丧胆。
为了不让自己更加害怕下去,我止住了脚步,深呼吸了一口恶臭只气,马上想到类似这样的地窖最害怕的该是里面的空气稀薄,如果地窖口一旦被封住,那后果不堪想象。所以赶忙又转身,三步并作两步的的冲回了地窖口,找了一块大石头压在了铁板之上,此刻心里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该多带些人来,哪怕是施工的工人在,也不至于让自己变得如此被动。
随身取出一张玉皇镇魔符死死的贴在了石头上,我坚信只要不是人为的去撕毁,就一定不会出事,这才又转身向地下走去。
古宅虽小,但这地窖却有相当大的规模,随着阴气的越来越重,我也走到了底部,按照阶梯的高度来判断,这地底距离地面足有二十米之深。
我晃动着手电,发现地窖大约有将近200平方米左右,靠近阶梯的地方摆放着一个个大小不等的泥罐子,每个泥罐子上面还贴着我看不懂的符文,就好似电视里盛装魂魄的灵罐一般,再往前看则出现了一个铺着红布的祭桌,上面零星的摆放着若干个锡做的烛台、香炉。
难道这里是个地下的祭台?
我试着往前走去,想要看看更远的地方,可脚下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似的,赶忙用手电照了照。
“我草!什么东西?”惊呼之下,我看到了三个尸体,全身干透,满面焦黄,似有一层蜡质贴在皮肤之上,这是......蜡尸!
“胡拓安萨甘吹,胡拓安摩多萨甘吹,博迪安兰奇!”我赶忙念起了静心咒,这玩意实在是太恐怖了,三个蜡尸的眼睛上全都覆盖着古钱,而钱孔下是黑漆漆的眼仁。最可怕的是他们的嘴,我分明看到一条条红线将他们的上下嘴唇全都缝合在了一起,而身上更是用渔网紧紧的束缚着,脚上还缠满了锁链。
千万别动啊,千万别动,我挪动着脚步,祈求着他们别发生什么尸变。
好不容易才离开他们几米远,耳边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来,我赶忙用手电扫向声音源,那里竟然摆放着一个一人高的木偶,木偶身上常年被香火缭绕,早已被熏得发黑,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但它的六只手臂上持有的法器我却识得,竟是道教经典《上经大法》中所记载的鬼魔——耽染!
“夫鬼魔者,行持之士,或治人于郊野之中或建坛于伏尸之地,一念稍悮,即夜梦魅,屋宇虚呜,禽鼠出以现形蛇,虫显其怪状,惑乱正法恣坏灵坛,皆鬼魔之所试也。”
鬼魔本是修行之人,但法炼不专,最终贻笑大方的含恨而终,死后不入黄泉,专在世上作祟,经常在荒郊野岭或坟地之中建立法坛,但凡被它所侵害的人,都会噩梦连连,而且家里多受蛇鼠虫之害,想想刁广全的遭遇,这一切就合情合理了。
江老太婆的公公既然是龙虎山的道士,该是有修为之人,却在这深渊地下,建立了鬼魔的法坛,将周边所有的宝气、灵气都聚在这个宅子里,享受荣华富贵,这些尸体一定就是祭祀鬼魔的祭品,如此歹毒之人,其后代自然也好不了哪去。李氏集团别说给钱征迁了,就算把整个集团都搭进去,她们也未必肯挪窝,毕竟类似这样的法坛,想要再建一个,比登天都难。
就在此时,顶部的地窖口处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不好,我的心头一紧,一定是有人挪动了大石头,把铁板重新合了起来。我赶忙跨过那些蜡尸,急匆匆的向上跑去,可到达洞口处,无论怎么推举,那铁板依然是纹丝不动。
怎么办?我慌了。这次出来没有告知任何人,就算他们知道我来了工地也未必能找到这个洞口,难道真的要被困死在这吗?最可怕的事还是来临了,手电的光芒正在变弱,很快就因为没电而熄灭了。这让我有些绝望了,赶紧掏出手机看了看,和一切巧合一样,根本没有任何信号。
“小伙子,你又来了。”那个沙哑的声音终是来了,一团团幽冥鬼火点燃了起来,布满在阶梯之上,闪耀着绿色的微光。
“你,你要怎样才能放过阳世间的人?”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放过他们?我们活着的时候可有人放过我们?”
“他们如今都已经受到了惩罚,还想怎样?”
“那不过是你想的权宜之计,真以为那天我们都走了?你说的那些个话,我都听的真真切切的,主意倒是不错,可惜的是以我的灵力,就算是警-察局、看守所也是去得的,你不知道吧,那个叫刁广全的已经在昨晚被同屋的犯人活活的掐死了,哈哈哈哈。”
江老太的笑声让人听的浑身不自在,犹如长指甲划过玻璃一般。
“是你干的对吗?”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有鬼魔的护佑,就算阳气再大的地方,我也去得。就比如刚才,玄铁门合上,不就是我附在一个农民工身上操作的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来到我们家的黑风煞祭坛了,就乖乖的等着当祭品吧。对了,我告诉你哦,在这里死亡了,会变成下面那几具蜡尸,魂魄被锁在尸体里,想要超生都不能。”
“你还是执迷不悟对吗?”我暗自的掏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