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现在的我们,每一个人,都由无数个万分之零点几的幸存粒子组成,就好像散落于宇宙中无数个星星一样,碰撞是几千万分之一的概率,遇见,即是用尽所有所有的全部,换就一瞬间的光影,遗憾却又不舍。就好似散落在数十亿的茫茫人海,我们的遇见是无数个微小粒子前赴后继、湮灭碰撞创造出来的奇迹,珍贵又难得。
许多年后,池末和弟弟坐在餐馆里。聊到了第一次的相遇的种种。许久,池末提起了弟弟。
“就说你什么时候和你未来姐夫认识的。”池末挽着李斯钒的手,说这话端摩着这两个人。
“我俩呀!肯德基店那天。”李斯钒一脸温柔的看着池末眼睛,非常真诚。
“怎么可能,那时候招呼都没打,我都没介绍你俩认识。不是吧!池墨涵对你一见钟情。”
“姐,大学了,思想该有点变化吧!”池墨涵回头,白眼盯着池末。
“就是大学了才有这种可能嘛!”池末挽紧着李斯钒的胳膊。话音未落,池墨手机一阵震动。拿起手机,弟弟径直往门口走去。
李斯钒转过池末的头,一声末末,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池末清澈的眼睛此刻雾蒙蒙的,脸颊害羞变得微红,眼角还染上几分绯色。不知所措,挂到唇边的欲言又止。池末心跳加速。
“怎么可能,我的大小姐,我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你。”李斯压低嗓音,凑到池末耳边,轻轻说道。
池末打错电话那天,池墨涵借着备注的借口,背下了这个让池末慌张的号码。
晚上,李斯钒看着未接号码,正打算要不要打过去时候。池墨涵的电话突然打过来。
池墨涵脑瓜子一转,接通第一句话就是“李斯钒,钒哥,你好,我是池末弟弟池墨涵。”
李斯钒听见池末名字,“你好,李斯钒本人。”
“请问我姐有冒犯到你吗?今天我姐打算打电话我,结果打给你,看她慌慌张张,我以为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应该算有吧!”对面李斯钒语气淡然自若。
“那实在不好意思,我姐遇上话痨容易炸毛。”
“我话少。”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姐在生气。”李斯钒反问屏幕前的池墨涵。
“哦!的确有这么一种可能,就这么说吧!我姐有一发小,体育健将,本来初中有望去北京一个好的高中上学。然后呢,瞒着我姐报了一中,后来我姐就跟人家赌气,楞是两个星期没搭过一次话,天天碰面,装不认识,难得我不知道站谁那边。”
“何洲。”李斯钒一语猜中。
“WC,钒哥怎么知道,对了,你们现在一个班。”
“嗯,高一也听说过”李斯钒觉得压力突然有点大。
“以后我姐就麻烦你多多照应了,不对~应该是得麻烦洲哥和你多多照顾。”
可那也都是过去,而现在,只有池末自己。
面馆外,入秋了的风吹过,有点冷,池末无意间抬头看见了街边的少年,似曾相识的背影。就那一秒,池末心里就像狠狠的扎了把刀,好像有人把过去的爱和伤害强行讲给我听,眼角滑落一滴泪,池末埋头吃面,泣不成声。
高二这个过渡期,逆袭在这里,妥妥当当。周天的教室里,几个同学,安安静静。诚诚恳恳的知识搬运工池末,小小的脸蛋缠于棉帽下,双手微红的池末坐在前桌上奋笔疾书,摘抄着一句句英语译文,冷风从窗户的缝隙悄然而入,刺骨的寒风,让教室里的同学汗毛竖立。而后排的李斯钒,全然不见翻书的声音。
池末回头,走过去。“唔……干嘛……”李斯钒被晃了晃,趴在桌子上的李斯钒从睡梦中醒来,眉头紧锁,眼睛瞬间温柔无比,脸颊因发烧变得微红,往日清冷的模样荡然无存,眼角泛起血丝。 池末内心咆哮:“……可爱死了!”池末表面依然淡定,可当她手探上李斯钒的额头时,慌张起来“没事吧李斯钒。池末慌慌张张往饮水机处接水,从桌子里翻出池母给她备好的药,
“先吃了,再去医务室挂个水”。
慌里慌张的喊着班里还在的同学
“联系班主任”。
李斯钒呆了呆了几秒,摇摇头,蹭到池末的手,嗓音压低。 “没事,我就是头晕而已。”池末顾不上,看着说明书,好几颗药一起要塞进李斯钒嘴里。
就是这天,少女不知是起了怜悯之心,还是确定心向,她发现自己好像,挺在意这个病了的李斯钒。
工作后的这几年里,很多个日夜里,梦里她听见悦耳的车铃声在身后响起,几个骑着自行车的少年从耳边呼啸而过,阳光透过树叶的掠影落在他的身上,蓝白相见的校服在风里飞扬,浓黑的发绕进风里。她想起那年那个夏天。那个肆意张扬的青春。
毕业后再走进校园里,望向篮球赛和跑道上,有人回头,池末恍恍惚惚间看着她的脸,似曾相识。她只记得那年少年的发丝还在空中扬起,笑容若阳光明媚,带着夏日独有的一丝凉爽。斑驳的树影下,一瞬间光有了形状。
而那个少年,已然成为了别人的少年。他和现在最爱的女孩走向了礼堂,而学生时代里最爱的他的那个女孩,却成为了他婚礼的陌生人来客,一张红贴,是重逢,也是分离。
时间线回不到两人的分割点和岔路口。少年藏起来的勇敢,少年的倔强,始终没能让互相爱的人再次相遇,而遇见,即是再见面的释怀。这都是后来的事。现在,存在的只是,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在未来努力着,在一起寻找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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