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槿,快过来,坐这边。”坐在越政林身边的优雅女人,是越家的女主人,贺容。
她起身招呼云槿坐到沙发上,面上挂着和蔼的笑。
越政林听到云槿的话,脸色顿时就黑了,起身,拿起手里的龙头蛇纹木拐杖,不留余地朝越世秋挥了过去。
愤怒大骂:“逆子,搞出早上那一出闹得满城风雨不算,让你带着小槿回来,你倒好,让一个小姑娘跑着来?你看看小槿累的!”
啪的一下打在背上,越世秋疼得只咬着嘴唇,不服地解释:“是那村姑自己说的打车来,我让她跑的吗?自己蠢怪别人!就这么大点地方小孩子都不会迷路。”
越政林气得又打了两拐杖:“你还狡辩!还狡辩!”
越世秋疼得额头冒冷汗,他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被打断了,捏着拳头,指甲都掐进了手心。
旁边的方怡看不下去了,几番想要开口求情。
儿子再这么被打下去,要进医院的!
可她也明白,这次儿子是犯大错了,这一场打迟早会来。
她求情,只会适得其反。
云槿看足了戏,眸光一闪,突然冲到了越政林的面前跪下:“越爷爷,你别打世秋哥哥了,是我的错......我以为可以自己来......妹妹打不到车,世秋哥哥才送妹妹回家......都怪我太笨了找不到......”
云槿说的断断续续,担心的口吻,极力给越世秋求情。
她又拉了拉身旁越世秋的衣袖,委屈得要哭出来:“世秋哥哥,对不起!”
越政林听后,火气更大了,越世秋又免不了一拐杖。
“还去送那个狐狸精?云槿才是你未婚妻!你个逆子!”
越世秋脸色惨白,狠狠看了云槿一眼:“你是来补刀的吧?现在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你装什么糊涂?”
“我告诉你,我越世秋就算被打死也不会娶你这个村姑!你死心吧!”
云槿嘟嘴:“补刀?这里没有刀呀!世秋哥哥要吃水果的话,好像是有刀!”
云槿前言不搭后语,却侧头忍不住勾唇。
孙子!
姑奶奶就是千里来送刀的!
越政林这下是真的火冒三丈了,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他越家人口里说出来的,拿起拐杖又狠狠打了一下。
再打的时候,被冲出来爱子心切的方怡拦住了,哭着求情:“爸,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你这么打呀,再打就出事了!”
贺容皱了皱眉头,但没说什么,过去扶起了云槿。
“妈,你别拦着,让爷爷打,反正我是不会娶她的,打死我算了!”越世秋不服软,嘴硬着引火烧身。
云槿自觉跟着贺容走到一旁,以免被殃及,心里给越世秋点了个赞。
真男人!
就要这么嘴硬!
云槿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就差鼓掌了。
她眼中的狡黠不掩饰,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灵动,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多。
可下一秒,她的表情就僵住了!
越景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公司回来了,此刻正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看着这边的家庭大戏。
云槿那一抹笑意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越景铖推着轮椅来到客厅,几人的注意力立马就被吸引了。
“景铖,回来了?”贺容道。
越景铖应了一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越世秋母女俩,而后退到一边,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俨然一副看戏的做派。
空隙间,他又看了看云槿,嘴角扯了扯。
云槿和他对视几秒,眼神复杂。
她几步跑到越景铖身边蹲下,小手小心翼翼扶着他的腿,夸张开口:“四叔,你帮世秋哥哥求求情吧!虽然我跑得脚很痛,可是没关系!在酒店被记者叔叔拍到了世秋哥哥和妹妹,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世秋哥哥和妹妹担心,找了我一晚上!”
在越家,越景铖这个受宠的,说话肯定是很有分量的,利用他帮忙退个婚不介意吧!
越景铖垂眸,目光落在他腿上的那两只白皙的小手上,眯了眯眼。
身后的助理于乐看得额头直冒冷汗。
居然敢摸他家爷的腿!
这傻子不要命了!
他正欲开口提醒云槿,就听见了越景铖的声音:“是吗?这么说,你想嫁给他?”
“不计较今早的事?”
男人声音带着磁性,好听到令人陶醉,还有些熟悉。
要不是时机不对,又是长辈,云槿都以为他在调戏自己。
云槿心急,她当然不想嫁,但是这话能直接说?
越政林本来就是说一不二的性格,越家的信誉就摆在那里,这门婚事又众所周知,婚讯才宣布不久,热度居高不下,哪里由得到她做主。
更何况这种事情,大家都见怪不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说不定到头来她还是得嫁进越家。
要说这越家这一家子也够热闹,越政林和贺容生了四个孩子,看似人丁兴旺,其实并不然。
据说二女儿越榆车祸变成植物人,至今未醒。
三儿子越文旭去了国外,遇到枪击后失踪,至今是死是活未知,下落不明。
四儿子越景铖跟着姐姐出门,一同遭遇车祸,变成了残疾人。
只有大儿子越志勇,娶了妻生了一儿一女。
现在还要让唯一的孙子娶一个丑八怪云槿?
云槿不懂,但大受震撼,再这么下去,这越家就要成动物园了!
云槿把手拿开,蹲在越景铖面前,纠结得脸都皱在一起。
越景铖见云槿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没有刨根问底。
勾着唇角轻哼了一声,看向客厅里的几人。
“世秋那档子事现在人尽皆知。”
“老头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越景铖语气没有起伏,对越政林说道。
云槿刚刚那一番添油加醋的话,在场的人不难听出一些弦外之音。
云槿