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燃小石)也是心中大惊,尹德刚才用手语不是说一切都办妥了吗?
这个家伙不会临时反水了吧?
但是,见他一脸坦然,应该不会啊。
众人一阵喧嚣,这个薛蟠简直就是找死啊!
宝玉(燃小石)看着龙袍,却笑了,薛蟠也回过神来,也笑了。
“亏你还笑得出来……”长公主为之气结。
薛蟠对长公主说道:“没事,真的没事……”
“出这么大的事,还叫没事……大傻子啊大傻子……黄泉路上,咱们五人也不算寂寞……大傻子,你死,我绝对不独活。”
“说什么呢,你个……乌鸦嘴……真的没事。你先站好,且看俺的。”
说完,薛蟠走到箱子前面伸手抓起龙袍一抖,非常潇洒地披在了自己身上。
众人更是一片哗然。
“这个家伙一定是疯了!”
“找死啊!”
“薛家要完蛋了!”
……
薛蟠好像根本不在乎,穿着“龙袍”还原地转圈,向众人展示。
看到薛蟠完全展开的龙袍,宝玉(燃小石)终于把心放进肚子里了。
看到龙袍,分外紧张的安亲王也终于笑了。
看到龙袍,遏必隆整张脸变得更蜡黄。
这个龙袍是唱戏的,是古代的龙袍,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龙袍上的金龙没眼晴。
遏必隆这回是彻底懵了,看着一脸淡定的尹德,五味杂陈。
尹德是自己的四儿子,生他时狂风暴雨,整整打雷下雨三天三夜。相师说尹德脸生鹰相,会妨父母,所以尹德从小就不遭遏必隆喜欢。
后来遏必隆也是看他天生神武有力,能带兵能打仗,所以才渐渐有一些重用,但那个“妨父母”的结仍然存在。
“天卫营”肯定也是看重了他这一点,所以才发展成了他们的细作。
遏必隆一步一挨,走到尹德面前,轻声说道:“你……真的很好……你是他们的人?”
多年的父威,让尹德还是有些害怕,尹德往后退了两步,一膝盖跪下,哽咽道:“父亲大人……”
“你是不想说,父亲大人,你的所作所为会给家族带来灭族的灾难,我是挽救咱们家啊……天卫营就喜欢来这么一手,他们就是这样招揽人的……的确好像也是,好像咱们家就剩下你这根救命稻草了……说说你的条件吧,你想当下一代家主?”
“父亲大人,没有任何条件,孩儿参加天卫营唯一的要求就是保证父亲大人不管犯了多大的错,都要保全……”
“你就是一个痴儿……保全?保全为父的性命吗?如果没为父现在的权势,他们要你又有何用?再说了,为父还需要你的保全吗?细作,做一个细作也挺好,好好干……”
这时候一名亲卫进来在遏必隆身边耳语了几句,遏必隆的脸色更加难看。
王百万名下的绝大部分商铺都被一个神秘买家收购走了,王百万参股的数干家其它行业的商铺也没逃脱这样的命运。
王百万是遏必隆的代言人,说白了这些商铺实际上是遏必隆的商铺。
虽然王百万死了,遏必隆自然有信心有能力把它们收回,但是现在却被一个神秘买家买来。
遏必隆相信这个神秘买家就是宝玉(燃小石)安排的,也许就是那个跟着北上的大掌柜于得水。
“父亲大人……”
“为父并没有输,还早着呢……”
遏必隆看着还在四处转圈,跟一个小丑一样洋洋得意的薛蟠,走到宝玉(燃小石)面前,说道:“总督大人,薛蟠以前是不是东北军下面的一名参将?”
“是。”
“那么如果是这样,作为一个副监军,是不是有权处置一个犯了错误的将领……”见宝玉(燃小石)在沉思,遏必隆吼道,“来人,把薛蟠拖出去,重打一百军棍!”
一百军棍?
这打下来还有人吗?
遏必隆也太狠了一点儿,也太不守官场规矩了,看来今天晚上是真的急了。
不过,执行军法的确是在他副监军的职责范围内。
宝玉(燃小石)也急了,说道:“副监军大人,薛蟠已经不是东北军的人了!”
“这么说来……薛蟠是反出军营当了士匪啰?这更好办!来人,把薛蟠给我捆起来,以土匪罪论处!”
“副监军大人且慢!本督给你罗列一下。薛蟠虽然身为匪徒,但是内出内奸,对外更是战功显赫,东出数千里,一路追击红毛鬼、倭人和高丽人匪徒,杀敌寇数十万,收拾大好河山数千里,还东出进库页,把一个匪患横行的属岛变成了平静的宜人居的岛屿……请问这样的匪徒去哪儿找?本督想说的是,薛蟠不仅无罪反而有功啊!”
“总督大人,你确认薛蟠已经没在东北军的军藉里?”
“千真万确,的确不在!”
“不管他做了任何事情,只要他反出东北军,就是叛逆,就得以叛逆罪论处……”
“不能以叛逆军论处……”宝玉(燃小石)的神情有些古怪。
“总督大人除了任人唯亲之外,难道还要……哈哈哈,本监军从来就不畏强权,就算是诉讼到太皇太后和皇上那儿去,本监军也要替东北军讨一个说法!来人,先把薛蟠给我捆起来!”
“副监军大人,薛蟠已经不是东北军的参将了,他另有重用。”
“不会是总督大人贪肥沃的大东北的财货,故意支使薛蟠为匪,肆意抢掠吧?”
遏必隆的话话句句带刺,直插宝玉(燃小石)的心窝子。
“副监军大人言重了,薛蟠其实是天卫营的人。”
“什么时候的事情?”
“副监军大人,难道天卫营做事情也需要向您汇报不成?”
遏必隆身躯摇晃了好几下,他知道自己在这个局里惨败了。
但是宝玉(燃小石)还不打算放过他,既然都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