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姜听到这箫声,下意识的,脚就往后退了一步。
深宫之地,走错了路也就算了,若是看到不应该看的,那可是要命的。
所以,时姜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那跑的速度,贼溜的快。
快的那箫声都仿佛稍稍地岔了些气,最后一个音略显尖锐。
“主子,那姑娘……跑了。”
暗卫眉毛抖了抖,然后跪在一个手拿长箫,温润如玉,眼睛却是闭着的男子面前。
若是时姜看到,必定就会想起,这就是昨日在安顺伯府里救她的那个扁舟上的男子。
听到暗卫的话,李长风微微抿了抿嘴,把长箫放到一旁的石桌上。
盲人的耳朵特别的灵敏一些,更何况他还有内功在身。
时姜一进来,他便察觉了。
旁人不知,他却是能听得出来,今天闯进他地盘来的这个姑娘,跟昨日在安顺伯府里撞见的那个掉水里的姑娘,应该是同一个人。
原本他以为对方会好奇的闯进来,却不曾想,对方居然跑的比兔子还快!
这让李长风的心情,很是奇妙。
“十一,你觉得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李长风手指在石桌上轻轻地有节奏的敲着,阖着眼,头微微偏了偏,头顶的发带落在脸侧。
“属下不知。”
暗卫低垂脑袋,没去看主子的脸。
“希望是无意吧!”
李长风低语了一句,然后站起来,朝他所住的院落缓步走去。
并不曾用到盲杖,如同看的见一般。
在李长风进屋后,十一便通知了手下,加强了主子身边的警戒。
刚才让那德馨郡主进来,其实也是因为主子没发话的缘故。
却他也知道,自己刚才是失职了。
所以,自己自动的去领了十军棍,以示警醒。
时姜第六感不是一般的灵敏,迅速的回身跑回原来的岔路口,重新选对了路,匆匆的从皇宫里回了府。
等坐着马车,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才终于松了口气,她总觉得,刚才她若是再往前走,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而且,这个预感让她觉得很不好。
虽说这第六感本就有些虚无缥缈,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原本时姜从皇宫里回来后,想着德宁郡主的事情已经完美解决了,她又可以咸鱼躺了。
却不曾想,时姜从皇宫回来的第二天,关于时姜落入水中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特别对她如何被救出水的事,有人说她是被安顺伯府的男仆所救,有人又说时姜湿身后被春日宴中的外男看了个精光。
不管是哪样,一时间京城风雨飘摇,时姜的名声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
对于这事,秋兰从外面得知这个消息后,气个半死,想跟郡主禀告,又担心郡主受不住这种刺激。
毕竟,这两天郡主可比以前要好伺候许多了。
除了睡懒觉,好像也没什么其他的毛病。
若是被刺激的又回到了以前那副模样,那可如何是好?
一时间,秋兰进退维谷,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是林娇娇气冲冲的带着丫鬟冲到时姜的院子外,因为之前有时姜的吩咐,林娇娇根本就进不来时姜的院子,她只能在院子外面跳脚。
等到时姜走到院子里朝站在院子外的林娇娇瞧去,就见林娇娇气急败坏的伸手指着时姜骂。
“时姜,你不是说我不来惹你,你也不来惹我的么?现在你这名声传出去,还让我以后怎么出门?原本福王世子娶我就艰难,如今再有你这般声名狼藉的姐姐,我便是想嫁给他做妾,怕是也难了。”
说到这,林娇娇忍不住收回手,捂着脸呜呜呜的哭泣起来。
“我的名声传出去?我什么名声传出去了,又哪里得个声名狼藉的称号?”
时姜一脸的不解,抬头朝秋兰瞧去。
秋兰见二小姐把事情捅到郡主面前了,咬了咬牙,把事情经过跟郡主说了一遍。
听完秋兰所说的话,时姜第一反应是看向林娇娇,毕竟,她跟林娇娇的过节是最大的。
随即时姜又想到了德宁郡主,林娇娇虽然跟她有过节,却不会害自己,所以,除了林娇娇外,最大可能的就是德宁郡主。
更何况,昨日她可在皇宫里,当着太后娘娘的面,削了德宁郡主的面子。
德宁郡主想把这些脏水泼到时姜身上,让时姜有口不能言。
只是,她太小瞧了时姜。
时姜瞅了一眼在院子外跳脚的林娇娇,二话不说,挥手喊了下人,跟着她一起气势汹汹的冲到了安顺伯府。
安顺伯府的门房看到气势汹汹的来人,顿时顾不得其他,紧闭大门,然后连滚带爬的朝院子里冲去。
“不好了,不好了,德馨郡主带着长乐公主府的下人,打上门来了。”
昌平公主正陪着府中的老夫人在说话,就听到门房的大嗓门,顿时轻皱眉头。
“胡言乱语的,说的什么话?德馨好好的,作甚要带着仆人打上门?”
辈分排起来,自己是德馨的姨母。
如今以孝治国,德馨除非是疯了,会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姨母动手。
时姜当然没疯,她见门外一溜儿烟的跑没了人影,也不着急,只是吩咐人去砸安顺伯府的大门。
普通大门哪里受得住这番撞击,大门后拴着的木头,顿时被撞的断成了两截。
然后时姜便大摇大摆的从安顺伯府破坏的大门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一身绯红色衣裙的,正是气的浑身发抖的德宁郡主梁清雯。
“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把我家的大门给砸坏了?”
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大门口撞坏的模样,梁清雯直接跳脚想冲到时姜的面前,指着时姜的鼻子骂。
不过,时姜可不给她机会,趁梁清雯上前想抓她的机会,反手抓住梁清雯的手腕,往外一掰,梁清雯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