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罗成的解释后,李元霸想了想,觉得有理,便放弃前往草原寻那金甲将军的想法。
他已经离开长安三个月了。
若继续在外面浪几年,将来怎么面对李秀宁?
更别说唐国了。
怎么说都是一国之主,再怎么甩手掌柜,也没有一走几年的道理。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压根没将所谓的金甲将军放在眼里。
若知道申曜的真正实力,李元霸怕是会激动的跳起来,然后抛下一切,前去草原一会!
这却不提。
“罗成兄弟,你的伤太重,绝不能再与人动手,接下来好好修养罢!”
李元霸说道。
刚才给罗成处理伤口,亲眼看到身体被贯穿,如此伤势,至少需要一年以上的修养。
这还是罗成身体极其健壮,堪称天赋异禀,换一个人,再怎么修养,也多半要残废。
“唐王殿下所言甚是!”
罗成叹了口气,说道:
“燕山尽是草原胡人,不可久留,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离开?”
李元霸眼睛眯了起来,说道:
“离开作甚?”
“……”
罗成望着李元霸,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本就受伤极重,又拖着伤势鏖战数日,情况更加严重,受不得颠簸,必须就近找个村落好好将养!”
李元霸缓缓说道。
闻言,罗成苦笑一声,说道:
“唐王殿下所言,吾何尝不知?可如今燕山遍地胡人,昨夜虽杀退追兵,但此刻必在四处搜捕我等,如何能留在附近养伤?”
“呵呵!”
李元霸呵呵一笑,说道:
“罗成兄弟放心,那些胡人必没心情搜捕你!”
“……”
睁大眼睛看着李元霸,罗成不明所以。
“我本不好杀!”
李元霸缓缓说道:
“可胡人劫掠,男女老幼皆不放过,诚不为人也!”
“说不得,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罗成愕然,不敢置信的问道:
“唐王殿下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
李元霸淡淡说了句,随后继续说道:
“好了,燕山胡人交给我就是,罗成兄弟勿需挂念,找个村子好好养伤,我保你不受胡人打搅!”
罗成确实伤势严重。
连日处于鏖战中不觉,这一松懈下来,顿时全身无力,甚至骑马都需要李元霸搀扶。
出山后,两人找到一个乡村。
和别处不同,此地胡人因为围困罗成,尚未来得及四处劫掠,所以,乡村多数得保。
给村民送了些银两,腾出一间空房,又寻来一郎中,重金托付。
将罗成安置下来后,李元霸骑上万里烟云罩,手提擂鼓瓮金锤,转身离去。
这一走,就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果然没有胡人前来,乡民平安,罗成的伤势也慢慢好转。
当然,距离真正恢复还早得很。
毕竟是贯穿身体的伤势,就算罗成天赋异禀,又年轻,气血旺盛,筋骨强健,短短一个月,也不足以恢复过来。
这一日,李元霸骑着高大神俊的万里烟云罩,回到了这个小乡村。
“唐王殿下,外面如何了?”
看到李元霸,罗成立刻迎上来,出言问道。
“呵呵!”
看了罗成一眼,李元霸笑道:
“不过三十万来胡骑,何足道哉?只是太过分散,这才花了一个月时间,一切顺利,放心好了!”
“……”
闻言,罗成的眼光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话中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这一个月来,三十万南侵燕山胡骑,被李元霸一一找到,并悉数击毙!
罗成向来骄傲,自忖武艺,不将旁人看在眼里。
但此刻,心中只荡漾着一个字。
服!
“就算那金甲将军,怕也不是唐王对手!”
罗成心下暗道。
不过,无论是申曜还是李元霸,都超出他太多,所以,尽管心中如此想,却也不敢确定。
“罗成兄弟的伤势如何了,可能骑马远行?”
李元霸问道。
“不能与人厮杀,但骑马却无妨!”
罗成回道,紧接着向李元霸拱手说道:
“此番蒙唐王殿下相救,罗成感激不已,日后但有所需,必竭力襄助!”
“顺手之劳,何必介意?”
摆了摆手,李元霸问道:
“我打算回长安,罗成兄弟欲往何处?”
罗成沉吟了一下,说道:
“我家悉数蒙难,世上唯秦琼表兄一个亲人,故欲前往瓦岗相投!”
“瓦岗?”
李元霸摇了摇头,说道:
“去瓦岗作甚?”
顿了顿,又笑道:
“我大唐占据关中秦川之地,如今兵势鼎盛,未来大有可期,罗成兄弟家学渊源,文武双全,何不来我大唐一展身手?”
“这……!”
闻言,罗成沉吟了起来。
他和秦琼及一干瓦岗好汉关系极佳,所以第一个想到的投奔所在,就是瓦岗。
他出身王侯之家,对绿林人物其实不怎么看得起。
之所以想投奔瓦岗,主要是因为昔日和瓦岗众好汉有结拜之义,加上和秦琼的表兄弟关系。
但要说看好瓦岗前程,却又未必了。
罗成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
绝不是和往日兄弟聚会!
也不是和表兄秦琼相会。
而是报仇!
罗成虽然讲义气,恩怨分明,心眼却很小。
眼里不揉沙子那种!
全家被杀,这等深仇大恨,以罗成的性格,岂会忘记?
他日日夜夜想的,都是报仇。
问题是,那金甲将军太可怕了!
凭他自己,报仇怕是终生无望!
所以,闻得李元霸招揽,罗成心中只是略一思索,便立刻做出决定,单膝下跪,抱拳说道:
“蒙唐王不弃,罗成愿效犬马之劳!”
与此同时,心底暗暗想道:
“当今天下,唯有唐王堪与那金甲将军对手,我要报仇,除了跟随唐王,别无他途!”
不管是报恩,还是报仇希望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