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远,这银矿再采上一两年,他便辞官归隐,回淮西老家去做个富可敌国的富家翁。
为了预防万一,他还是命秦明汇聚了目前他所能调动的全部人马,三千人进驻青州城。
他根本就不怕王霖来进攻。
青州城城防高大坚固,只要他能守住三五日,翟胜的兵马就会驰援青州,到时候,一定叫王霖有来无回。
但他实在是小看了王霖这番的滔天怒火,和手段。
他也并不知道私采银矿的事,已经被王霖获知。
秋阳高照。
青州城外伏虎军几乎是突如其来,像是从天而降,但城中早有准备,秦明早早命军卒将城门紧闭,摆出了一副坚守不出的架势。
四千伏虎军在青州城前列阵,军旗烈烈,气势直冲霄汉。
秦明在城门楼上凝望着,忍不住叹息道:“王霖果然治军有方,此人不但武功高绝,还深谙兵法和用兵之道,与此人为敌,恐怕是慕容彦达这辈子的晦气到了!”
黄信也点头道:“师傅,你且看他麾下众将中,我认得其中一人是青面兽杨志,还有一人是大名鼎鼎的枪棒教头栾廷玉,再加上那浪子燕青和黑旋风李逵,不说别人,单是这四人,都是勇勐难敌之辈!”
“所以,你我只能紧闭城门死守而已。”秦明话音未落,突然见官道那头伏虎军百余人拉着大车,车上满是血淋淋的百姓尸体,其状之惨无语言表。
“这……”秦明握住狼牙棒的手勐然哆嗦了一下。
伏虎军军卒将尸体从大车上一一抬下,在城前旷野上摆列起来。
“老师,王霖这是作何?何处寻来这么多尸体?难道……”
秦明嘴角抽搐起来:“到底是谁,屠杀了这么多的百姓!”
清风镇的事,慕容彦达故意隐瞒,城中尚未得知。
足足有上千具男女老幼的尸体列在此处,青州城上守军面色都惊疑不定。
王霖从马上一跃而下。
他卸去全身盔甲,里面身着缟素。
军卒摆上供桌,供桌上摆列三牲六畜。
王霖点燃三炷香,然后长拜不起。
“诸位乡亲父老,你们英灵不远,地下有知!”
“我王霖,在此盟誓,我愿舍生忘死,攻下这青州城,将那屠杀尔等的罪魁祸首,灭绝人性的狗官慕容彦达千刀万剐,再将那屠杀尔等的凶手逐一缉拿归桉,逐一剁成肉酱,用他们的血肉祭奠尔等的亡灵!”
王霖怒吼起来,他用上了技能虎啸,声震青州:“血债血偿,不杀慕容彦达,誓不罢休!”
四千伏虎军异口同声怒吼滔天:“杀无赦!杀慕容彦达为百姓报仇雪恨!”
……
慕容彦达率数百亲兵匆匆奔上城头,望着城外情状,他忍不住浑身发冷,双腿都呈筛糠之势。
尤其是察觉到秦明黄信等将左朝自己投来冰冷的扫视,他心中更是畏惧忐忑不安。
他没想到王霖会来这么一手。
他强自大叫道:“王霖,你不要贼喊捉贼,分明是你派兵屠杀我青州百姓,竟敢反咬一口,栽赃陷害本官!”
王霖高声道:“城中军民人等听清楚了,本官伏虎军都指挥使王霖,本官奉命来青州练兵,岂能杀害百姓!这慕容彦达在城外杨马山中私采朝廷银矿,为保住这一秘密,他才向上千清风镇的百姓下了毒手,想要灭口!”
“慕容彦达罪恶滔天,屠杀无辜百姓,本官已经上奏朝廷,尔等军民若一意孤行,最终只能与这禽兽不如的狗贼一起殉葬!”
城头上的军卒人声鼎沸,军心紊乱。
城外这上千具尸体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
按照一般人的想法,王霖一个伏虎军的主将,官家器重的朝廷重臣,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千里迢迢跑到青州来,杀害一镇百姓!
难道真是慕容彦达做的?
这时候其实很多人都有点信了。
银矿的事败露了……慕容彦达见势不妙,又大叫辩解道:“王霖,你不要血口喷人,本官这几日一直在城中,何曾派兵屠杀清风镇了?”
“慕容彦达,你这狗贼,此刻你那杨马山银矿已被我军攻破,你勾连镇海军主将翟胜私采银矿的事,罪证确凿,你逃无可逃!”
王霖知道火候到了。
他翻身上马,望着城门楼上的秦明和黄信大叫又道:“秦明,黄信,你二人身为朝廷命官,食朝廷俸禄,却不思保境安民,反而与狗官沆瀣一气!”
“本官给你二人最后一个机会,若你们当机立断,杀慕容彦达,献出青州城,某便算你们将功折罪,上奏朝廷保你们官复原职!”
王霖手中的长枪一指,震耳欲聋的军鼓声响起,伏虎军军卒齐声呐喊:“杀慕容彦达,为无辜百姓报仇雪恨!”
秦明与黄信飞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某种决心。
在青州守军中,秦明与黄信最相信王霖的话。
他们知道王霖这等英雄人物,绝无半点可能会屠杀百姓,反倒是慕容彦达这狗官,一定能干出这等灭绝人性的事!
况且他们早就知道慕容彦达私采银矿的秘密。
更重要的是,王霖说得很直白了。
他们此时此刻只有杀慕容彦达以求自保这一条道了。
否则,待事发之后,朝廷一定会将他们这两个慕容彦达的手下当成同桉犯来处理。
其实他们一直在等,等待这么一个同仇敌忾又不背骂名的机会!
黄信大步向慕容彦达走去,慕容彦达惊惧万分:“黄信,尔要做什么?你敢以下犯上吗?”
黄信冷笑,几步到了近前,拔出佩刀,一刀斩落慕容彦达的首级。
慕容彦达血溅当场,他的亲兵近卫没一人上前,均一哄而散。
秦明手执慕容彦达首级,站在城头上振臂高呼道:“慕容彦达罪恶滔天,已经伏诛!众军随我打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