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虽然误事,但喝了酒之后确实睡得格外香,李锴感觉这是他穿越来之后睡得最沉的一次。
但他的生物钟还是帮他准时起了床,他把水给老爷子打了上去,老爷子照常给了他一粒银子。
“此间事了,你可愿意与我回铁拳门?”
李锴看了高泰初一眼:“我也很想去庆州看看,只是我兄弟的仇还未报,一想起来那倪大勇还未伏诛,我实在是难安自己的心。”
“何况他母亲和妹妹也得有个照应,我若不管不顾去了庆州,他们孤儿寡母又如何。”
高泰初点了点头:“好,我不会拦着你,相反,我还欣赏你的义气。只是你的修为未免太低,倪大勇已经是九品,你如何对付得了?”
李锴不由沉默。
“那何氏母女你也照看不了,你现在身无分文,又何谈照顾?”他摇了摇头,“不如你让她们跟我去庆州罢,到时候在我这边,总算是有个庇护之所,也少不了她们一口饱饭。至于你,我让你正业师兄跟着你,到时候你在报仇路上也有个照应。如何?”
李锴见他这样说,知道这估计是高老爷子想了许久的解决方案,那“有个照应”说到底是怕他拒绝,照顾他十五岁少年面子的说法,以濮正业八品的修为,恐怕他还真照应不上人家。
铁拳门确实待自己不薄...
他当下想给高泰初行个大礼,对方像是早有预料地把他托住了。
“一家人便别说两家话了,准备准备去县衙吧,今天那里恐怕有的热闹了。”
等他们吃过了早饭,便出发了,今天却是没备车马,因为县衙离这里也不过三条街的距离。
李锴他们到时已经不算早,前院早就摆上了不少木凳子,业已有众多同道早早到了,众人寻了空位坐下。
李锴听到有人提到了“张翔”这个熟悉的名字,不由得竖耳去听。
“那张翔也是一身傲骨,那日没维护得了云水剑派的面子,当晚就写了信说是要离派苦修,到时候再找陈泽和萧梁报仇。”
“那他也确实不失为一条好汉。”
“是啊。”
啧啧...六品都要苦修了,我真是懈怠啊...李锴不由谴责了一下自己不够努力。
陈泽和萧梁早就到了,只是在忙着和人寒暄,等人陆陆续续到齐了,陈泽又突然找了过来,给李锴暗暗指了一个方向。
“那就是封柔,旁边那个穿道袍的是武当派的四品,叫张松。”
李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女子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里,一袭月白色长裙,上面用银线绣着昙花,长发挽成一个髻,斜斜地插着一支白玉发簪,再无其他装饰。虽然带着白色的面纱,看不清全部的样貌,但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好像能把人看得深陷下去,眼睫毛像是一排小扇子,隐隐遮住了些许眼睛里的水润光泽,面纱露出来的那一部分足称得上肤白如雪,又嫩得好似能掐出水来。
“别看了,四品听不到咱们说啥,但能感应到视线。”
李锴看得有些出神,当初听到声音的时候他一样走过神,但他确实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那遮住的面容当真是让人抓耳挠腮。
“李锴,别看了,再这么看她要过来了。”
“好看么?”那声音依旧空灵无比。
“好..咳咳咳。”李锴终于回了神,却见封柔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后。
他和陈泽此时在这院子里的最后面,一人坐着一个小板凳。陈泽自然是目不斜视,头都不带扭一下的,只有李锴傻不兮兮地回头看,然后他就看到了那白色绸缎下如同秋夜圆月般的曲线,不由得有些心跳加快,又赶紧转回了头去。
陈泽已经是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好像入定了一般。
李锴没想到自己的队友竟然如此地靠不住,只能试图转移话题道:“封前辈...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会给我下毒。”
但封柔很轻易地就放过了他。
“我也不知道,锁心毒我是用来追踪徐浩森的,我追到永安县时就感知不到,第二天虽然重新感知到了,但找到的人却是你。”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小溪流淌一般,“我以为他是用邪法转移给教众了,但你显然不是。”
这声音依旧令人迷醉,但落到李锴的耳朵里却如同暮鼓朝钟一般。
他一下子跳起来,对着封柔小声又快速地说道:
“封前辈,一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能不能请您一定都别离开县衙?我现在解释不清楚,但是这很重要,您能不能答应我?”
封柔那秋水般的眼睛在他身上凝了一会儿,正要回答他。
城外传出一声爆响,县衙里的人都惊愕地往外望去,只见那在城外巡视的天球上破了一个大洞,在那天球上还有三个人你追我赶。
“徐浩森!”在场已经有人惊呼出声,不少人都认出了天球上那三人中的徐浩森。
只见武当派的张松已经朝着城外的方向倏地一下就弹了出去,一眨眼就消失得不见踪影。
等他再回头看封柔刚刚站着的地方,佳人已不在,只留下一阵香风。
“他妈的,完了。”
“徐浩森连一个四品恐怕都对付不了,不必担心。”陈泽听到他说了什么,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锴焦急地看着他,“你现在还能联系上张先生吗?”
陈泽愣了一下,还是回道:“城外那不就是吗?”
“四品从城外回来大概得多久?”
“应该得一刻钟左右吧。”孙良才走过来接了句话,“如果是我的话。”
陈泽不由皱了皱眉:“孙良才,你四品了?”
“小心!”
“呯!”
“孙良才”冲着陈泽拔了刀,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从脖颈到左腹的刀痕。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