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头二十万隋军和后方八万大军目视下,李元霸匹马双锤,施施然向长安城行去。
“弓箭手准备,火油、擂木、金汁时刻待命!”
远远的,看到李元霸出阵,老将屈突通面色凝重,向城头守军叮嘱道。
李元霸相貌特征太明显了,哪怕他从未见过真人,也第一眼认了出来。
这一战,无论敌我,都知道胜负关键在李元霸身上。
万里烟云罩脚力无双,顷刻间来到城下。
面对如临大敌,蓄势待发的城头隋军,李元霸微微一笑。
不像往日只着轻甲,这一次,他全身被厚厚的铁甲覆盖,看上去也不那么瘦了。
到底是一人攻城,面对无数利箭袭身,还有滚木、火油,甚至金汁这些玩意,他也不敢托大。
和平地作战不同。
平地作战,哪怕百万大军围攻,真正能攻击到自己的,最多数十人,就算有乱箭、冷箭、暗箭,亦不会太多。
这些威胁,在硕大无朋的擂鼓瓮金锤下,以及坚愈精铁的身躯,加上身上甲胄,基本可以无视。
但攻城时,需要直面数万弓箭,城头倾泻而下的无数滚木、火油、金汁,则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鉴于此,李元霸不敢托大,穿上了覆盖全身,重三百斤的厚厚铁甲。
没戴头盔。
头顶依然是乌金冠,将黄毛束起。
虽然重视敌人,但没必要妄自菲薄。
以他对危机警兆的敏锐感知,面积堪比盾牌的硕大擂鼓瓮金锤,只是保护头部,哪怕面对数万敌人同时进攻,也毫无压力。
再说,战斗花不了太长时间。
攻城过程,时间会更短!
“屈突通!”
来到城下,李元霸没有立刻行动,而是锤指城头,大喝道:
“孤亲自至此,还不出城迎接,速速投降?”
略带童音的嗓门,高亢如云霄,传入城头所有隋军耳中。
“大胆逆贼,今日叫你有来无回!”
城头上传来一个苍老却铿锵有力的声音。
李元霸瞬间找到声音主人。
一个须发半白,手持利剑,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老将。
“还挺嚣张!”
点点头,李元霸翻身下马。
“回去吧,接下来的战斗,你不好参与了!”
拍了拍万里烟云罩脖颈,李元霸道了一声,随即将马头牵向己方阵营,一拍马股。
万里烟云罩灵性极佳,理解了他的意思,四蹄翻飞,眨眼间回到后阵,被梁师泰牵过缰绳,交给士卒看管。
看了眼城墙,一手一柄擂鼓瓮金锤,李元霸狂风一般向城墙奔去。
顷刻间来到护城河跟前,脚底一跺,‘咚’的一声,伴随着一个大坑出现,已经连人带锤,飞向河对岸,城墙根。
护城河宽三丈余,常人哪里过得去?
但李元霸腿部力道惊人,一跺之下,硬是飞掠河面,直达城下。
“快,放箭,泼火油、金汁,滚木不要停!”
看到这一幕,屈突通脸色大变,瞬间明了李元霸要做什么,连忙向城头士卒吩咐道。
然而……
就在他话音刚落,众士卒尚未开始行动之际,城下传来山崩地裂般的雷鸣轰炸之音。
‘轰’
‘轰’
……
刹那间,地动山摇,五六丈高的城墙摇摇欲坠,城头隋军站立不稳,不断有人摔倒。
城墙底下,李元霸双手持锤,雨点般的向跟前坚厚的城墙轰去。
一龙之力,十四万四千斤,全力爆发,擂鼓瓮金锤直有摧山毁岳之势。
长安城墙固然坚厚,如何与真正的山岳相比?
数十锤过后。
‘哗啦啦’
跟前的城墙顿时坍塌,大片大片的泥土砖石轰然泄落。
这片城墙上的隋军,也跟着摔了下来。
停下挥锤动作,掉头看了眼不远处高悬吊桥,估摸了一下位置,李元霸手提擂鼓瓮金锤,大摇大摆的步入城内。
越过废墟,进入城内,没有遇到隋军。
隋军都在城头防守,谁会想到城墙坍塌?
所以,尽管长安城全城戒严,但靠近城墙部分,却没有一个士卒。
“呵呵!”
李元霸呵呵一笑,转头四顾。
没多久,就看到了连接城头的阶梯,遂纵身而上。
阶梯上,涌出密密麻麻的持枪隋军。
金锤轻挥,大片大片的隋军,如苍蝇般被拍开,化作肉泥,跌落城内街道。
漫天血腥中,踏着无数鲜血和尸骸肉泥,如入无人之地,李元霸拾阶而上,不一会,来到了城头。
‘叮叮叮’
万箭临身,射在体表厚重铁甲上,以及遮掩头部的擂鼓瓮金锤上,发出雨打芭蕉般的密集清脆之音。
一手持锤护头,一手将擂鼓瓮金锤稻草般挥舞。
城头狂风大起,劲风肆虐,近处隋军化作肉泥,远远抛飞,远处的隋军亦呼吸艰难,站立不稳。
不知过去了多久,城头上鲜血横流,尸横遍地,肉泥处处。
“你就是屈突通?”
站在适才喊话老将跟前,李元霸双手持锤驻地,淡淡问道。
屈突通双眼睁的溜圆,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无穷血腥凶煞,萦绕于李元霸四周,那小小的身躯,透出惊天霸气,宛如魔神降世。
“怎么可能?”
屈突通喃喃自语。
“世上怎可有如此怪物,如此怪物?”
“怪物?”
李元霸一皱眉,三角眼上翻,说了一句。
“没见识,懒得和你这老儿废话!”
撕下附近尸体身上衣服,连接成绳,将屈突通绑了起来。
这货乃隋末著名大将,原本时空降了李唐,想必也有可能投降自己。
所以,李元霸不打算杀他。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既然打算好好做一番事业,人才自然有多少要多少。
将屈突通绑好放置一旁,搜寻片刻,李元霸走到控制吊桥绞盘处。
这里,便是守军控制吊桥的地方。
‘嘎嘣’
‘嘎嘣’
崩劲爆发,两声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