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一双手。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
这双手,刚打死了十三个人!
所以,被冰冷的铁铐铐着,是一件合情又合理的事情。
同样,这双手的主人被宣判死刑,也是一件合乎情理的事情。
手主人短发,皮肤白皙,中等身材,是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
此刻,这名青年正眉目低垂,双眼微闭,听着法官的最终宣判。
“被告人李元巴,于*年*月*日,在*饭店,打死**和**……,**十三人,罪证确凿!”
“虽然被告人行为有仗义出头、正当防卫性质,但以被告人的能力,完全可以先制住对方然后通知警察,却从来没有这种想法!”
“按*刑法第N条第N小条……”
“……”
“综上,本法庭判决如下:鉴于被告人行事恶劣,造成极大社会负面影响,剥夺政治权利终生,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冰冷的判决词念完,法官看向被告席,继续说道:
“现在,请被告人发表最后陈述!”
在现场百余观众,记者,律师,警察的目视下,李元巴缓缓睁开双眼。
扫了眼在场所有人,李巴东摇头,淡淡说道:
“作为一名武者,没有出手留情一说,我当时确实没想过生擒,也没想过报警,法官的判决很合理!”
说完,垂下眉头,闭上双眼。
……
三天后。
走出戒备森严的牢房,在四名荷枪实弹的狱警押送下,李元巴进入一间静室。
静室中,同样有四名荷枪实弹的狱警,但还有一个身穿制服,手拿笔记本的女子。
向监狱申请,得到允许,前来访问他的记者。
“李先生,需要抽根烟吗?”
李元巴坐下后,女记者取出一包烟,放在桌子上,看着他微笑说道。
采访即将执行死刑的罪犯,她有经验。
抽根烟,心情会放松下来,有利采访。
“谢谢,不用!”
看了桌上的烟一眼,李元巴摇头。
二分钟后,简单寒暄结束。
“李先生看起来很普通,不像是能在短短一分钟不到,就徒手打死十三名持刀者的样子!”
女记者微笑问道。
“没什么好奇怪的!”
面对女记者的问题,李元巴淡淡说道:
“早在十年前,我就在黑拳市场打死过许多嗜血好斗的拳手,现在拳法大成,打死十几个普通人,算不得什么!”
“十年前?”
女记者吃惊问道:
“李先生今年二十八岁,十年前才十八岁吧?竟然能在黑拳市场叱咤风云?”
“很简单!”
李元巴淡然说道:
“我九岁习武,十二岁明劲大成,十四岁练成暗劲,十七岁达到化劲,区区黑拳市场的拳手,还不放在眼里!”
闻言,女记者噎住。
不是吃惊李元巴练武神速,而是压根不懂什么是明劲,什么是暗劲、化劲。
现代文明社会,谁知道这些?
“这次错手打死十三人,李先生后悔过吗?”
愣了一会,女记者问道。
“为什么要后悔?”
李元巴奇怪的看着她,说道:
“我的性格就是如此,哪怕再来一次,结果也不会有丝毫变化!”
哪怕这名女记者经验丰富,采访过许多死刑犯,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过,这种尴尬气氛,女记者很熟悉。
毕竟是和死刑犯聊天嘛!
所以,停顿片刻,女记者继续问道:
“李先生马上要被枪决了,想对这个世界说点什么吗?”
“说点什么?”
听到这话,一直神情淡然的李元巴,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神色。
“我是名孤儿,自幼被师父抚养长大,十二岁那年,师父病逝了!”
抬头,看着天花板,李元巴目光迷离,追忆过往。
“我这一生,尽在练拳中渡过,除了小时候学过基础的语文、算术外,没有学过文化,不懂科技,不通人情世故!”
“所以……!”
双手一摊,李元巴无奈道:
“正如你所见,除了打架,我什么都不会,在这个现代化文明社会一无是处!”
“而且……!”
略微迟疑了一下,李元巴摇头说道:
“我现已踏入见神不坏境界,拳法进无可进,如此,即便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死刑与否,对我来说不重要!”
“我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好说的,唉!”
叹了口气,李元巴悠悠说道:
“我不止一次想过,若不是出生在现代化社会,而是生于古时战乱年代,以一双拳头纵横天下,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女记者再度噎住。
纵然她采访过许多临刑前的死刑犯,但如李元巴这等人,依然前所未见。
“感谢李先生的配合!”
女记者最后说道。
然后起身,在狱警护卫下离开了静室。
……
翌日。
双眼被厚厚的黑布遮挡,手腕上套了三层铁铐,脚裸也被铁链束缚,在数十名荷枪实弹的狱警押送下,李元巴坐上了刑车。
几个小时后。
车停下。
“地方到了,下车!”
左右狱警双手把着李元巴的肩膀,将他带下了车。
黑布扯下来,眼前大放光明。
眯着眼睛,向天空看了一眼。
日正当空,中午。
左右看了看。
四周一片平坦,十几里外,有几座山峰连排伫立,看起来,此地像一把椅子。
椅子山。
这地方,李元巴知道。
知道这里之所以叫椅子山,除了地形像一把椅子外,还因为一个传说。
古老传说中,这里是上古时代天帝留下来的王座。
当然,只是传说。
“走!”
身后狱警推了他一把。
李元巴眉头微皱,掉头看向这名狱警,淡淡说道:
“请告诉我位置,我自己走过去!”
“你……!”
这名狱警大怒,双眼圆睁,拳头举起,打算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