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独自一人练拳时,众人加紧处理城中事宜。
陆从典和颜愍楚,带着梁师泰、张龙、温千等数百人,先将冠军城百姓全数救了出来。
又收集城中所剩不多的粮食,救济百姓。
然后发动全城百姓,收集朱粲魔鬼军尸体,放火焚烧。
尸体太多,大半个县城,尤其是东城,血流成河,遍地肉泥,难以收拾。
鉴于此,众人干脆将东、西、北处完好房屋隔离,然后火烧全城!
傍晚时分,冠军县城火光熊熊,映照天空。
远隔百里也触目可闻。
大火烧了整整一个晚上。
烧掉了数十万尸体,满城血腥!
烧掉了人间修罗场,滔天罪孽!
翌日。
四肢皆废的朱粲,被放置于城中心搭建起来的高台上,十余万残存百姓汇聚,目睹了一场剥皮大戏。
这场剥皮大戏,在全城百姓拍手称赞,同时泪流满面中,持续了三天三夜。
朱粲的惨叫声,也持续了三天三夜。
闻者无不心旷神怡,大感爽快!
“殿下!”
陆从典流着泪,向李元霸泣道:
“冠军县城本有百万百姓,现仅余十余万,八百里楚州,本有五、六百万百姓,如今也只百万不到,朱粲之恶,实乃天地不容啊!”
听到这样悲惨的数据,李元霸动容。
梁师泰,张龙等人赫然变色,惊怒交加。
“好个畜生!”
李元霸抬手拍碎跟前的案几,怒不可遏道:
“只是剥皮,尚便宜朱粲那厮了!”
“隋帝失德,天下大乱,纷争不止,百姓不得安宁,而我楚州经此一劫,再受不得惊扰!”
陆从典向李元霸跪下,大礼参拜道:
“从典斗胆,恳请殿下统领楚州,保百姓安宁!”
“正是,请殿下统领楚州,保百姓安宁!”
颜愍楚也跟着跪下,向李元霸参拜道。
“额……!”
李元霸一愣,看着他们,说道:
“两位何出此言?我不过一介武夫,上阵杀敌无妨,统领一地,治理百姓,实无此能!”
他有自知之明,无论前世今生,都没有政治才能,当不的官。
而且,他一心练拳,志不在此。
所以,听到陆从典和颜愍楚让他统领楚州,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不可能。
“此言差亦!”
陆从典说道:
“殿下若为楚州之主,足以震慑无数恶人,百姓乃殿下所救,感恩戴德,诚心咸服!”
“民心如此,治理何难?”
陆从典正色说道:
“要说武夫,各地反王,哪一个不是?殿下心慈人善,胜过天下所有反王,如何不能统领楚州?”
“这……!”
听了这话,李元霸有些犹豫。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这个时代的百姓淳朴,的确不需要花费什么心思。
就连那些山匪盗贼,都能堂而皇之的割据称王,他们谁又有处理政务,治理地方的能力了?
“正是如此!”
颜愍楚跟着说道:
“就连朱粲恶贼,亦能割据一地,称王称霸,以殿下之威,统领楚州,何其易也!”
闻言,李元霸又是一怔。
说的对啊!
朱粲那厮,残暴若斯,却也割据一方,威风八面,据后世记载,若不是自己的到来,起码还能逍遥十来年。
难道那厮也懂治理百姓,处理政务?
难道我连那厮都不如?
嗯,或许朱粲懂军队,所以,尽管不得民心,依然能割据一地。
我虽然不懂军队,但是,但是……
这重要吗?
瞥了眼搁在房中一角的擂鼓瓮金锤,李元霸觉得,没有军队自己也行!
“殿下勿需担心!”
陆从典看出李元霸眼中犹豫,大声说道:
“殿下所虑,无非民务繁琐罢了,这有何难?我等必全力协助,为殿下治理楚州!”
李元霸听得心动。
“若能称王于一地,千万人簇拥,万民拥戴,想必很有面子吧?”
他暗自思忖道。
别看李元霸一心扑在练拳上,似乎两耳不闻窗外事,是个武痴,也是个宅男。
实际上,哪个男人不好权?
哪个烈女不风骚?
咳咳……
这么比喻好像不大对。
但理就是这么个理。
穷人喜欢吐槽富人,很大原因是因为自己不是富人。
打工仔喜欢吐槽资本家,很大原因是因为自己不是资本家。
歌颂实力派,很大原因是因为没法做偶像派。
骂人嘚瑟,很大原因是因为自己没能力嘚瑟。
扯远了。
归根结底,一向不问外事,专心练拳的李元霸,其实也有一颗执掌权力的心。
男人嘛!
正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
脑中转着各种乱七八糟念头,李元霸沉默了。
“请殿下统领楚州,保百姓安宁!
“请殿下统领楚州,保百姓安宁!
……
就在此时,温千,方量也跟着跪下,向李元霸大礼参拜道。
“请殿下统领楚州,保百姓安宁!
“请殿下统领楚州,保百姓安宁!
……
梁师泰,张龙四人相互看了一眼,亦双膝下跪,大声喊道:
“请殿下统领楚州,保百姓安宁!”
屋外,传来数百人声音,那是和温千,方量一起,曾被李元霸自平板马车上救下来的人。
“请殿下统领楚州,保百姓安宁!
“请殿下统领楚州,保百姓安宁!
……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起。
却是城中百姓,听到众人呼声,群起云涌,自发出声,高声呐喊。
从朱粲一干畜生口中得救,满城百姓对李元霸感恩戴德,拥护之心可想而知。
所以,众人恭请李元霸称王,所有百姓诚心拥护。
被十多万人欢呼簇拥,李元霸自然欣喜,但还是有些犹豫。
毕竟,他实在没有治理能力。
见状,陆从典再次下拜,说道:
“殿下不应,如苍生何?”
言毕,泪沾袍袖,衣襟尽湿。
“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