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心头暗自凛然,安顺亲王这一次只怕是真的动了杀机了啊,若是安顺亲王真的下死手,莫说是一个贾环,即便是身在皇宫的元妃都招架不住,他可是知道这个安顺亲王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北静王沉声道:“王爷,得饶人处起饶人,没必要将一个年轻才俊逼入绝境吧?”
安顺亲王淡然道:“是不是逼入绝境,那就看他的手段跟造化了,放心,本王还不至于亲自出面跟一个乳臭未乾的少年交手,有失本王的身份!”
“那王爷打算怎么办?”
北静王问道。
安顺亲王淡然道:“这个你就无需多问了,本王自由安排,倒是你,父皇那边可就交给你了,毕竟他老人家对待你,简直比我这个亲儿子还亲,说动父皇出面,逼迫皇上让步,至于群臣那边,我该打招呼了,一定会打招呼,你不用担心!”
安顺亲王说着话,端起了茶杯,北静王知道,自己到了告辞的时候,站起身来,拱手作别。
北静王与安顺亲王一番话,就已经确定了两个人各自的分工,北静王出面,联合勋贵们向太上皇诉苦,请太上皇出面施压;安顺亲王则是将矛头对准了荣国府,虽然北静王没有说什么,但是很明显,现在的北静王为了能够阻止新政,也只能对安顺亲王阻击荣国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虽然北静王不想放弃荣国府跟宁国府,毕竟这可是勋贵阵营的中坚力量,可是与整个勋贵阵营相比,北静王现在也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更何况,真的到了关键的时候,北静王不介意拉贾家一把,也可以更好的将贾家给绑在自己的阵营里。
北静王与南安郡王带着一众勋贵径直入宫,向着太上皇开始诉苦,请求太上皇能够出面阻止皇上推行新政。
圣武皇帝的两道寿眉不断地跳动着,脸色阴沉,两只眼睛好似要将怒火喷出来一般。
“来人,立即去乾阳宫,请皇上立即来东宫见我!”
圣武皇帝冷声喝道。
时间不长,雄武帝就来到了东宫。
“儿臣参见父皇,给父皇请安了!”
雄武帝倒是规矩的很,向着圣武皇帝躬身道。
圣武帝冷哼道:“请安?你还知道给朕请安?皇上,如今朕已经不是皇上,你是九五之尊,家国天下,可以由着你的性子来……”
雄武帝冷冷的扫了北静王等人一眼,低声答道:“父皇说的哪里话?朕便是九五之尊,不还是您的皇儿吗?在父皇面前,儿臣不敢放肆!”
圣武帝冷笑道:“不敢放肆?你有什么不敢放肆的?推行新政如此重大的事情,你竟然连跟朕说一声都没有,就径自做了决定,你眼中还有朕这个父皇?若不是他们几个告诉朕,到现在朕还被你瞒在鼓里呢!这大华帝国的江山社稷,如今你是主人不假,可是却是太祖皇帝带着一众勋臣打下来的,是你皇祖父与朕辛辛苦苦守住的,不容你肆意胡为!”
雄武帝皱皱眉头,沉声道:“父皇教训的是,这件事情没有及时与父皇商议,是儿臣的错,儿臣向您请罪,不过,推行新政,革新税制乃是国家大事,是为了大华帝国千秋万代,儿臣认为必须要做!”
“胡闹!”
圣武帝怒道:“这大华帝国的天下是诸位勋臣跟随着太祖皇帝出生入死打下来的,这些勋臣哪一个不是伤痕累累?哪一个不是忠心耿耿?做人需要饮水思源,你竟然想要想这些勋臣们收取税赋,岂有此理,你的良心都喂了狗了吗?”
雄武帝心头满是无奈,您老人家还有脸说,要不是您在位后十年,玩了命的折腾,将大好的大华帝国折腾的一蹶不振,我至于吗?谁不知道拿着银子收买人心?你以为我愿意去干那得罪人的活?你也不看看现在大华帝国已经糜烂到了什么地步了,我费了十年的精力,每日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就是想要尝试中兴大华帝国,这才想到要实行新政,如果再不大刀阔斧的革新,那大华帝国国祚可就没有多少了啊!
雄武帝闷声道:“父皇,您也听儿臣一句吧?如今大华帝国看上去还四海升平,可是早已经是内忧外患了啊,国库空虚,军备松弛,天灾连连,百姓穷困潦倒,而且北边的异族也开始强盛起来,一旦发生大战,那大华帝国拿什么保家卫土?守住这锦绣河山?”
圣武帝喝道:“富国强兵是不错,你想要励精图治也由得你,可是你不能刀子架到勋臣头上!没有他们,哪里来的大华帝国?”
雄武帝气道:“父皇,谁愿意拿刀子架到他们头上了?儿臣自认为也不是什么弑杀薄情之主吧?这十年来,儿臣何曾处置过勋臣?即便是禹州候跟云州伯,那也是他们的子弟企图挟持公主,图谋不轨啊!只是如今国事艰难,朕身为天子,甚至都要做出表率,愿意将内务府每年岁入缴纳税赋,他们为什么就不行了?”
“可是,你想过没有?”
圣武帝喝道:“革新税制,这可是在所有的勋臣官员身上动刀子啊,人家的财富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每一个都是为了大华帝国兢兢业业,报效朝廷,你还要收税,于情于理,都不得人心,甚至还要造成君臣之间的离心离德,没有了这些臣子,你就靠着自己坐天下吗?糊涂!”
无论雄武帝如何解释,圣武帝就是一句话,立即停止推行新政,否则,大华帝国的江山社稷都有可能断送在你的手里!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雄武帝如何肯轻易让步,最终父子两个不欢而散。
“太上皇,您看这……”
南安郡王低声道。
圣武皇帝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行了,今日就到这里吧,他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