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
他明白,父亲那所谓的昏招,关键点,应该就是母亲的死。
端木玉宇可以策划世间事,但他策划不了人心。
当时的他应该还不明白,痴情的女子,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人,是他也掌控不了的。
“也许父亲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吧……”
端木璇喃喃道,虽然声音很小,但是端木烨听到了,端木筱筱听到了,叶翎也听到了。
因为声音就在这空中回荡,一直不飘散……
……
白衣男子与白衣女子站在大雪山上,男子面带微笑,指点着什么……
“凤春,你比较喜欢悲剧呢,还是比较喜欢圆满的呢?”
白衣女子也笑了一下,说:“世间有圆满的故事么?”
男子无奈道:“圆满?何为圆满?有人圆满自然有人不会圆满,在我看来,世间可以策划着继续下去,就已经是很圆满了呢,别的?另说吧。”
女子幽怨地看了白衣男子一眼:“所以,无论如何,我们只能看到悲剧是吧……”
男子又笑:“行啊小妮子,敢威胁我了是吧?”
白衣女子挑了挑秀眉:“哼哼,反正那本书又不在你的手上,就威胁你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怎么样?嘿嘿,我抓你痒了哦。”
“去去去,哎呀,走开……别过来……”
雪山上,躺着一男一女两素衣,似与白雪相嵌。
女子轻启朱唇:“我发现,你越来越像真人了呢。”
男子回答:“是啊,交出了那本书,又有谁能说我不是一个人呢?”
女子沉默了一阵,又道:“开心么?”
男子扯了扯女子的脸:“当然开心了,傻妮子。”
……
男子女子消失,大雪山上,电射来一道白虹。
“盈儿,是你在呼唤我么?”
来者正是端木玉宇。此时天边刚刚泛白,而大雪山到雁陌城,曲折蜿蜒近千里。
前人有仙者诵诗:“仗剑当空千里去,一更别我二更回。”今者有端木玉宇,大雪山上,千里独行。
端木璇轻轻掬起一抔白雪,自言自语,也似乎是在与他人说话:“父亲自觉是他对不起娘,可他会不会知道,也许娘知道他这样,也会不高兴呢?”
“我对娘的印象并不深,但我知道娘的坟冢在千里之外,也许是爹当初没有办法保存母亲的尸体,但为什么爹在这之后却选择了镇守雁陌?”
端木璇手中的雪慢慢融化,一滴一滴地流出手心,发出一声轻笑:“呵……一滴水都抓不住,还妄想抓住人心么?”
而突然,有人在端木璇身后拍了一下。
“小璇,也许抓不住一滴水,但你可以把它变成冰,这样想抓住,就容易得多了。”
端木璇回头望,只见端木璇手中捏着一颗冰粒,笑着看着他,又开口道:
“所以,人心也许很难抓住,但你可以把它变成情,自然也就可以很容易地抓住了呢。”
“想让水变成冰,自身的内力就可以做到,想让人心变成情,则必须要用自己的内心。”
“也许这件事,二叔做不到,但是二婶却做得很好。”
茫茫大雪中,千里一孤坟。
大雪山上,有人不饮而醉。
雁陌城中,有人一点自通。
问佛:
“佛啊,我为什么总感觉我对很亲近我的人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佛:“因为人的心很小。”
我:“但是如果这样说的话,我认为我可以容忍很多事的。”
佛:“那不是你的心。”
我:“如此说来,我的心里,到底有什么?”
佛似乎很开心,却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看出佛的开心的。
佛转过身来:“每个人都有两颗心,一颗是自己真正柔软的心,这颗心很小,只能容纳寥寥数个事物,但同时,这颗心也容下了世间真正的爱和真正爱的人,这些东西,支撑着一个人的全部精神世界。”
“而另一颗心,则是真心的幌子,它可以忍辱负重,它可以承载一切,它能对身边的一切做出虚假的表情,甚至它可以容纳天下,它也被赋予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心胸’,但是,那绝不是自己的真心,它使人戴上了无形的面具,它掩饰了人们真正的心理趋向。”
我:“似乎,这颗心并不见得多好啊。”
佛:“然而并不是这样的,一种事物的存在,必然有它的道理,第一颗心,看似美好,但它仅仅不过是一个基础,虎毒不食子,说明众生都有这一颗心,人和野兽本无异。”
“但是,人之所以为人,差别就在于人有第二颗心,它帮助人来约束自己,是自己有自己的意识,令自己有区别于野兽,用自己的智慧传播给同类,才使得人有了自己的独立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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