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当……
富丽堂皇的房间里,一个杯子被狠狠地砸在地上,砸杯子的盛装丽人,满脸扭曲。
“怎么会让李长风得了世子的位置?他不过是个瞎子,凭什么?”
只是,房间里,一众下人,谁也不敢接她的话。
毕竟,谁也不想在主子气头上撞上去找死。
可总归得有人接茬,要不然,全部人都要倒霉。
“王妃,这想必是京城那边故意这么做的。之前那人大婚,京城里便下了旨,想让王爷和您带着公子们一起去京城参加婚礼。若不是王爷称病,恐怕现在咱们都得在京城里那位手里捏着呢!”
丫鬟碧翠上前跪在地上,低声劝道。
被称呼王妃的那个盛装丽人,猛地用力一巴掌,甩在碧翠的脸上。
面孔微微有些狰狞的说道:“这些事,还需要你来告诉我?若不是看在那瞎子还有这么一点用,你以为我会让他好好的活在京城里?”
发泄完后,她才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怒意。
随手坐了下来,把她刚才抽人巴掌的那只手伸到碧翠的面前。
嘴角被抽的带着一丝血丝的碧翠,毫不犹豫双膝向前跪行几步,然后双手捧着那只手,轻轻地揉着。
“王爷称病,不过是权宜之计。京城那位有诏,若是一直不去,恐怕麻烦的很!不过,王爷去不了,也不代表公子们去不了。再说了,做为大哥被册封为世子又大婚,做为弟弟的去庆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王妃的嘴角居然挂起了一丝笑意来。
没过几天,南疆异姓王府上下,便得知了一个消息。
因异姓王生病无法应诏入京,所以,特地派了自己的第二子李长乐进京替父拜见圣上和太后,然后庆贺大哥李长风册封为世子和大婚。
异姓王府后院,柳姨娘抱着儿子,哭的肝肠寸断。
“我的儿啊,王妃这是想借刀杀人呀!那京城就是狼口虎穴,哪里是你该去的。你不想想,你那大哥被留在京城,明明小时候还好好的人儿,可是居然就那样瞎了眼睛。你若是去了,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呀!”
李长乐满脸苦涩,他的心里也烦躁的很。
姨娘所说的,难道他不知道吗?
若是能不去京城,谁愿意去?
可父王和王妃都已经下了命令,哪里容得他反对呢?
“姨娘,你快快住口吧!如今王府后院里,王妃的耳目众多,你这般说她,少不得到时她又来折腾你,何苦来哉。而且,如今事已成定局,哪里是我能左右的。”
若是他不知道父王的打算,那他去京城就算做人质,至少是吃喝不愁的。
可他是知道父王的打算的,父王定会派人监视他,不让他胡乱说话。
李长乐毫不怀疑,若是他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父王的事,恐怕父王会直接把他给处理了。
毕竟,他不过是一名庶子罢了!
身为嫡长子的李长风,父王说放弃不也就放弃了?
所以,到了京城后,他得管好自己的这张嘴。
不过,他始终还是担心自己姨娘,她这性子,若是他离开王府的话,恐怕王妃迟早要对付她。
而父王早对姨娘没了情分,也只有姨娘,还心中抱着一丝希望罢了。
父王这两年,膨胀的野心,即便他这个不管事的庶子,也早已察觉出来了。
所以,王妃才会这么容他不下。
毕竟,三弟如今不过才十岁而已。
若父王真有直冲九霄的那天,大哥和他,都会是三弟的绊脚石。
而京城那边,皇帝得知异姓王派了他那庶子前来庆贺嫡长子的大婚和册封,冷哼了一声后,倒没有再说什么了。
毕竟,异姓王一共两个成年儿子,如今全送进京,也算是对他表达了诚意。
至于来的是不是庶子,皇帝无所谓。
因为那第三子李长钰不过才十岁,成不了什么气候。
皇帝知道这个消息,李长风自然也是知道了。
不过,现在他正把京城异姓王府所有的账本全部摆放在时姜的面前。
虽说他在京城当了人质这么多年,可皇帝和太后在明面上,确实没有怎么苛待他。
赏赐的东西,也不少。
所以,在时姜那天从皇宫里回来,在马车上嘟囔的话被李长风听到后,李长风就喊了人去,把他名下的那些产业全都整理好了。
如今,一下子,全给了时姜。
时姜有些无语的看着面前桌子上摆满的账本,有些头疼的按了按额头。
某人是不是忘记了,他们两个人可是协议婚姻啊?
现在,居然敢指使她干起活来了!
时姜手掌张开,用力朝那账本上一拍。
“你们全都下去!”
下人们见郡主这般气势汹汹的语气,立马低着头,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见房间里没人了,时姜才没好气的说道:“你把这些账本,拿到我这里来,是做什么?”
李长风很是有风度的回道:“不是你说的,除了册封世子,你一点东西都没拿到么?如今我把自己的家底都放在你手里,难道你不高兴?”
时姜被李长风这话说的,无语了半天。
好像他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男人上交财产,做为女人管理,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事。
而且,他们俩个做为这王府里唯二的主人,总得有个人主持中馈。
李长风如今扮瞎,总不好让他来负责中馈这件事。
所以,她只能勉为其难的赶鸭子上架了。
“要我负责中馈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些账本实在繁琐,你若是住在这房里,恐怕会扰我思绪。要不,这段时间,你去书房凑合凑合?”
正好趁今天这个机会,让下面的人传出去,因为李长风把账本给自己,而自己不想管,惹的两个人吵架,然后她就把李长风给赶出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