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 apr 22 13:57:37 cst 2016
衣服遮体,新旧总是一个样子的。
但是走过的地方不一样。
一个地方,或新或旧,哪怕是一千年,亦或者是两千年,只要自己刚刚来到这里,这里就是新地方。
巫月妖缓缓举起手中的酒杯,看着身前的风,又说道。
“你走过很多地方么?父母是不是都还健在呢?有没有些个妙龄的小娘也爱慕着你,或者你爱慕的人?”
风低下头,并没有说话。
巫月妖也没有说话,只是任他去想。
从古至今,都说是“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然而还是很多人离开自己的家,离开自己的父母,就算他们四处飘零,就算他们心中还有多少不舍和挂念。
在这世上,都想让自己的子女出人头地,父母们让他们去打拼,去追求,哪怕他们很多时候都不在自己的视线里。
是这样吧?
而那些孩子,又该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风到了最后,还是开了口。
“确实,我也走过很多地方,我也有我的父母,以及我喜欢的人。”
风没有抬起头,似乎还在想着什么,说道:“我从小习武,也读书,也羡慕书中那些个江湖大侠,每当看到书上写的是如此如此俊逸豪迈,心中就像是点了一把火,我觉得,我也可以像是这样。”
“我的家里并不阔绰,只能算是一般的老百姓,当我长大了些,我才能明白,我习武到那个时候,家里是多么的不容易。”
“那个时候我就再没了早年那颗放荡的心,只想着做个捕快,或者当个家丁什么的,养活自己的父母,等我再大些,说不定有个自己的家……”
说到这里,年轻人停了下来。
巫月妖没有说话,其实也是不想打断。
于是两人沉默,许久许久。
最终,这个年轻人还是再一次地开口:“先生可以说是我的前辈,然而不知道先生可也知道,当自己手中没有一个铜板,有的只剩下心中的一点念想的时候,那是一个什么状态?”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生活就是生活,它不会只因为自己的一味想象而有任何变化。”
“在外自己行走,我甚至行过乞……当自己两天没有吃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一身本领,根本就是一句空话。”
巫月妖一直看着身前的这个年轻人,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任何言语。
现在,是他的倾听时间,当然他可以把这当做是一个故事,一段小说,人们看待别人的经历时,可不就像是在读一本小说么?
看过之后,也许有些唏嘘,也许没有,更或者一点感情波动都不存在。
但是,在读的时候,还是要静下来的。
“直到三年以前,我才有了一些成就,我成了一个刺客,刀口舔血的刺客。”
“他们送我‘半枝莲’的称号,又可知这个称号,本就是一个送命的荣誉?”
“也许跟前辈说这个确实有些可笑,但是又能怎么样?我得照顾好我自己,我也要生活下去,仅此而已。”
“我每个月都会给家里报个平安,把我大量的钱都给了父母,我给他们说我在一个镖局走镖,只是想着在自己还没有刺杀失败之前多多奉给他们些东西罢了……”
巫月妖还是没有说话,但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正在等自己说些什么。
其实自己又能说的了什么?生活,可不本就是如此么?
巫月妖想起了自己读过的一篇文章,《捕蛇者说》。
巫月妖当然知道刺客的活计,杀手和刺客都是一般,为了生活,每一次的暗杀都必须要缜密的计算,成功自然是好,当时也必须要想到万一失败了会怎么样。
很少人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巫月妖还是说话了,对着这个年轻人。
“其实,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叫巫九剑的原因……我对人说过,我出不到第九把剑并不是说明我到底有多厉害,只是我怕死,我得留着我的命,所以,我的敌人,才是死的人,没有把握,我不会去送命,永远不会。”
风停了这句话,不由得被逗笑了。
“原来前辈也是怕的。”
巫月妖也咧嘴一笑:“很怕。”
巫月妖又想到了城外和廖平沙的一战,笑意更浓。
巫月妖:“现在,你还想杀我吗?”
风:“其实,本来我是想试试的。”
巫月妖:“那好,那就把东西给我吧。”
风:“你知道?”
巫月妖:“我当然知道。”
风:“是,我杀不了你,甚至跟你连话都说不清楚……不是送东西,又能干什么呢,是吧?”
风自嘲地一笑,留下了一封在囊中保留了很久的信封,洒然而去。
巫月妖也是一笑。
像这种年轻人,他见的多了,自己的生活,非要那么出色干什么?
这些事情,说是给他们说不懂的,等他们自己懂的时候,后悔不后悔,就不是自己的事了。
巫月妖拿起那封信,拆开,没有一点迟疑。
这封信很普通,里面只有一页纸。
纸上的东西,巫月妖没有看,也没有管它。
只是手指轻轻地抖了抖,一页纸便化作了齑粉,飘散在空中。
一切都像是端木璇所说。
早就算到会有这一号人物,只不过,端木璇猜的倒不是完全准确。
至少,想象中,那边的动静应该会更晚点才对的。
看起来,耐心这个东西,还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巫月妖看着外面还有些喧闹的夜市,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休息吧,休息吧,闲散的时间,也不多了……
……
律摇枫拉着钟离柔的手走在街上,感觉着手心那种软腻感,觉得很是开心。
钟离柔歪着脑袋,问律摇枫:“摇枫,为什么你今天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